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送给久哥了。”
秦牧毫不在意的说道。
他既然能造出来一个茶海,就能制造出更多的茶海来。
魏思久既然如此喜欢,送给他便是,也算是还了他之前“暗中相助”的恩情了。
“这……如此珍贵之物,我哪里能收啊。”
魏思久脸色变幻不定,咬着牙推拒道,心里却疼的直滴血。
如此稀少而珍贵的极品法器,足以让他迅速成为魔海大佬的座上宾,成为他东山再起的最大助力。
可他不敢要啊,唯恐自己的贪婪惹恼了范大师,从而为自己为家人招惹来横祸。
“久哥跟我还客气什么,再说,这茶海又不是什么珍贵木料打造的,只是一般木料制造的而已,无非是精致一些,不值钱的。”
秦牧毫不在意的说道。
他之前用鉴定术鉴定过,制作茶海的木料叫做钝齿红鳞木,是一种极为古老的原始木种,其衍生的现代变种就是红杉木。
他特意上网查了一下,杉木只是中价木种,比普通的木种贵上一些罢了,远远算不得珍稀木种。
红杉木不值钱,他估摸着衍生出红杉木的原始木种钝齿红鳞木应该也不值钱,自然不会当回事。
魏思久对木料倒是颇有研究,但茶海已经被涂了漆不好鉴别,即便好鉴别他也不认识钝齿红鳞木这种原始木种啊,也就真当成是普通木料了。
“虽然是普通木料打造的,但这茶海也是……阿哲你的心血,这样的大礼我也不能白要,这样吧,我出五百万买下来好了。”
魏思久本想说这茶海是极品法器的,但随即想起“范哲”似乎不喜欢被人说破身份,连忙临时改口道。
“送给你的哪里能收……”
秦牧下意识的说道,随即反应过来不对,眼睛霍然瞪大,震惊的道:“等等,你刚才说多少钱?”
魏思久心头有些忐忑,还以为“范哲”生气了,嫌弃他出的钱少呢,咬了咬牙伸出根手指头:“我出一千万买了。”
咣当!
秦牧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爬起来揉了揉屁股,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怪异表情:“久哥,你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两千万,这是我能出的最高价钱了。”
还没等他说完,魏思久就再次咬牙把报价翻了一番。
他知道,即便是两千万,买到这样的极品法器也赚翻了,但这两千万已经近乎达到他的极限了。
不是他不能出更多的钱,而是他东山再起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一旦花费超过两千万,就会伤筋动骨,破坏他所有的预定发展计划。
“久哥,你就别再跟我开玩笑了,小弟这心脏不好啊。”
秦牧捂着胸口,都快哭出来了,一个破茶海卖两千万?说到天边去也没人信啊。
这久哥不厚道啊,明知道他缺钱,故意逗他玩呢啊。
魏思久脸色变了变,还以为“范哲”嫌这个价格低。
略一思忖后,眼中闪过决绝之色,哪怕是会严重影响他的发展,今天这茶海也必须要拿下。
强忍着肉疼,心一横咬牙道:“三千万,最多三千万,再多我真的出不起了。”
秦牧见魏思久表情严肃,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终于正视了起来,试探着问道:“久哥,我能问问你大概有多少钱吗?”
魏思久心里咯噔一下,脸色都变了。
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啊。
人总要为自己的贪婪付出代价。
“范哲”当初成为他的邻居,还在院子里雕木雕,引诱自己自投罗网,义无反顾的钻进他精心策划的圈套。
可笑,自己还天真的以为是老天垂怜,把“范哲”这个大师送到自己面前,成为自己东山再起的契机。
此刻仔细回想,这一切都太过于巧合了,巧合到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那么,这一切巧合在这一刻似乎都得到了答案,这根本就是一个专门针对自己而精心策划的一个局。
一个让自己变的一无所有,永远无法再翻身的绝杀局。
细思极恐,“范哲”如此心机,如此手段,如此处心积虑的对他想要赶尽杀绝,他的背后到底站的是何方神圣?
“问这个干什么?”
魏思久脸色阴沉的问道。
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会交出自己所有的财产,只求“他们”能够放过自己的家人。
否则,哪怕是死,他也会拼死一搏。
“我知道久哥很有钱,可一个破茶海,你就要花三千万来买,你是钱多没地方花,烧的慌啊。”
秦牧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还没等满脸懵逼的魏思久醒过神来,他就继续语重心长的说道:“久哥,不是我说你,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找个媳妇成家了,这样有嫂子管着你,也不会让你这么大手大脚的乱花钱。”
“我……”
魏思久都被整懵了,嘴唇嗫喏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剧本不对啊?
现在不应该是“范哲”图穷匕见,让自己跌落深渊,再也没有翻身之地吗?
可没想到,本以为是鬼子进村,他都做好拼命的准备了,结果等来的却是八路军。
人生的大起大落太快,实在是太刺激了,让他感觉无所适从,心情复杂难明。
“久哥,我知道你心善,乐于助人,但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钱真的不好,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那可是你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啊,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报答我,但真的没必要,我是把你当成亲大哥来看待的,自家兄弟,哪里来的那么多弯弯绕啊。”
秦牧语重心长的说道,心里却感动的一塌糊涂。
久哥这人真是太好了,慷慨仗义,重恩有品。
他肯定是刚才听自己说手头紧,又不想伤了自己的自尊,才以买茶海为由间接的帮助自己。
至于为什么会三番两次的提价,肯定是在试探自己到底缺多少钱啊,他才好尽其所能的来帮助自己。
三千万,即便不是他的全部家底,恐怕也是能够拿出来的最大上限了。
为了报恩,他能够倾其所有,这样的人,值得深交啊。
也不怪秦牧这么想。
他对魏家兄妹确实有着救命之恩,魏家多次提出想要报答他,却都被他婉拒了。
但这份恩情,魏家肯定是记在心里了,所以在魏思久知道自己急需用钱时,才会想出这种方式来报答他。
秦牧救魏家兄妹,是觉得大家平时相处的不错,没把他们当外人。
所以,从来没有以恩人的身份来自居过,也没有想要他们报答。
可魏思久今天的所作所为,让他意识到,这份恩情却是实实在在摆在那里的。
即便他根本没当回事,可这份大恩却被魏家人铭记在心,始终不敢忘怀。
若是不给他们一个报答自己的机会,恐怕,他们会如鲠在喉,心中难安啊。
想到这里,秦牧正色道:“我知道久哥的意思,这样吧,三千万那是瞎扯淡,久哥真想帮我,那就给我十万好了,就当是买茶海的钱。”
明白我的意思?
我是啥意思?
我自己咋不知道?
魏思久满脸懵逼的在心里腹诽着。
十万块钱就能买到法器茶海,让他感觉自己就跟做梦似的以一点都不真实。
脑子里乱糟糟的,觉得这样的世外高人做事真是高深莫测,让他一点都看不透。
不过,这既然是范大师的意思,他自然不敢违背。
但人家要十万,他也不会傻乎乎的就真给十万。
当给多了,范大师未必高兴,给少了吧,他心里又不安。
仔细琢磨了下,刚好,他有张余额两百万的银行卡,索性直接拿了出来递给了秦牧:“这张卡密码654321,就当是我买茶海的钱吧。”
“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啊,对了,这张卡是你的名字办理的吗?”
秦牧只当卡里真的只有十万块,也不客气的收了下来,猛然想起什么似的连忙问道。
“是啊。”
魏思久不明所以的回答道。
秦牧心中一喜,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这张卡我就留着用了,行不行。”
“本来就是给你的啊。”
魏思久没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不在意的随口道。
“那谢了,久哥。”
秦牧顿时喜上眉梢的道谢道。
魏雪涵帮他新弄的手机号就是用魏思久的身份证办理的。
只是不管微信还是支付宝都需要绑定银行卡,他又不想继续使用范哲的身份证和银行卡,以免被人查到。
以至于,他换了手机号后,连微信和支付宝都没下载,既不方便不说,还有些没法跟魏雪涵解释。
这小妮子可是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了,问他为什么不回她的微信,害的他只能撒谎,说微信号被盗了。
现在好了,有了新手机号和银行卡,他就能以魏思久的身份重新注册个微信号了。
“阿哲,时间也不早了,我回家去洗个澡还要去医院,就先走了啊。”
魏思久一颗心全都系在茶海上,想要弄回家好好体验一番法力带来的舒爽,也待不住了,站起身来告辞。
“我帮你搬过去吧,这玩意儿还挺重的。”
秦牧热情的说道。
“不用,不用,哪儿用麻烦你啊。”
魏思久哪里敢劳烦他啊,连连摆手拒绝道。
“那你怎么搬回去?”
秦牧自己搬茶海是轻而易举,但魏思久只是个普通人,哪里能搬动啊。
魏思久却微微一笑,伸手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红票子,冲着院子里嚷嚷道:“来四个人,帮我把茶海搬到对面房子里,每人一百块喽。”
秦牧就瞠目结舌的看着正在干活的工人师傅呼啦一声跑过来七八个,纷纷抢着要接这个活儿。
最终四个身材最魁梧的工人获得了这个机会,在同伴羡慕嫉妒的目光中,美滋滋的抬着茶海向魏家走去。
“钱这么好赚的吗?还不如把四百块钱给我,我自己搬就好了。”
秦牧看着他们吃力的背影,砸吧着嘟囔着,觉得自己似乎错失了一个赚钱的机会啊。
美滋滋的注册了个微信号,随便找了张网图做头像,然后按照魏思久的身份信息填写了资料,通过手机短信验证,成功的绑定了银行卡。
看着空无一人的微信好友,秦牧挠了挠头,按照魏雪涵的手机号搜索到她的微信号,在信息框里备注我是范哲才发送添加好友信息。
叮!
魏雪涵添加好友的速度很快,刚发出还没一分钟呢,就显示对方通过了好友添加验证。
还没等秦牧给她发微信呢,小萝莉就啪啪啪的连续发了三条信息过来。
“哲哥哥,你怎么换号了?以前的微信不用了吗?”
“这头像哪找来的,好丑哦,还没你本人一半好看呢。”
“哲哥哥,我想你……做的菜了。”
好吧,秦牧觉得最后一条才是重点。
想起小萝莉住院时那苍白的脸色,有些心疼的回道:“等下我就给你做,刚好久哥回来了,等下要去医院,我做好后让他给你稍过去好了。”
“耶!太好了,哲哥哥爱死你了,么么哒!”
哪怕隔着屏幕,秦牧也能想象小萝莉那欢呼雀跃的样子,嘴角不由勾起一丝温暖的笑意。
“先不跟你聊了,你跟久哥联系下吧,让他去医院时从我这儿走一趟,我现在就去给你做。”
跟小萝莉聊了一会儿,了解下众人的恢复情况后,秦牧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叮嘱了一句后就终止了聊天。
刚进厨房,洛青檬就过来了,看她精神焕发,面色如常的跟他打招呼,看样子没有受到太大打击,秦牧这才暗自松了口气,但心里却莫名的感到有些失落。
难道自己做出的选择,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吗?
原来,在她的心里,自己根本就无足轻重啊。
这个发现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总是下意识的偷瞄在一旁打下手的洛青檬,想要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么不在乎。
洛青檬哪里会察觉不到他的眼神,心里暗自得意,哼,装,继续装,我就不信你心里没有本姑娘。
心里得意,可她的脸上却没有表露丝毫,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表现的始终很平静。
该说的时候说,该笑的时候笑,和之前相处没有什么两样。
若说非要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大搞就是她始终刻意跟他保持着距离了,不再像之前那样偶尔会有亲密的肢体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