沈曦雪见状,连忙又低声说了几句好话,花言巧语,软语哀求。
小丫鬟年纪不大,心肠也软,又贪图那点小便宜,最终还是动摇了。
“好吧……不过,你可别连累我。”
沈曦雪心中暗喜,面上却装作感激涕零的样子。
“多谢妹妹!多谢妹妹!”
她从小丫鬟手中接过食盒,又低声询问了几句容显的喜好和习惯。
小丫鬟不疑有他,一一告知。
沈曦雪道谢之后,捧着食盒,躲到一处假山背后。
确认周围无人,她迅速打开食盒,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纸包。
纸包里,是她偷偷藏起来的药物,是从哪里来的,已不可考。
或许是之前为了争宠备下的,或许是从别处偷偷弄来的。
如今,都成了她最后的赌注。
她将纸包里的药粉,小心翼翼地倒进其中一杯酒里,轻轻摇晃了几下,确保药粉溶解。
做完这一切,她才重新盖好食盒,整理了一下自己破损但还算干净的衣衫。
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她端着食盒,深吸一口气,朝着容显的书房走去。
书房外,守卫见她端着食盒过来,略微盘问了几句,便放她进去通报。
得到允许后,沈曦雪低着头,迈着小步,走了进去。
容显正坐在书案后看书,烛光在他俊朗的面容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光影。
见到沈曦雪进来,他有些意外地皱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谁让你进来的?”
沈曦雪立刻跪倒在地,泪水瞬间盈满了眼眶,声音哽咽,带着浓浓的委屈和害怕。
“殿下……奴婢知错了,奴婢该死。”
“求殿下饶命,奴婢……奴婢只是害怕。”
她抬起头,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奴婢知道殿下日理万机,辛苦劳累,特意温了一壶酒,想为殿下解解乏。”
她将那杯下了药的酒,小心翼翼地递到容显面前。
极力扮演着一个受惊吓后,依旧依恋主人的可怜女子形象。
容显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又想到白日里王安素的骄横跋扈。
心中那点不耐烦和警惕,竟真的稍微放松了一些。
或许是出于一丝残存的怜悯,或许是被她此刻的柔弱姿态打动。
他没有多想,伸手接过了酒杯。
举杯,一饮而尽。
沈曦雪紧张地注视着他,手心微微出汗。
她屏住呼吸,等待着药效发作。
很快,容显便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一股异样的热流在身体里乱窜。
他猛地意识到不对,脸色骤变,目光锐利地射向沈曦雪。
“你……”
话音未落,身体已经开始发软。
沈曦雪见状,知道药效发作了,立刻上前扶住他,身子软软地靠了上去,吐气如兰。
“殿下……”
她声音娇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搀扶着意识逐渐模糊的容显,一步步走向内室的床榻。
一夜混乱,旖旎无边。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床榻上。
容显头痛欲裂地醒来。
宿醉般的头痛,和身体残留的异样感觉,让他瞬间清醒。
他猛地坐起身,入目所及,竟是别院寝室熟悉的陈设。
身上衣衫凌乱,带着欢爱过后的褶皱。
而身旁,躺着的正是衣衫半褪的沈曦雪。
容显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一股被算计的怒火和难以言喻的厌恶感,如同毒蛇般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这个女人,竟然敢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简直是找死!
他竟被这样一个卑贱的女人设计了,传出去他齐王的脸面何存?
王安素那边若是知道了,又是一场天大的麻烦。
必须立刻处理掉她,永绝后患。
他一把狠狠推开身旁的沈曦雪,动作粗暴,毫不怜惜。
随即,他迅速翻身下床,整理着身上凌乱的衣衫。
沈曦雪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惊醒,带着宿醉后的茫然,缓缓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容显那张布满寒霜、冰冷至极的脸。
还有他身上那明显属于欢爱过后的痕迹。
一丝算计得逞的得意,如同微弱的火苗,在她心底刚刚燃起。
她成功了,她终于彻底成了齐王殿下的人!
但这份短暂的得意,还没来得及在她脸上完全绽开。
就被容显接下来的话语,如同冰水般浇下,彻底击得粉碎。
容显的声音冰冷得如同寒冬腊月的冰霜,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来人!”
守在门外的护卫立刻应声而入,垂手待命。
“殿下。”
容显抬手,指向还跪坐在床榻上,有些不知所措的沈曦雪。
他的语气森寒,字字如刀,仿佛在宣判一个死刑犯的最终命运。
“这个贱人,以下犯上,设计主君,罪该万死!”
“拖下去,杖毙!”
杖毙?!
沈曦雪如遭雷击,浑身血液瞬间凝固,脸色惨白如纸。
不!怎么会这样!
他怎么能如此无情!
她明明成功了啊!
她只是想留在他身边,她做错了什么?
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护卫们面无表情,上前一步。
“是,殿下。”
两个护卫走向床边,伸手就要去抓沈曦雪。
沈曦雪猛地回过神来,惊恐地尖叫起来,手脚并用地往后缩。
“不!殿下!殿下饶命啊!”
“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看在奴婢伺候您一场的份上,饶了奴婢这次吧!”
她哭喊着,想要爬下床去抱容显的腿,却被护卫死死按住。
容显厌恶地皱起眉头,别开了视线,仿佛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污秽。
这点微末的情分,在她胆敢算计他的时候,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留着她,只会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他心意已决,不容更改。
护卫们不再犹豫,一左一右架起拼命挣扎哭喊的沈曦雪。
她的哭声凄厉,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殿下!您不能这么对我!我是冤枉的!”
“是王妃!是她逼我的!殿下!”
她试图将祸水引向王安素,做着最后的挣扎。
容显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堵上她的嘴,拖出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