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朕完全感觉不到夜侍卫身上的忠心。”皇甫西冷嘲道,想凭一句话糊弄他门都没有。
“还请皇上明示!”夜冷更加恭敬道,就知道皇甫西不会这般好糊弄。
“呵呵……九千岁身边的人果然都是聪明人!”皇甫西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狡猾。
夜冷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眼底深处全是对皇甫西的鄙夷。堂堂帝王用这些阴招算计人,真是可耻!
“臣愿任凭皇上差遣!”
“好!既然你这么识趣,朕自是不会委屈你!如若九千岁不能活着回来,东厂便交到你手中,如何?”
夜冷平表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喜色,激动道:“皇上此话当真?”
“自然,朕是天子,一言九鼎!”皇甫西笑的更加得意,心底冷嘲道:千珏殇你以为你身边的人都有多忠心,也不过如此!只要朕稍稍许他们一些好处,他们一个个都会毫不犹豫的背叛你!
“皇上的意思是让九千岁有去无回?可皇上不是希望九千岁能说服百里帝签订和谈书吗?”
“朕朝中又并非只有九千岁这一人可用,没了他自然有其他人来做此事。夜冷你记住,朕最不喜欢不听话的奴才!”
“是,属下定忠心于皇上!”夜冷一脸惶恐道,只是眼底看不到一丝惧意。
“嗯,你退下吧!朕相信你不敢向九千岁一样做不该做的事!”皇甫西再次敲到夜冷,相比千珏殇,夜冷简直好掌控多了!
夜冷从殿中走出来时,脸上瞬间浮现一抹鄙夷之色。正在候在殿外的木公公迎上来,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后,一前一后朝宫门方向走去。
当走到一处僻静处时,木公公才停下脚步,转身看了夜冷一眼。“皇上可是有你归顺他?”
“木公公放心,九千岁离开圣就之前早就料到这一点,所以命我假意归顺保全东厂。”夜冷如实道,木公公是九千岁的人,这么多年一直暗中帮助九千岁,对九千岁极为忠心。
“九千岁正是对皇上太了解,才会让夜侍卫暂时委屈求全,屈从于皇上的淫威之下。否则东厂皇上势必会动,与其让皇上将其他人放到东厂,倒不如让皇上以为东厂就在他手中!”
“木公公所言甚是,宫中的事情就有劳木公公了。”
“夜侍卫放心,若皇上有任何动向,老奴必定立刻通知夜侍卫。”
“有劳公公了!”夜冷朝木公公感激的拱拱手,快速看了眼左右,然后抄另一条道离开。
百里国。
张暮面色惨白的躺在床内,见离如凤走进来,忙撑着要坐起来,却被离如凤拦下。
“你受了伤,不必行礼。”
“谢皇后娘娘!”张暮感激道,那双黯淡的眸子因为离如凤的到来闪着光。
“你的伤很重,若不是暗影将你及时送回百里国,只怕你性命不保!这一次你又失败了?”离如凤不悦道,她再次怀疑张暮的能力。在她眼中离云倾就是一个白痴,一个蠢蛋,要杀离云倾简直易如反掌!
张暮眼里闪过一抹惶恐,“属下知罪,请皇后娘娘责罚!”
“责罚!呵呵……本宫倒是想,可是本宫却不忍杀了你!你现在就安心留在百里国养伤,马上离云倾和千珏殇就都会到百里国,到时本宫杀了她为你报仇!”
“皇后娘娘万不可低估了离云倾的本事,她已经不是当初的离云倾了!”
“可本宫也不是当初的离如凤!还是你觉得本宫不是离云倾的对手?”离如凤眼底闪过一抹怒意。
“属下只是想提醒皇后娘娘提防离云倾,最近皇甫国的几桩大案可都是离云倾破的,属下甚至怀疑她不是以前的离云倾!”
离如凤妩媚的凤眸微微眯起,露出一抹狠厉之色。“不可能,当初是我亲手将离云倾送上喜轿的。况且没人会假扮成一个蠢蛋嫁给千珏殇!”
张暮也觉得他的猜测毫无根据,“那只能说离云倾本来就很狡猾,所以皇后娘娘定要小心提防才是。”
“你放心本宫手里可还有一张王牌没用呢?”
“皇后娘娘说的是?”
“千珏殇,他当初喜欢本宫,一心想娶本宫。若是本宫稍稍向他示好,再将离开皇甫国的所有过错推到离云倾身上,你觉得依千珏殇的性格会怎么对离云倾?”离如凤可打得一手好算盘,所有喜欢她的男人都将会成为她的踏脚石。
而她则会踩着这些踏脚石一步一步爬上去!
张暮心里一阵刺痛,他不希望离如凤与任何男子关近,哪怕千珏殇是一个太监也不行。
可是他答应过她,会扶着她登上最高位,所以哪怕再不愿,再痛苦,他也必须支持她。
“属下祝皇后娘娘心想事成!”
离如凤风情万种一笑,伸出手指勾住张暮立体的下巴,艳丽的脸也慢慢贴过来。
就在张暮满心期待,以为会发生什么时。
她却突然不再上前,与他的脸保持一个极为亲密的距离。“张暮不会吃一个太监的醋吧?”
“不,属下只希望皇后娘娘越来越好!”
“你要明白,本宫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只有本宫身居高位,才能护我们一世情长!”离如凤知道张暮多少会有些情绪,所以很聪明的继续许给他美好的未来。
可她的未来里到底有没有张暮,或许她自己也不知道!
马车外一直下着零星小雨,所以马车行驶的很慢很慢。离云倾坐在马车内,看着窗外的雨丝发呆。
她并不是跳脱的性子,相反她喜欢一个人静静坐着,看看风景,或者什么都不想,这样都让她觉得很舒服。
可是她的安静在千珏殇看来,就是在继续赌气。他突然朝马车外大声道:“拿酒来!”
“是!”夜梧恭敬道,很快递进来一壶酒,还有两盆肉干。在马车上前行,能喝到酒,吃到肉干已经是一件极为奢侈的事情了。
很快马车内便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酒精味,离云倾不悦的皱眉,看了眼千珏殇后,还是什么也没说继续看窗外的雨景。
千珏殇见她完全无视自己,只能生气的抱着酒壶大口喝酒,深邃的黑眸却时不时朝她那边看去。
“九千岁与安平郡主还真是好雅兴,躲在马车上喝酒都不叫上我!”韩玉钻进马车内,一脸不悦道。
“喝!”千珏殇黑着脸将手中的酒壶递到韩玉手中。
韩玉接过酒壶,看了眼马车里脸色难看的两人,突然放声大笑,“哈哈……你们吵架了!九千岁是不是又欺负安平郡主了!”
“喝酒都堵不住你的嘴?”千珏殇阴沉着脸,又喝了一大口酒。他承认他以前是欺负离云倾,可是现在他明明对她极好。可为何她就偏要喜欢顾堇年呢!
“我的嘴可不是酒能堵住的,一定要真金白银。不过话说上次皇甫西弄的毒药确实霸道,我花了三个时辰才配出解药来。”
离云倾眼里一亮,嘴角不知何时向上扬起:“韩大夫真的配出解药了?”
“那当然,这世上就没有我韩玉解不了的毒!”韩玉得意道。
“珊瑚呢?”千珏殇直接戳韩玉的痛处,瞬间韩玉脸上的笑容便消失无踪,一脸郁闷的抢过千珏殇手中的酒壶往嘴里灌酒。
离云倾只知道珊瑚现在一直避着韩玉,并不知道这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看韩玉的样子,好像事情不简单。
“韩大夫,是不是你又去招惹珊瑚了?”
“我……我这不叫招惹,我是在追求珊瑚,希望珊瑚能够接受我,不要总用身份做借口拒绝我!”韩玉因为这件事情低落了好几日,现在被千珏殇和离云倾提起,便索性说出来了。
可笑的是,他本来是想看离云倾和千珏殇的笑话,结果现在自己反倒成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