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鱼没反应过来，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有些犯傻，小尾巴以为吓到她了，“主子，你没事儿吧？”
“没事，去看看人怎么样了？”怪自己反应太慢了，不该伤人，大街上倒地的除了普通人还能有什么人啊。
小尾巴按江小鱼说的上前去查看被自己踢出去趴在地上的人，刚刚还叫了一声，现在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了。
“死了？”
小尾巴回头看江小鱼跟她摇头，“晕过去了。”
江小鱼这才蹲下来看倒地的人，年纪不小了，这个岁数的人怎么能这么唐突呢，一定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把她弄醒。”
小尾巴有些反对，“主子，还是别管了。”
“反正我们也没事儿，就当是做好事了，说不定以后能用得着呢，再说了不是举手之劳，若不是你那下脚，她可能也晕不了。”
小尾巴说不过江小鱼，只能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子举到了老妇人的鼻子前敲了两下，然后起身站到了江小鱼身边。
“行了？”
小尾巴点头，果然老妇人缓缓醒来有了反应，嘴里哼哼叽叽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你没事儿吧？”
江小鱼说话，老妇人才发现身后有人，慢慢地坐了起来，抬头看向江小鱼，“你个坏人。”
“对不起啊，我的丫头没看清，怕你伤了我。”
老妇人没看小尾巴而是看着江小鱼问：“你看我能伤得了你吗？”
江小鱼这才发现老妇人身上有伤的样子，脸上也像是被抓了，“你遇上什么事儿了？”
“你也管不了。”
江小鱼本来是随口一问，若是自己能帮的也是举手之劳，却不想老妇人不领情，只能又说道：“这天下的公平都是人为的，你就怎么知道我帮不了你。”
老妇人爬起来，再打量江小鱼，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更没看明白什么，但还是说道：“我是被人打的，我女儿冤死，他们还打我不让我给我女儿喊冤。”
“你女儿若是有冤情，你应该去衙门啊。”
老女人摇头，“衙门还不是跟有钱人穿一条裤子，哪儿会在乎我这个穷老婆子说什么。”
江小鱼一听来了兴致，突然觉得如果自己做个知县可能不错，断断家常理短地，就像天天在听故事一样。
“你说来听听。”
老妇人问：“你能帮我？”
“说不定，就算是我不能帮你，你跟我说说也没什么。”
老妇人的眼泪哗哗地掉，坐在地上不动了，感觉像是要赖上江小鱼一样，江小鱼蹲下来，“你什么都没说就哭有什么用。”
“我女儿是胡家的媳妇，前天惨死他家，今天叫我来领尸。”
江小鱼没插话，等着老妇人继续说下去，平常人家除了生老病死，天灾人祸，也没什么大的冤屈吧。
“贵人，你若是能帮我，给我女儿平冤，日后叫我干什么都行。”
江小鱼笑了，自己可不想让一个妇人给自己做什么，更重要的是自己不需要，“你是谁？”
“我是罗氏，我女儿常平儿，是胡家的大儿媳妇，人好好的说死就死了。”
“既然你女儿是胡家的儿媳，那她死了他家儿子总要给你一个说法啊。”
罗氏哭的更厉害了，“我女儿命苦，嫁进胡家三年他家大儿子就死了。”
“是个寡妇。”
罗氏点头，“胡家说守孝三年，若是我女儿愿意就可以离开胡家他们不拦，再过几天就满三年，她托人给我带信儿说想回去陪我这个老太婆，可不想我还没高兴几天呢，胡家就派人告诉我说我女儿死了。”
“她既然说要回家就不会是自己想不开，那就是另有隐情，可听她提过。”
罗氏摇头，江小鱼又问：“胡家死了人，肯定会有动静的，你就没听说什么？”
罗氏抬手一指，“最里面就是他家，他家生怕有人知道呢，一点儿动静也没有，这不怕我哭闹把我给打出来了。”
江小鱼看过去，也真是巧了自己从这里路过，这里距东厂不远，若是有动静那边不可能听不见，能在这种地方置办宅院的人家非官即贵啊。
“尾巴，过去看看。”
小尾巴上前抚起江小鱼，现在自己不能离开她左右，万一有事可就麻烦了，“我们先回去，不急这一会儿。”
“没事儿，去看看。”
小尾巴把江小鱼扶到墙角，看了看刚刚罗氏指的院子，“小心，我去去就来。”
“去吧。”
小尾巴闪身离开，江小鱼看向跟过来的罗氏，农家人身体好，不然被打完又被小尾巴踢了一脚可能都爬不起来，可她看起来还好。
“这银子你拿着，就算我不能帮你，也算我们没撞到一起。”
“我可不要你的银子，谁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啊。”
江小鱼咧嘴笑，“这世上的人要是只能用好人和坏人来区别就好了。”
“你女儿多大了？”自己失去过，能懂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有多痛，这也是自己想帮她的原因之一。
“二十刚过。”
江小鱼在心里叹气，如此小的年纪都嫁为人妇好几年了，女人最好的光阴全赔在了没有希望的生活里。
“有孩子吗？”
罗氏点头，“有个小丫头，不过我没见过。”
“你女儿说要回家，说没说带着孩子？”重男轻女，越是大户人家越是如此，没了男人的女人受人欺，没有爹的娃日子又能好过到哪里去呢，如果再没有娘在身边，那孩子的人生就毁了。
罗氏摇头，其实她是没认真听捎口信儿的人是不是提到过，现在也想不起来，只能跟江小鱼摇头。
“你女儿嫁进富贵人家你也风光好一阵子吧。”
罗氏脸上有了笑意，但是不浓，不过好过一直哭丧着脸，“她男人没死那两年还行，后来是一天不如一天。”
“那胡家儿女众多？”
罗氏点头，“可不，可能那老头子自己都记不清。”
“哈哈哈，怎么可能呢，当爹的连自己有几个孩子都不知道啊。”
罗氏看着江小鱼，“你还别笑，真有这种可能，他可是个风流货。”
“对了，你那丫头行不行啊，别被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