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皇朝改换帝制,也不可能只封赏他一个人。
此次与异族谈判成功,各部落都出力不少,自然是要论功行赏的。
在常山氏残害各大部落酋长一案中立下大功的夸父风被赐予世袭伯爵封号,赏帝都伯爵府一座。
虽然获得的封地现在连影儿都没有呢,可却足以让他欣喜若狂了,当场就激动的跪伏于地连连磕头,大喊着谢主隆恩,让众人既羡慕又鄙视,暗骂这家伙就是个十足的马屁精。
女娲参与与异族谈判有功,同样被赐予世袭伯爵封号,赐帝都伯爵府一座。
女娲部博泽在与异族比武中获胜,扬我人族之威,被赐予世袭子爵封号,另任命其为御前侍卫统领。
有穷氏后羿,在与异族比武当中,虽然未能赢得比赛,但和异族打成平手,其志可嘉,其勇可勉,赐予其子爵封号(非世袭),任命其为军机部下属神射营总教官。
其他各大部落酋长都没立下什么功劳,无非是异族入侵的时候,积极派兵赶往圣城。
念在他们在人族为难之际挺身而出,其忠心可嘉,女帝最终均有封赏。
赐予每个部落酋长男爵封号(非世袭)以及帝都男爵府一座。
另从中挑选了一些始终忠于女帝的部落酋长填充到军部下辖的各个部门去负责训练士兵的工作。
这个年代有着时代的局限性,部落酋长基本上全都是文盲,舞文弄墨的不行,处理政务就更加不行了,只能去军部训练士兵了。
见那些被任命职务的酋长们兴高采烈的样子,那些酋长非死即疯的部落继任酋长心里都感到极为失落。
可他们都是刚刚才成为酋长的,资历浅薄,没有多少话语权,心里再失落也不敢表露出来,还得强颜欢笑的跟那些有官职在身的酋长们连连道喜。
而那些有官职在身的酋长们个个春风满面,哈哈大笑着拱手说同喜同喜。
弄的这些新晋酋长们心里要多酸有多酸,暗自咬牙,一定要尽快做出成绩,获得女帝赏识,也给他们封个官当当,看这些家伙还嘚瑟不。
秦牧默默的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暗自感慨,女帝还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啊。
只是一场论功行赏的大会,既利用人性中的善妒挑起了他们之间的矛盾,让他们无法抱团,还顺带着激发他们骨子里不甘人后的竞争意识。
同时,还利用他们的官瘾和爵爷府,把这些部落酋长们全都拴在了帝都,为渐渐消灭部落制度而做出了铺垫。
可以想象,等各处新城建成以后,各大部落的酋长都不在,还能约束的了部落族人对城市生活的向往吗?
女帝最后宣布,聘请伏羲昊为帝国皇家学院第一任院长,同时兼任太学院副院长。
院长由她亲自担任,秦牧和落同样是太学院的副院长,她不在时,由三个副院长负责主持太学院的日常工作。
对此,大家自然不会有任何异议,伏羲昊是神级强者,秦牧境界不祥,但却是学识渊博之人,负责学院的工作那是理所当然之事。
至于女帝,肯定只是挂个院长的虚职而已,一国之君又怎么可能会有时间在太学院里坐镇。
随后,女帝又宣布成立帝国皇家医院,在全大陆范围内召集医师,由常娥担任院长职务。
众人顿时一阵哗然,脸色都变的有些难看。
这年头,只有他们这些大中型部落才能养的起几个巫医,专门负责为族人治病疗伤。
那些小部落根本养不起,都是几个甚至十几个小部落联合起来,共同养一个巫医。
可以说,负责祭祀的巫师和巫师在部落里的地位极高,就连他们这些酋长都得恭敬对待。
女帝这一手,已经严重触犯了他们的利益,这不是从他们手里抢人嘛。
女帝随即表示,医院聘请医生全凭个人自愿,绝不会强求。
这些酋长们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些,暗自琢磨着回去后,一定要严防死守,绝不能让医院挖了墙角。
这场论功行赏的会议,足足开了一整天,直到傍晚时分才纷纷散去。
……
世人或许还不清楚女帝改变国号的意义,但各部落酋长们却深知肚明。
这意味着,这次部落联盟和皇室的碰撞,毫无疑问是皇室取得了碾压式的胜利,部落联盟已经不复存在,彻底成为了历史,大虞帝国将是整个东胜神州至高无上的国家政权。
让次会议,让一些脑子灵活的酋长们嗅到不同寻常的味道儿。
特别是建医院的这个决定,似乎在给他们传达某种信号。
他们意识到,女帝已经下定了决心,铲除所有阻碍后,要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了。
说实话,对改革他们其实并不排斥,能让族人吃饱喝暖难道不香呢?
可前提是,不能触碰本属于他们的利益啊。
一旦部落的巫医都被医院挖走,部落族人要是生病了,受伤了或者生孩子了,他们又该怎么办?
所以,散会后,关系不错的酋长们并没有立刻回住宿的地方,心照不宣的笑着邀请对方去吃饭庆贺,在饭桌上再好好商量对策。
“陛下,那臣也告退了。”
秦牧站起身来,跟女帝告辞。
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不再是皇宫总管了,虽然还有着御前行走的职务,可以自由出入皇宫,但按照规矩是不能在皇宫里随便留宿的。
女帝也没挽留他,只是叮嘱他最近不要太忙了,有什么工作等过了年再说。
“行吧,你也别太忙了,早点休息。”
秦牧也笑着客套了一句就转身离去。
走出皇宫,天色已经快要黑透了,凛冽的寒风吹过,看着眼前白雪皑皑的世界,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女帝似乎有些变了,不再像以前那样跟他亲近。
哪怕嘴里在说着关心他的话,也让他感到有一种无法逾越的距离感。
这种感觉很微妙,非当事人无法体会。
或许在外人眼里看来,他们还像以前一样亲密无间,可他这个当事人却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种淡淡的疏离感和隔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