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事情虽然情有可原,怨不得秦牧,甚至她还该感谢他。
否则,真要是被那个秃头老男人给糟蹋了,她绝对不可能活下去。
尽管她也看不上秦牧,但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年轻英俊,总比被老男人给作践了心里更好受一些。
让她无法容忍的是,秦牧在她清醒的时候侵犯了她,哪怕他是为了自保,但以她的性子自然不可能会放过他。
只是,秦牧最后的一句话救了他的性命,女人如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他竟然就是自己在到处寻找的秦牧。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他知道了我的身份而故意设局来得到我?”
女人推开秦牧,也顾不得清洗身体,裹上浴袍蹙起了黛眉,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昏迷不醒的秦牧,狐疑的呢喃自语道。
也不怪她疑神疑鬼,毕竟这些年追求她的公子哥想方设法的上演了无数戏码来制造接近她的机会,让她本能的怀疑这是不是一个局。
虽然她从来没见秦牧,但却没少调查他的资料,一个生活在贫民窟的孤儿,即便有了奇遇得到了神奇的药方而发了笔小财,但也不至于膨胀的入住四星级大酒店吧?
至少,秦牧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店里,本就是经不起推敲的疑点。
酒店这么大,总共有十八层楼呢,他为什么哪一层不去,偏偏出现在八楼?
还那么巧的救了她,要说是巧合,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
但要说不是巧合,他一个孤儿又有什么本事能让徽州省的地产龙头付杰伟来配合他做局?
不错,那个色胆包天的秃头老男人就是省红方地产的董事长付杰伟。
这也是为什么秦牧一说昨晚的事情经过她就相信了的原因。
说起来也是她太大意了,根本就没想到付杰伟这么色胆包天,竟然敢在她的酒里下药,所以才毫无防备的中了招。
这次奉安县的旧城改造项目很诱人,即便是她也为之动心,只是,家族虽然在丰城有分公司,但根基却在魔海,知道这样的超大型地产开发项目不是她外来户能够独吞的。
所以,她才纡尊降贵的代表天雄地产请付杰伟这个省地产龙头吃饭来商量合作事宜,想要强强联手拿下这个赚钱的大项目,没想到付杰伟这老畜生竟然动了色心,在她酒中下了药。
现在想来,付杰伟真当她是天雄地产的市场部总监了,根本不清楚她的来历,所以才敢对她下手。
若是那老东西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借给他八个胆子也不敢对她生出任何的觊觎之心。
也正因为如此,女人感觉这好像又不是一个局,才会举棋不定,没有对秦牧痛下杀手。
拿下旧城改造项目是她来奉安的一个目的,能成最好,不成也无所谓,她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要挖出秦牧身上的秘密。
周博渊跟她的父亲可是不共戴天的宿敌,两人从年轻时就争斗不休,恩怨纠葛甚至绵延到了下一代,让她跟红姐势同水火,始终针锋相对。
本以为这次周博渊得了怪病必死无疑,可还没来得及弹冠相庆呢,半路上就杀出个程咬金来,硬是从阎王手里把他的命给夺了回来。
从这个角度来说,秦牧算是她家族的敌人,但她不是不讲理的人,周博渊大难不死只能说他命不该绝。
而经过调查,秦牧之前跟周博渊并没有任何的瓜葛,只是卖药赚钱才碰巧救了他一命而已,实在是怨不得他。
但能救治周博渊的所谓祖传秘药却也因此而进入了她的视线。
所以,她才隐瞒身份,借着奉安旧城改造参加招投标的机会,以天雄地产市场部总监的身份秘密来到奉安,为的就是抢先一步接触秦牧来获得他的秘药药方。
可万万没想到,事情稀里糊涂的就发展到了这一步,苦寻不着的秦牧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还用这种不堪回忆的方式夺走了她的清白。
这让她心里纠结万分,现在别说夺取古药方了,她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秦牧。
思来想去后,女子一咬牙,恨恨的瞪了秦牧一眼,小声嘟囔道:“别怨我见死不救,你能活下来算你命大,你若死了也是罪有应得,再见,不,再也不见。”
女子从地上捡起自己的房卡和手机等物,看着满地衣衫碎片,隐约的想起昨晚自己放荡疯狂的片段,顿时俏脸通红,羞恼的跺了跺脚,做贼似的落荒而逃。
幸好,此刻已经是半上午,走廊上并没有人走动,女人裹着浴袍鬼鬼祟祟的溜回自己的房间,泡在温暖的浴缸里,仔细回想,才猛然发现一件被忽略的事实。
那就是刚才她所在的房间就在她的房间隔壁,890这不是自己的司机樊宁的房间吗?
樊宁连夜送可儿回魔海,房间却并没有退,秦牧哪里来的890的房卡?
难道,樊宁和秦牧是认识的?
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她记得樊宁就是奉安人,而且年纪和秦牧相仿,彼此认识也很有可能。
这让她心里一沉,樊宁可是她身边的人,如果他是内鬼,在秦牧面前透露了自己的身份,然后秦牧设局占有自己的身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但其中还是有说不通的地方,她来奉安的目的除了可儿之外根本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樊宁也不知道,只当她是为了旧城改造项目而来。
那么,秦牧处心积虑的得到自己是为了什么?
难道他是想吃软饭?跟自己攀上关系,然后借助自己家族的力量来平步青云?
想到这里,女人恨恨的咬牙嘟囔道:“想要吃本小姐的软饭,做梦去吧。”
可仔细想想,似乎又不太可能,其中有太多说不通的地方了。
每一种推测似乎都有成立的可能,可若是仔细推算,却发现每一种假设都有着太多漏洞。
饶是女人一向以睿智而著称,也被这剪不断理还乱的荒唐事件闹的是一个头两个大,每一种假设最终得出的结论都是不成立,被她一一否决,反倒是用巧合来解释更符合逻辑。
“啊啊啊!”
女人抓狂的挠着头皮,发出崩溃般的尖叫声来发泄内心压抑的情绪。
这一次奉安之行还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什么事都没做成,还把自己保留了二十四年的清白莫名其妙的给丢了,要是她还能保持淡定才怪了呢。
叮铃!
秦牧昏昏沉沉间耳边依稀传来门铃声,吃力的爬起身来,茫然的打量了一番四周的环境,才猛然想起之前的事情。
“还好,那女人总算是有点良心,没真要了老子的命。”
秦牧抹了把嘴角溢出的鲜血,身体上的疼痛被他直接忽略,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庆幸。
叮铃!
叮铃!
门铃声在锲而不舍的回荡,让秦牧依稀有一种熟悉感。
樊梨花!
对,就是这娘们,每一次叫门都是持之以恒,大有不开门誓不罢休的架势。
只是在A3时是敲门,现在是按门铃罢了。
“来了!”
秦牧不耐烦的吆喝了一声,强忍着身体上和五脏六腑的疼痛,摇摇晃晃的去开门。
走到门前时,才猛然想起自己现在不但身无寸缕,就连模样也是本来面貌。
慌忙取出千变佩戴在脸上,变成郭道奎的模样,又从背包里取出衣服穿上,这才打开门。
果不其然,门外俏生生的站着樊梨花,见到他脸色苍白,有些不爽的样子,连忙歉意的道:“郭老,不是我要打扰你,只是,我那朋友突然提前回来了,打电话说最多半小时就到,所以……”
“没事,是我睡过了头,那个……”
秦牧扭头看了看凌乱的房间,老脸不由一红,讪讪的道:“还是让人来打扫一下房间吧,床上用品啥的也都换新的好了,该多少钱我来出。”
樊梨花探头向房间里瞄了一眼,下意识的吐了吐舌头,满脸暧昧的调侃道:“郭老,玩的挺尽兴啊,钱就不用了,这点钱我还是付的起的。”
“咳咳咳!”
秦牧险些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因为他看到青衣女人正从隔壁房间走出来,眼底全是疑惑之色的打量着他。
“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赶紧让人来收拾房间吧。”
哪怕秦牧知道青衣女人不可能认出自己,但做贼心虚还是让他回避着女人的视线,匆匆丢下一句就逃也似的脚步匆匆的向电梯溜去。
隐约间,他听到身后青衣女子的声音:“他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司机的房间里?”
秦牧脚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樊梨花的朋友竟然是青衣女的司机?
他很想留下听樊梨花是怎么回答的,但距离太远,只能感觉樊梨花的语气似乎很恭敬,可说了些什么却根本听不清楚。
叮!
电梯到了,秦牧进了电梯,但却并没有离开酒店,而是下了三楼,钻进卫生间,重新佩戴千变,变化成白手套的模样。
不错,就是叶繁身边的那个白手套,没办法,谁让千变只能变成他接触过的人呢。
可他认识的基本上都是奉安人,唯有叶繁和白手套是外地人,认识他们的人应该少之又少。
而伪装成叶繁也不安全,鬼知道会不会误打误撞的被李君庭的人看到,想来想去,也只有白手套最合适了。
再说,香姐和叶繁是师兄妹,应该也是认识白手套的,若是被她看到,说不定会主动跟他打招呼呢。
“还缺个白手套啊。”
秦牧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虽然不太合体,显得有些紧巴,但勉强还能凑合,只是缺了副白手套,就显得有些不地道了。
“哥们,手套卖吗?”
秦牧很快想到了办法,来到酒店大门前,冲着大门左侧的门童问道,门童可是始终戴着白手套的。
两个门童都满脸懵逼,跟看白痴似的看着他,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很客气的微笑道:“对不起,这是我是我们的工作套装,不卖。”
“五百块,卖不卖。”
秦牧直接掏出五百块,财大气粗的扬了扬。
这可是张狂那傻逼孝敬他的红包,足足两万块呢,刚好派上了用场。
要不然,总不能用支付宝给门童支付吧,人家也没随身携带支付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