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现这个血色圆圈就像是个杯子一般,他们一直在看着的圆圈就是玻璃杯子底部。
而他们现在就在这个杯子的边缘,无论如何也出不去。
不过这一会功夫,崇明山上空的圆形光幕就变得越发的透彻,隔在光幕内的“东西”,也变得越发的清晰。
那光幕内的“人脸”,尚且只能称之为个“东西”,因为它除了一张人脸,身体上的其他部位着实奇怪。
一会变成了人类的躯干,一会就又成了什么不知名动物的身体,奇怪的要命。
只那张人脸在光幕的映衬下越发清晰与诡谲。
第一次见识这种场面的王庆与徐氏夫妇二人直接被吓得全身瘫软在了地上,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叫人听不懂的话。
“老祖宗说的话……”
“应验了!”
在那个古怪的山内宗祠中的萧凡对那个光幕内的“东西”的感应要比他们都强烈。
那“东西”的存在对他来说就像是夜晚在高速公路上迎面行驶过来的车辆上亮着的远光灯,显眼的让人看不到别的东西。
萧凡一拳比一拳有力的攻击着保护大阵的光罩,他视线扫过在大阵中身形越发干瘪的王令瑾,一颗心不断下坠。
萧凡视线扫过大阵上空的巨大人脸,又看向王令瑾,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发生在王令瑾身上。
萧凡一拳接着一拳的轰击在光罩之上,天机算也配合着萧凡,一次次的攻击在完全相同的一点上。
只是这光罩在一次次的攻击下好像会碎裂似的震颤着,却又一次次的被大阵修复。
任由萧凡砸了半天也没有渠道任何效果。
“这样不行!”
萧凡看了眼天空中愈发透明的光幕,却愕然间发现这个光幕距离他们好像是越来越近了。
越来越近?
莫非……
萧凡在心间猜测着这个大阵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扫过王封时却忽然间顿住,又看向大阵中央的王令瑾,瞬间声嘶力竭的冲着天机算大喊,“快将王令瑾弄出那个阵眼,天上的那张大脸要夺舍他!”
天机算动作一停,洛到地上上时瞬间就变成了那个奶娃娃的模样。
眨眼间娃娃模样的天机算就到了王令瑾身前,拽起王令瑾的一只胳膊就往外面拖。
王令瑾的体重对于天机算来说就像是羽毛一样轻,按照常理,它早就应该将对方拖拽起来了。
结果因为这个大阵的吸附力,天机算愣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挪动了一点点。
但这一点点对于萧凡来说却是足够了。
萧凡的拳头在他不自觉的挥拳中已经逐渐凝结上了一层金色,看起来就像是带上了一双金色手套。
这是在极致的力量,与极致的速度之下产生的幻影。
可是王封却也不是吃素的,他忽然间开始吟唱起了另一种语言组成的歌谣。
这歌谣听起来就像是从远古时期传来的吟诵,充满了一种神圣与诡谲感。
而随着王封的不断吟唱,天空中的光幕下降速度越发的快。
从远处看崇明山,就好像崇明山上方的天空塌了,从里面钻出来了一头蛮荒巨兽正在逐渐蚕吞着崇明山一样。
王封现在忙着主持仪式根本没有精神去分别对付萧凡与天机算,和虽然没什么大用,却跟苍蝇一样烦人的金骷髅。
“啊!”
王封目眦欲裂,吟唱的歌谣忽然为之一变,其间的肃穆感忽然间变得阴邪与血腥了起来。
而随着他速度越来越快的吟唱,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王婉身体内忽然间出现了一层黑雾。
黑屋中还裹挟着一张因为虚弱而像是大打了马赛克一般模糊不清的人脸。
那人脸一出现在空中就发出了一阵阵嘶哑的吼声,喊的也都是异界话。
王婉竟然没有死透!
“今骷髅,拦住她!”
萧凡双目一凝,手上的动作越发迅猛,他虽然是不知道王封此举何意,但能够确定的事是对于他们来说肯定不是好事!
金骷髅听话的向着飘在空中的人脸冲去,手上忽然间燃烧起了幽蓝色的火焰,瞬间就将那张人脸包围了起来。
人脸无形,黑雾也都是让人抓不着的东西,金骷髅便想着一把火将其都干脆烧个干净。
即使它拿出的是它当前最厉害的招数,却依旧是低估了黑雾与人脸的招数。
那黑雾的颜色虽然是稍显暗淡了一些,但是那张人脸却是丝毫没有受伤。
而那张人脸距离王封越近,所嘶吼出的声音就越发绝望与愤怒,过了光罩之后更是直奔王封飞了过去。
然后萧凡就惊愕的看着王封将这张人脸吞到了自己嘴中,随即他的一张脸就发生了让人瞠目结舌的变故。
原本王封的头颅上忽然间出现了两张人脸。
一张看起来颇为凝实,甚至能够看清鼻子和嘴,另一个,也就是从王婉身上出来的那张只能够看清出个嘶吼着的嘴的脸。
两张脸互相撕咬着,似乎在争夺着王封身体的主动权,又似乎是在蚕食着彼此。
最后胜利者是王封,王婉被它一点不剩的全都吞了进去。
而就在两者疯狂争斗的节骨眼上,萧凡一举破了血色光罩,与天机算合力将王令瑾丢出了大阵。
转瞬间就又向着王封冲了过去。
这个血色大阵即使没有了王令瑾,也依旧没有停滞下来。
是以真正的阵眼根本就不是王令瑾,王令瑾只是个幌子,真正的阵眼是王封。
猜到了这一点,萧凡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狰狞,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天空中的那张人脸落到地球上的!
其实萧凡并没有完全猜对,异界生灵在地球上行走需要一个躯干,王令瑾就是王封为天上的人脸选择的躯干。
只是王封现在孤身一人,自觉分身乏术,所以就放弃了王令瑾,而是选择了将王婉吃掉,再将将两人的联合体献祭给天空中的那张巨脸。
这大阵中的阵眼才变成了他自己。
天空中的光幕向着萧凡几人越发逼近,隐隐的一股能够毁天灭地的威势也逐渐倾轧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