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脑一片空白。
8.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我分不清是生理性的快感，还是从未体验过的惊惧。
抓着他手臂的手指已经完全失去力气。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狂风巨浪中的小船。
下一秒，就会被那强大的外力，冲击得支离破碎。
雨声依旧在窗外肆虐。
他的手突然握住我的手腕，轻轻贴在他腹部。
结实的肌肉上，布满了细密的水珠。
“苏染。”
他的嗓音低哑沉闷，带着满足的喟叹。
头脑一片混沌，仿佛在惊涛骇浪中漂泊。
他说的话已经听不真切。
感觉自己像一叶孤舟，随时会被巨浪吞没。
等我再度睁开眼，外面已经放晴了。
房间里空无一人。
泡在温热的浴缸中许久。
思绪却依然混乱不堪。
洗完澡后，给手机接上电源开机。
铺天盖地的未读信息涌入。
陆嘉言打来的电话占了好几通。
我直接清空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请的假期还没结束，暂时不必去剧组。
快递公司已经把我的东西都运到了新家。
二十平不到的单间，每月要两万租金。
对我这样的三线小明星来说，开销不小。
这几年跟着陆嘉言，倒也攒下一些积蓄。
手头有些存款，日常开销不成问题。
现在就剩霍霁川这个难题。
但下楼后却完全见不到他的身影。
用过早餐，我小心翼翼地表示要离开。
没想到佣人们都没有任何阻拦。
还特意安排专车，礼貌地将我送回住处。
一路上我都在思考。
最后得到一个结论。
跟霍霁川的那笔账，应该已经两清了。
想到这里，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
能两清最好不过。
像霍霁川这样的男人，实在难以招架。
短短一夜，就让我精疲力尽。
要是天天这样，恐怕我撑不了多久。
租的房子虽小，但行李不多。
几个小时就整理完毕。
这个小单间对我一个人来说刚好。
虽然比不上陆嘉言的豪宅。
但躺在这张属于自己的床上，心里格外踏实。
温暖的阳光照进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梦里又回到了刚穿到这个世界的那年。
9.
得知原书剧情的我，很快被温柔深情的男二陆嘉言所吸引。我放弃了走剧情，远离男主霍霁川，选择了陆嘉言。我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陆嘉言温柔地哄我，将我压在身下。
事后，我止不住地哭泣。
因为疼痛，也因为害怕。
他紧紧抱着我。
将一枚简约的戒指套在我的无名指上。
“染染，等我成名后，我们就结婚。”
梦中的我泪流满面。
内心却很清楚，这眼泪不是为他而流。
是为了当年那个天真的苏染。
为了那个渴望拥有温暖的孤独女孩。
删光了陆嘉言的联系方式后。
他再没主动找过我。
我也逐渐远离了以前的社交圈。
关于他的消息，渐渐变得遥远模糊。
休假结束重返剧组。
一个意外的消息让我震惊。
与我一向不和的女演员白晴雪。
竟然拿到了陆嘉言新剧的女主角。
这个消息在娱乐圈掀起轩然大波。
众所周知。
陆嘉言向来挑剧本严格。
从不接演偶像剧或者言情剧。
我坐在化妆间里，难以置信。
记得我还在演配角时。
陆嘉言刚开始崭露头角。
凭借出众外表和精湛演技备受追捧。
多个剧组邀约都被他婉拒。
我也试图说服过他。
哪怕是一个小成本网剧也好。
不会暴露我们的关系。
但他还是拒绝了。
如今却要和白晴雪搭戏。
甚至是纯爱偶像剧。
剧本里还有大量亲密戏份，
连吻戏都写得细致入微。
他明知道白晴雪一直针对我。
从我们同一个经纪公司起就处处与我作对。
这是他有意为之吗？
我百思不得其解。
他有了新欢，另结新欢。
我主动退让，给他自由。
难道不该心存感激吗？
想不通，索性不再纠结。
这是白晴雪的本事，也是她的运气。
眼下我也别无选择。
只能专注于手头的角色。
下午又被通知新戏试镜失败。
我早有预料。
毕竟一直只能接些小角色。
能争取到的都是不起眼的配角。
“染染，情况很危急了。”
“白晴雪这部戏肯定会爆。”
“我们怕是要被公司雪藏了。”
“我明白，让我再想想对策。”
“要是能请到霍霁川就好了。”
“不过这也就想想罢了。”
搭档叹了口气，目光黯淡：“白晴雪的好运气真让人羡慕。”
“本来台里都打算换掉她的女主角了。”
“没想到她居然能请到陆影帝当男主。”
“染染，你觉得他们俩之间是不是有故事？”
我思索片刻：“据我所知陆嘉言已经有对象了，应该不存在这种可能。”
事实却给了我当头一棒。
那天下午，白晴雪收到了一大束百合花。
七点钟，陆嘉言的豪车停在了片场门口。
白晴雪特意换上一条性感裙装，满面春风地坐进了车里。
凌晨，我无意间看到白晴雪发的动态。
他们去了那家我最喜欢的清吧。
配图里的几杯鸡尾酒，正是我最爱点的款式。
照片角落里那只修长的手，手腕内侧有一颗小痣。
这颗痣我再熟悉不过。
是陆嘉言的。
轻笑一声，我起身准备洗漱。
刚洗完澡。
一个老朋友打来电话。
接通后传来的却是那个熟悉的男声。
“苏染。”
他说话带着几分醉意。
“回来吧，我答应做你新剧的男主角。”
我不禁失笑：“从我离开那天起，这个选项就不存在了。”
“你很清楚后果。”
“如果我去了白晴雪那边，你的女主角就保不住了。”
“那又如何？”
他的语气突然温柔：“那个模特我已经送走了。”
“我跟她什么都没发生。”
“苏染，你是孤儿。”
“你应该明白，你只有我。”
“以前我是这么以为的。”
“但现在，我不再需要这样的依赖了。”
“别这么固执。”
“请你以后别再联系我。”
通话结束，我直接拉黑了这个号码。
这位朋友本就是通过陆嘉言认识的。
既然分手了，也就没必要再有交集。
手机铃声又响起。
显示未知来电。
以为又是陆嘉言，我直接挂断并拉黑。
没过多久，又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信息。
“胆子不小，敢挂我电话。”
我一愣，回复道：“请问您是？”
对方立刻又打了过来。
我迟疑着接听。
传来霍霁川低沉的声音，“看来你现在很有底气啊。”
“抱歉，我没看清是您...”
“所以你以为是谁？陆嘉言？”
“嗯。”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
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快要睡着时，手机又响了。
“下来开门。”
我的房间狭小逼仄，床更是简陋。
连洗手间都转身困难。
霍霁川冲完澡出来，看到这张小床时脸色变了。
“我去客厅睡。”我准备起身。
这床连他一个人都躺不舒服。
霍霁川反手关门。
“谁说要睡床了。”
我脸颊发烫：“你轻点说话，这里隔音效果很差。”
他解下浴巾。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该担心的是你自己。”
把我压在身下时，他提醒道：“待会叫的时候小声点。”
“别让邻居以为有人被性骚扰了。”
我瞪他：“能不能别说这种话。”
他一边解开我的内衣，一边笑：“都是拜你所赐。”
我无话可说，只好噤声。
床太窄，动作受限。
房子隔音太差，我只能咬住嘴唇。
他有些不悦：“明天就搬走，别住这种地方了。”
“去哪？好一点的房子我付不起，这里房价你也知道。”
“我给你买房。”
他低头亲我：“明天就去看房。”
我刚要开口。
他又说：“乖乖搬过去，我就投资你的新剧。”
“当真？”
“自然是真的，不过采访内容我来定。”
第二天，霍霁川要投资我的剧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剧组。
更令人兴奋的是。
他的助理透露了一个劲爆消息。
“霍总会在这次开机发布会中公布一个好消息。”
“只能说是关于他感情生活的。”
导演激动得手舞足蹈。
我的搭档也兴奋不已。
退圈的商界传奇人物首次回归回归荧幕。
这个噱头比请陆嘉言强太多了。
毕竟五年前他还因【性骚扰风波】被迫退圈，欠下一屁股债。
如今已是叱咤风云的商界大亨。
这样的励志故事谁不想听？
等人群散去，我独自泡了杯咖啡。
12.
阅读剧本时，我独自陷入沉思。
霍霁川即将在开机发布会中宣布重大消息。
依我判断，多半与他的终身大事相关。
未来的新娘会是谁呢？
如今娱乐圈和商界追求他的女人数不胜数。
好几个豪门世家都有意与他联姻。
霍霁川虽然白手起家，如今身价百亿。
但在那些老牌豪门眼里，终究还是个暴发户。
他应该会选择一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吧。
这些与我无关。
但是昨晚，他说给我买一套豪宅，让我搬过去。
难道是想让我做他的金丝雀？
我虽然只是个三线小明星。
这种不光彩的事，我绝不会答应。
即便对方是霍霁川。
即便能因此一夜爆红。
我拒绝了霍霁川赠送的豪宅。
次日，我向剧组提交了解约申请。
既然拒绝了霍霁川的投资，这部戏肯定拍不下去了。
与其等着被换角，不如主动退出。
但制片人的表情有些奇怪。
“现在不能解约。”
“为什么？”
“因为陆影帝要来演男主。”
“他退出了白晴雪那部戏，要和你演这部戏。”
这个消息令我震惊不已。
究竟是什么情况？我一时难以理解。
“霍总已经同意了。”
“而且，陆影帝也准备在开机发布会上宣布一个重要消息。”
“这个消息一旦传开，必定轰动整个圈子。”
“苏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电影上映后你就能一举成名了。”
“先把解约申请收回去吧。”
制片人将文件推还给我：“抓紧时间准备。”
“明天就要开拍了，状态一定要调整好。”
返回化妆间途中，迎面撞见白晴雪。
她妆容凌乱，眼睛哭得通红。
看到我的瞬间，她咬牙切齿。
“贱人，都是你害的！”
“你毁了我的一切！”
“陆嘉言明明是你前男友，你却让他这样羞辱我！”
“你的良心呢？”
“你简直就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白晴雪突然失控，抄起化妆台上的花瓶就要砸向我。
我踩着高跟鞋躲闪，险些被地毯绊倒。
只能本能地护住头部。
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
13.
霍霁川不知何时出现在现场。
他挺身挡在我面前。
花瓶击中他的额头，鲜血顿时涌出。
化妆间顿时乱作一团。
保安迅速制服了白晴雪。
有人立即拨打了急救电话。
我呆坐在地上，试图止住他额头的血。
温热的血液从指缝间不断渗出。
我这才渐渐回过神来。
“霍霁川...”
我颤抖着唤他的名字。
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
或许是我哭得太伤心。
他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傻丫头，哭什么？”
“别说话，你在流血...”
“我流点血，你就这么心疼？”
我说不出话，只是看着他满脸血迹，泪如雨下。
医生给霍霁川缝合伤口。
我魂不守舍地在医院走廊徘徊。
等他被转入病房，护士才让我进去。
他额头缠着纱布和绷带。
这个平日里意气风发的男人，此刻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
“很痛吗？”
我强忍泪水，轻声问道。
“需要喝水吗？”
他微微点头，又摇摇头：“来我身边。”
我乖乖走到床边坐下。
“亲我一下。”
“什么？”
“过来，吻我。”
“你现在伤着呢...”
“只是头上有点伤而已。”
“我去倒水...”
我想要起身。
他突然发出一声轻哼。
我紧张地俯身查看他的伤势。
他却搂住我的腰身，将我拉入怀中。
他仰头吻住我，加深这个吻，直到我喘不过气。
“你的唇好甜。”
他轻抚我微微发肿的嘴唇。
随即在我耳边低语了一句暧昧的话。
我羞红了脸，挣扎着要逃：“别胡思乱想。”
他眉梢微挑，带着几分痞气：“连想都不让想？”
“不许胡闹！”
我瞪着他：“登徒子。”
“混蛋。”
“说得对，六年前我就是个混混。”
“不跟你说了。”
他忽然露出温柔的笑意：“给我煮碗汤吧。”
“让你的佣人去做。”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毕竟他是为我挡的伤。
“我只会熬最普通的银耳汤。”
“正好是我最爱喝的。”
“那我晚上给你做。”
他笑意更浓：“一言为定，你晚上好好做。”
14.
我总觉得他这话说得有些暧昧。
但又觉得可能是我想多了。
晚上我给他熬了养生汤。
他喝了两大碗，就说头晕得厉害，让我扶他回卧室。
我这才明白，这个满脑子都想着那事的男人在装可怜。
而那天晚上，我第一次主动了。
主动帮他脱掉衣服，冲澡。
主动跨坐在他身上。
但我平时疏于锻炼，体力不支。
没过多久就耍赖不动了。
霍霁川倒是没生气。
或许是因为头上的伤。
今晚格外温柔体贴。
我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温暖的怀抱让我沉沉睡去。
连事后怎么清理的都记不清了。
翌日醒来，霍霁川还在熟睡。
凝视着他安静的睡颜，我陷入沉思。
想起了很多往事。
原本在得知他要订婚的消息时。
我就决定不再和他纠缠不清。
可昨天他为我挡了那一下。
这一夜，算是还清了这份情。
似乎从相识开始，我们之间。
总是在计较得失，算计恩怨。
如今也该画上句号了。
我没有打扰他的睡梦。
洗完澡就离开了他的豪宅。
警方已将白晴雪带走问话。
她恐怕难逃法律制裁。
我递交了第二份辞呈。
走出剧组，我又遇见了陆嘉言。
“苏染。”
他叫住我。
阳光明媚的午后。
他依旧帅气迷人。
可那张脸已不再让我心动。
“你要辞演？”
“是。”
“这不是你努力了很久才得到的角色吗？”“你的事业呢？也不要了吗？”
我确实热爱这份事业。
只是如今，身心俱疲。
没有背景，不愿陪睡。
就只能一直做三线小明星。
而要依附男人上位，就永远摆脱不了潜规则的标签。
“不做也好。”
“我本来就不赞成你抛头露面。”
“又辛苦，片酬又低。”
陆嘉言走近：“做我的女人不好吗？”
“我事业有成后就说过。”
“不想让你在娱乐圈奔波。”
“如今，既然你辞职了。”
“回到我身边吧，染染，让我照顾你。”
他自然而然牵起我的手。
仿佛从未背叛过我。
从未与其他女人有过暧昧。
一切都和从前一样。
刺目的阳光下。
我微微眯起双眸，望着眼前这个虚伪的男人，不禁感到陌生。
我抽回了手。
15.
“陆嘉言，你我早已结束。”
“染染，我承认上次是我不对。”
“时间过去这么久，该放下了。”
“这不是放下的问题。”
我平静地望着他：“我是认真的。”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苏染，你都快三十了，别这么任性，孩子气。”
“没有工作，离开我，你以后怎么在娱乐圈生存？”
见我沉默，他语气又软了下来。
“你不是一直都想嫁给我，想要一个家吗？”
“苏染，豪宅我已经准备好了。”
“山顶那套别墅，你还记得吗？”
“全部按你喜欢的风格装修，布置，好不好？”
我正要开口拒绝。
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
“原来她不愿住我送的房子，是因为你的更大？”
只见霍霁川倚在跑车旁，指间夹着香烟。
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额头的绷带渗出血迹。
“把烟放下！你现在不能抽！”我立刻呵斥。
他取下香烟，却没有熄灭。
“不过让我说句实话。”
“山顶最大的豪宅是我的。”
“你那套差远了。”
“苏染，可别因小失大。”
陆嘉言面色阴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霍霁川耸耸肩：“还不够明显吗？”
“我在追求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
陆嘉言咬牙切齿：“她什么时候成你的人了？”
霍霁川轻笑：“还不是你亲手送来的？”
陆嘉言表情骤变。
霍霁川直奔主题：
“她喝过的每一杯饮品，我都让人保存好了，证据已经交给警方。”
“如果你是清白的，自然会水落石出。”
“但若你就是始作俑者，法网恢恢。”
“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他掐灭烟头，警车及时赶到。
越过神色惨白的陆嘉言，他来到我面前。
“苏染。”
“五年来我一直扮演好人。”
“现在，能不能给我追求你的机会？”
我怔住了。
炎热的风拂过。
尘封的记忆突然涌现。
是刚刚来到陌生世界的少女。
是在片场当武打替身的贫穷少年。
命运让两个陌生人相遇。
忽然就因为那场意外有了交集。
惊魂未定的女孩，替受伤的少年擦去脸上的血渍。
又从包里掏出可爱的卡通创可贴，贴在他额头的伤口上。
昏昏沉沉中的少年，紧紧攥着白裙的衣角不放。
心地善良的她，就这样陪着他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始终没有离去。
分别时刻，少年问那个瘦弱的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我以后能去找你吗？”
“让我追求你好吗？”
女孩把包里的创可贴和零花钱都给了他。
听到这话只是浅浅一笑：“那你要做个正直的人哦。”
“打架斗殴的男生我不会考虑的，这样的人也打动不了我。”
“变成正直的人，就能得到你的心吗？”
“当然啊，被人喜欢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呢。”
她挥手告别：“我该走了，这里不会再来了。”
她失去双亲，进入娱乐圈，开始...全新的人生了。
后来，长大的她，早已淡忘了这段回忆。
她也遇到了帅气迷人的影帝。
傻乎乎地就付出了真心。
而在漫长的岁月里，却有一个人，从未有一刻忘记过她。
没人知道他经历了多少磨难才有了今天。
才让自己变成了一个正直的人。
可那时候，他心里的人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可即便如此，他也从未想过，去找其他女人，去喜欢别人。
直到那天晚上。
那个改变一切的夜晚。
其实那样拙劣的手段，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一眼就能看穿。
内心深处却只想着一件事。
不能让她受伤，不能让她难过。
强忍着怒火没有发作。
选择了沉默不语。
直到私家侦探报告说，她在收拾行李，要从陆嘉言的公寓搬出去。
直到亲眼目睹她拖着行李箱离开。
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
将她接到了自己的别墅。
“是...你？”
模糊的记忆，一点点清晰起来。
而眼前西装革履的霍霁川，和那个留着寸头，手臂有纹身的少年。
怎么也无法重叠到一起。
“你的纹身...”
“那些痕迹已经消失了。”
“当时囊中羞涩，留下了疤痕。”
霍霁川挽起衬衫袖子，让我看他的手臂。
那里确实还有几道浅浅的疤痕。
“苏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霍霁川神色认真。
“你确定现在是个正直的人了？”
“哪个正直的人会像你这样？”
霍霁川眉头轻蹙。
“苏染。”
他靠近一步，温柔地覆上我的唇。
“就你最让我心动。”
光天化日，人来人往的。
我试图推开他的胸膛。
他却突然捂住头上的伤，轻声呻吟：“苏染，伤口疼。”
我立刻不敢动了。
一吻结束，他柔声说：“晚上还做吗？”
“做什么？你想得美！”
“苏染，你怎么满脑子都是不健康的想法，我只是想喝你做的汤而已，真的没别的意思。”
霍霁川一本正经的样子。
我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想歪了。
“真的？”
他郑重其事地表示同意。
我将信将疑地上了他的车。
熬好滋补的汤品，他连喝两碗。
然后借着头晕，让我扶他上楼。
这一扶，就扶到了床上。
当他将我拥入怀中，我连忙阻止。
“霍霁川，你之前说要宣布一个好消息，是什么？”
有些事我必须问清楚。
就算我对他有些心动。
就算我们曾经有过那段回忆。
但我也不想做金丝雀，偷偷摸摸。
如果他真要和别人订婚。
那现在断了，也不会太痛苦。
他凝视着我的双眸，轻叹道：“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在想这个？”
我瞥见某处异样，不由得紧张地吞咽。
但我是个有原则的人，有些问题必须问清楚。
“你不说清楚，我现在就走...”
他扣住我的腰肢，让我无法动弹。
“还能是什么，我都三十了，当然是想结婚。”
“和谁结婚？”
“和那个第一次见面就扒我衣服的女人。”
“霍霁川...”
我气得要打他，他却笑着任由我发泄。
“消气了吗？”
他缓缓起身，轻轻拍了下我的臀：“该我惩罚你了。”
“霍霁川！”
我恼怒地瞪他。
他俯身吻我，柔声说：“苏染，我爱了你这么多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