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姐姐,这万万不可?”
女帝大惊,连连摇头道。
虽然逍遥王是个很好的人选,但她并不是自己的下属,而是自己的姐妹。
大家都在长安悠闲度日,哪里能让她背井离乡,长期坐镇在秦城啊。
“我已经决定了,秦城的环境并不比长安差,而且还有着夫君的雕像在,我在这里居住,也能每天看看夫君。”
逍遥王却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容置疑的道。
女帝眸光一黯,心里阵阵刺痛,如果她不是女帝,何尝又不想待在每日都能看到夫君雕像的城市里呢?
哪怕那只是雕像,也能聊解相思之苦啊。
“姐姐,我陪你在秦城,我也想每天能够看到逍遥哥哥。”
兮兮牵起姐姐的手,善解人意的道。
“还有我,我也留下,秦城是夫君亲手设计建造出的城市,我也要留在这里,感受这座城市的魅力。”
宓妃也迫不及待的举手表态。
落嘴巴张了张,终究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她和逍遥王等人不同,有着太多的事情要做,哪里有可能长期待在某一地呢。
女帝哭笑不得的打趣道:“宓妃,你就别跟着添乱了,你要是留在秦城,伏羲叔叔和常娥婶婶还不得跟我玩命啊。”
“我不管,反正我就要留在秦城,你回去跟我爹我娘说,我要在这里每天陪着夫君,他们要是想我就来秦城看我好了。”
宓妃任性的说道。
女帝无语抚额,求助的看向逍遥王。
逍遥王微微一笑:“这样吧,宓妃,你们轮流排班好了,每次以一年为限,这第一次就兮兮留下陪我好了,等一年后,你再来接班把兮兮替换回去,要不然,王府里空荡荡的也太过冷清了点,你知道的,夫君可是一向最喜欢热闹的。”
宓妃紧抿着嘴唇,都快哭出来了,良久,才极不情愿的道:“那好吧。”
既然决定了,女帝也不矫情,说起来长期坐镇秦城似乎很苦,但实则不然。
不管是市容市貌还是整体规划布局,秦城都比长安这个帝都还要更加的科学合理,在这里生活的幸福指数自然也会更高一些。
原因很简单,因为秦城是一座新城,而长安则是旧城改造而来。
旧城改造,受过去基建的约束,难免会有过去的影子。
而秦城,却是完全按照秦牧的设计和规划一丝不苟的建造而成,从无到有,布局自然会更加科学合理一些。
更何况,秦城是工业城市,任何新产品问世,首当其冲都会在秦城最先进行普及。
可以说,秦城才是大虞帝国工业文明的最前沿阵地,也是最新产品的试验田,更是当之无愧的时代领航者。
比如,电轨公交车在秦城都已经运行快两年了,而长安直到去年年底才开始正式运营。
再比如,蒸汽式火车,去年就已经在厂区里铺设好轨道并投入使用了,可她堂堂女帝也只是听说,至今都不知道火车到底是啥样的。
……
“兮兮,还要辛苦你一下,有个硬骨头死不开口。”
女帝突然想起那个嘴硬的乔宁,冲着兮兮柔声道。
“没问题,人在哪里?”
兮兮义不容辞的道。
大虞帝国不仅仅是女帝的,同样也是天下百姓的。
她从小就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比一般人更加了解现在生活的来之不易,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随我来。”
女帝牵起兮兮的手,一个闪现就消失在了原地。
……
就在秦城风起云涌之际。
南蛮神火部落旧址,阿布鲁浑身上下伤痕累累,正在山间树林中艰难的蹒跚而行。
在他的四面八方,上千名克里的手下精锐面带戏谑之色,正在不紧不慢的形成围拢之势。
在他们看来,阿布鲁已经逃无可逃,抓住他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山脚下,鳞角兽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奄奄一息,浑身的肌肉不受控制的痉挛着,那双狭长的温和眼睛此刻紧闭在一起,两滴眼泪沿着脸颊悄然滑落。
克里站在鳞角兽前,脸上带着狰狞扭曲的残忍之色,挥动着手中的皮鞭,泄愤般的重重鞭挞着可怜的鳞角兽。
他坚信,阿布鲁已经是穷途末路,根本不可能再有逃生的机会。
所以,他根本不急,刻意让人放缓抓捕的速度,怀着猫戏老鼠的心情,想要好好欣赏下阿布鲁在绝境中挣扎求生的狼狈模样。
否则,阿布鲁早就死透了,哪里还能逃亡到现在。
却不知正是因为他的自大和扭曲心理,才给了阿布鲁一线的生机。
瀑布后的隐秘山洞,本以为再也没有机会用到,可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却成为了他的救命稻草。
穿过山林,轰鸣的瀑布声遮掩住所有声音,横亘在瀑布前的嶙峋巨石完美的遮挡住所有追兵的视线。
“就是现在。”
阿布鲁眼睛陡然一亮,一改之前那蹒跚的步伐,深吸一口气后,脚步骤然加速,纵身一跃跳进瀑布激流下的深潭当中。
哗拉!
深潭中溅起无数的浪花,可在瀑布的轰鸣声中,这点声音根本无人能够听到。
阿布鲁摒住呼吸,强忍着伤势带来的剧痛,曾经无数次的演练,在这个关键时候发生了作用。
他就如一条灵巧的游鱼,轻车熟路的避开瀑布冲击水潭所引发的强烈水流,一点点耐心的向长满青苔的山壁底部靠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阿布鲁终于摸到了山壁上那滑腻的青苔。
长时间潜水给他带来剧烈的窒息感,好几次,他都忍不住想要浮出水面呼吸新鲜的空气。
可他不能,那样做只会让他功亏一篑,死在克里这个卑鄙的小人手中。
瀑布激流直下的强烈冲击力让他举步维艰,他的大脑已经开始严重缺氧,脸色也由于脑充血逐渐变成了猪肝色。
可他知道,胜败在此一举,强忍着那种随时会死去的窒息感,艰难的沿着山壁不断的摸索前行。
心里暗自祈祷,但愿自己多年前就刻意留下的藤索还在,否则,今天他必死无疑。
仿佛过去了千年万年,又仿佛只是一瞬间。
就在他双眼外凸,脑袋开始眩晕,即将绝望之际,手中终于摸到了那根救命的腾索。
哗啦!
阿布鲁欣喜若狂,死死的抓住藤索稳固身形,脑袋猛然露出水面,顾不得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让他双耳已经失聪,大口大口的贪婪呼吸着富含水汽的空气。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条瀑布了。
在瀑布飞流直下的半中央部位,有一个外人难以察觉的巨石凸起。
正是因为这块儿凸起的巨石,才让瀑布向外扩散,在深潭上方形成一个大约半米范围的隐蔽空间。
当年对一切都充满探索欲望的他,就是在潭水中玩水嬉戏,才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秘密。
从而好奇心起,不断寻找原因,最终才发现瀑布后面竟然隐藏着一个“水帘洞”。
这个山洞也不知道是何人挖掘的,但却明显带着人工雕琢的痕迹。
阿布鲁紧拽着藤索,双臂用力,脚蹬着山壁,吃力的不停向上攀爬。
有着瀑布作为掩护,外面的人根本无法发现他的踪迹,他必须要尽快进入山洞进行自救。
否则,即便他逃过了克里的追杀,也会死在这满身的伤痛之下。
也幸亏他被软禁这么长时间,掉膘掉的很严重,体重基本上已经恢复到了正常人水准,才能让他仅凭着臂力,不断的向上攀爬。
若是以他原来的体重,即便外面没有追兵,他也根本无法靠着一条藤索爬进水帘洞。
“什么?人没了?怎么可能?呵呵,你们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克里很快就得到了属下的汇报,浑身一颤,不敢置信的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