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庭结束后季尘埃就去看望了歺，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了。
第一次隔着一面玻璃跟他说话，忽然有些不习惯了，看着脸色苍白的歺，一时间季尘埃都不知道说什么。
“今天的结局，你也没想到吧？”
“嗯，我以为会是无期徒刑。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说到这，她有些说不下去了，因为这种感觉真的好难受好难受。
泪水涌出的那一刻，季尘埃觉得自己对歺的世界崩塌了，它不存在了。
“别哭啊，哭什么？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尘埃，我后悔了……哈，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因为真相揭晓的那一刻，我就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你其实，可以回头的。”
季尘埃一边说着一边抽噎，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此时此刻有这么大的情绪，现在所有的情绪都来源于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歺。
“尘埃，哭，可就不像你了。在我的记忆里，你一直是那个倔强的女孩，从来都没变，真的。”
“殇……让我给你传达句话，他说，对不起，今天的不在场是有原因的，他怕自己会哭。”
“很可笑吧，殇会说出这句话。”歺似乎也是意料之中。
季尘埃望向他，他的神情殇并没有因为死刑两个字而带来的绝望，反而很淡：“殇，一生中，只在乎过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你。他的感情全部源于两个人，就是我们两，他并不是一个冷血动物，正如你所看到的的那样，他是有感情的。尘埃，哪怕，最后保住他一个无期，算我求你，好吗？”
正在季尘埃发呆的时候，门口有一位警官走了进来说道：“您好，他的执行时间马上到了，该走了。”
看着一直微笑的歺，季尘埃的泪水一直没有止住，原来，心可以这么痛啊……
直到走出警局，季尘埃都是茫然的。
伤心，难过，更多的的感情，就好像全部压在了自己身上，好不现实，可是这就是一个现实。
血淋淋的现实，歺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而自己告别的那段曾经，一段莫须有的感情。
季尘埃觉得今天有必要去一趟殇那里。
——
景园别墅区。
门是开着的，但里面没有光，殇把所有窗帘拉上，独自一个人喝着酒，满屋子的酒味，凌乱不堪的衣服，安琪儿身上被盖上了一层被子，看来没少被虐待。
“这么颓废，怎么跟我结束游戏？”季尘埃干脆不换鞋子走了进去。
殇挑了挑眉倒了杯红酒递给她说道：“你也哭过了不是吗？”
“呵……”
果然再微小的细节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季尘埃喝了一口红酒，脸上表现出的都是风轻云淡：“今天你们本来就没有胜算，所以你就没去是吗？”
“我说过了，我怕我会哭。”
“没想到你这么冷血的动物，居然还会因为一件事情掉眼泪，我见识了，也见识了你的无情。”
“哈哈哈哈哈……尘埃，你真够狠呐，今天的结局才是我意想不到的！”
“下一个会是你，但是，我不会让你死。”
季尘埃说道。
之间红酒杯里见了底，殇还一味的给她倒上酒，似乎都不经过她同意就给倒上了酒。
“游戏没结束之前，我们都不知道结局。”
“现在我手上有很多证据了，殇你也有了选择，你何必呢？”
“你不懂。”
嗯，她不懂？不懂殇你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一个笑话吗？真是可笑。
殇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看着季尘埃说道：“你爱过他，但是你从未想过承认。”
……
接下来的沉默，只剩下了所有人的呼吸声。
爱过？那种感情史爱吗？顶多就是恨中的情感吧，这个问题她自己都没有深思熟虑过。
“所以这两个结局会一样吗？”
“好久没打枪了，不如比一把？”
“好~”
季尘埃挑了挑眉，鬼知道这个男人心里打着什么心思，但是是好久没有练练手了。
训练室里的手枪都是殇专配的。
“枪不错，就看用的好不好了。”季尘埃拿起手枪，看了看靶子，释然一笑。
好久没有碰这个东西了，有些生疏了。
“你之前看到这个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表情。”
季尘埃摊了摊手，拿起手枪对准了靶心就是一枪。
“还是这么……杀伐果断。”
“我们，彼此彼此，这个枪对于你仅仅只是杀人而已。”季尘埃说着，又朝靶心的方向开了一枪。
准确无误，她却没有再开枪了。
“怎么不开了？”殇问道。
季尘埃回答：“这么没意思，我可从来都没有赢过你。”
在这一点上季尘埃可是从不否认的，毕竟菜就是菜，没什么可以争辩的。
“你好像一直对自己的实力有否认。”
“只是在你面前罢了，我们之间的差距，是一点点吗？恐怕不是吧，差距，是需要拉小的也是需要超越的，但是对于你，我是无可奈何你知道吗？算了，你也不会明白的，至少像你这种冷血无情的人。”
季尘埃慢条斯理的说着，将手中的枪放回了原来的位子。
殇笑着，那种笑，意味深长，难人寻味。
他当初选择季尘埃仅仅是觉得有趣，可现在不一样，两人现在是敌人也是友人，在绝对的利益之间是没有结果了。
人嘛，都会为了利益去放弃一些本该拥有的东西不是吗？
“哼，季尘埃我们来打个赌吧。”
“嗯？打赌？什么赌？”
季尘埃忽然来了兴致。
“就赌，我们彼此的命吧。三个月，你要是有能力让我这三个月不杀人，我自首。”
？？？
这是什么赌注？
“同样，我要是杀了人，你的性命归我。”
很明显的一个不平衡的赌注，不过为什么他要这么说。
季尘埃看着他好久说道：“那我为什么要答应跟你打赌？”
“那么，就算游戏结束之前，我也会杀很多的人一起陪葬，这笔买卖很划算，除非，那些普通人根本抵不上你的善良。”
季尘埃笑的嘲讽：“那我真的为歺感到可悲，因为他和你最后的下场都是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