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分析一下，你们主要的受众群体，以及消费群体吗？”赵例听了一会儿后问出了，他作为商人关心的问题。
“我们的用户年龄层主要为15——35岁，其中消费能力最强的群体为25——30岁。为app提供最高话题讨论度的则多为18——22岁。”王珍珍说着将平板里，很久之前就做好数据统计的ppt交到了赵例的手上。
赵例拿着平板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后，他觉得作为一个刚新起来的公司而言，这个数据十分不错。更何况是做平台，更是十分困难。
树懒app能一下跳上去，这得得益于这些年轻人新潮的思想从未被束缚住。有的时候，社会就是如此。千里马常有，但是伯乐不常有。大部分的资本投资了某个行业的时候，都妄图空降职员自己插手管理。
这就使得原来很不错的很多新生公司，后期都会死掉。
“你们是我见过，最敢做的年轻群体。”赵例赞赏道。
王珍珍其实也没指望这位资产庞大的企业家能对他们有什么赞赏，她认为这些成熟的人，多半再喜欢也是带着克制的，很少夸人才是。结果赵例一看数据，直接表达了对他们的肯定。
王珍珍楞了一下立刻反应，忙笑道：“谢谢董事长的夸奖。”
“这不是夸奖，这是实话实说。关于我，你们肯定都知道一些。我一直都是做传统行业的，很少涉及到互联网思维。我明白我们传统思维与你们互联网思维的差距，所以我一直没有动手去做。直到赵向晨跟我提了这件事，我才让他组建公司招来了你们。”
王珍珍基本上在公司就是属于总负责人的，赵向晨从来不干涉她所作的决定。他们公司未来要走的路，如何走都是他们几个管理层一块讨论决定的。
他们个人的工资直接与树懒app营收挂钩。所以APP越火，下载量越高，他们能拿到的钱就越多。对功臣的分红，赵向晨这一点随了他爸，丝毫不会吝啬。
“这应该是你们年轻人独有的互联网思维。”赵例虚心问道。
王珍珍见赵例这么虚心，自己都不好意思起来了。他们毕竟年轻，很多往后走的路都没走过。这突然被一个这么厉害的人这么夸，他们脸红了。
其实小会议也没谈论很久，毕竟代沟还真在。说太多赵例也吸收不过来，年轻人的世界不是他一个中老年人可以介入的。
赵向晨送赵例离开公司。
当他们走到公司门口的时候赵例回头看着他跟林琅交通灯似的衣服颜色，眼角抽了抽。以他中老年的审美，实在看不过眼。不过刚才他们整个公司的颜色都是比较轻快明亮的，大概是因为年轻很有活力。
赵例说道：“衣服……你们按照你喜欢的穿吧，不用听我意见。”
赵向晨：“？？？”
他爸这是开窍了？
以前不就是，他是孙悟空，他爸是佛祖，任他如何翻腾也逃不过五指山。怎么今天突然前后态度反差这么大？
赵例看着赵向晨， 眼里满是欣慰，他拍拍赵向晨的肩膀：“好好干，缺什么跟我说。只要爸爸能给的，通通给你。”
赵向晨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父亲。自从他们之间的芥蒂接触了之后，他们的关系逐渐的恢复了。虽然仍然是聚少离多，但是每次他们呆在一起，空气里都会有家的味道。
赵例重重点头：“爸！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赵例欣慰地笑了，他又拍了拍赵向晨的肩膀：“我今晚飞去外地不回来，你自己要记得吃饭。”
“放心，我不会亏待自己。”赵向晨答。
赵例没有再说话，沉默着双手插着口袋离开了。
他们回了公司后，林琅被王珍珍叫去了。
原来是因为，树懒app现在过热，导致很多网红都是不标准就直接上岗了。说白了就是网络乞丐，骗钱的。其中以蒙面唱将、蒙面聊天为重灾区。
刚刚好林琅是蒙面唱将区域的。虽然林琅很久没有上线了，但是粉丝也还是有小十万的。因为树懒app为了网络安全健康着想，打算封掉一些哗众取宠的网红，所以找来了林琅当做参考。
林琅的直播间叫狼崽子的直播间，树懒app特意为他准备了一个有狼图案的面具。
林琅走进只有几平方米的直播间的时候，忽然间想起原来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唱过歌了。就算要弄直播，也是他现在照顾着林戏那个老人家。
他将衣服换好，戴上了面具。
这次的摄像头和麦克风都是最好的设备，所以直播间的画面清晰度非常高。林琅因为是蒙面唱见，脸被完全遮住了之后，自然会流失一批粉丝。
所以他直播的时候格外注意自己的姿势。
林琅的脖子其实长得挺好看的，人又比较瘦，所以基本上手腕、脖子、锁骨永远都是露出来的。这样在视频上一看，就是一个带着面具的，气质非常好的帅哥。
作为树懒app的发起人，赵向晨表示——他没见林琅这么骚-过。
林琅平时没形象，不怎么端架子。这直接让赵向晨忽略了，林琅是个可以靠脸吃饭的人来着。赵向晨现在就坐在电视前面，后面就是林琅坐着的直播间。
他频繁地切换自己的视线，一会儿看一下电视一会儿看一下直播间，确定了视频里这个看起来很闷骚的人就是林琅。
林琅直播间一开，很多他的忠实粉丝就都冲进来了。他将近一个多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没想到还粉丝对他念念不忘。
他先和粉丝聊了一些日常，稍微解释了一下自己最近三次元的事情太忙了，所以直播没顾上。
底下的小粉丝一个个的都嘤嘤嘤。
聊着聊着画风就跑偏了。
粉丝们一个个的在他直播的界面下方发弹幕，要他开摄像头。
林琅当然不会开直接说道：“我是实力派不露脸的。”
底下也不知道哪个粉丝，突然说道：“狼大大，你是不是跟最近超级火的那个林戏是一起的啊？”
作为林戏头号负面新闻的对象，林琅肯定没少被扒。只不过都没有得到他本人的应证而已。
“啊——，那个啊。那真不是我对象，那是我哥啊。”林琅说。
“哇塞，真是啊！大大骗人！大大是实力派也是颜值派！我看见了大大的脸，长得特别可爱眼睛很大还是双眼皮。”
“果然优秀的人都跟优秀的人一块玩！”
出乎意料的是，林琅直播间底下的很多粉丝对林戏的态度非常不错。
大概是因为，林戏挺过他们这些小众的古风圈子吧。很多二次元唱见、古风网络唱见，都粉过林戏。因为林戏曾在公开的媒体，赞扬过这些人。毕竟他们很多人都是为爱发电，自己花钱花精力做出来的歌曲，却给粉丝们看免费的。
他们很多良心的，都说不想赚粉丝的钱。因为粉丝中有很多人都是学生，没什么钱，心意到了就好。
“我说，临戏是真好看！我特意跑到现场去看过他唱歌。哇，后来因为亲弟弟出事了，他出不去才哭的。哪像网络上说的那样，说什么私生活混乱被人始乱终弃的。”
“我去真的吗？大大你去过临戏的现场吗？”
面对粉丝的疑问，林琅当然装傻了，“额，我没去过。不过根据我跟临戏平时的接触，他这个人其实很好的。平时就是当大学老师，人还是比较严肃的。我也没见他有过什么伴儿，当然男的没有女的也没有啊。”
“话说自从临戏负面新闻缠身，好像有个同类型的艺人出来了。”
林琅看到了这条评论立刻问道：“谁啊？能发给我看看吗？”
“好啊大大我私聊你发到您的邮箱里。”
“好的。那我先下了啊，我也好奇想去看一看。”林琅刚准备点下播，忽然有粉丝喊道。
“大大！你今天没唱歌！唱一首再下吧。”
林琅忽然想起了，那天才宠物医院碰到小女孩儿。其实，他这些愿意等他还记着他的粉丝，是真的爱他了。
“可以，那我挑一首。”林琅调出音乐软件，想点歌。
“我想听《步戏》。”
“《步戏》！”
“《步戏》！”
《步戏》、临戏、林戏、入戏，都只差了一个字。
“好，我就当是挺朋友临戏的。”
步戏是《盗墓笔记》的同人歌曲，专门解读解语花这个角色的。原本这个歌曲算是个小范围的，后来好像因为最近掀起来一股中国文化流行风，这首歌才从原本的小众逐渐的走入群众的耳朵中。
“穿梭人群的风，卷去昔日的行踪。谈笑间风起云涌，无需意会心机递送。情难肆意的梦，深藏眼底的火种。尘埃中心潮暗涌，几多犹豫换一场冲动。穿越了风雪几程，才敢道山尽人为峰。如若无人能懂，孤注一掷我怎甘落空。”
林琅的声音很温柔。再加上最近发生的很多事情，让他声音中平白的加了些故事。原来他的嗓音很清澈很好听，仿佛山间的泉水，无污染无公害。现在就是潺潺溪水，汇聚成了河流。那是一种夹带着不一样山林意味的好听。
兴许是林琅最近听林戏唱得太多了，偶尔林戏也会教教他如何唱正宗的戏。所以《步戏》他戏腔部分会唱得更好。
“这番好戏开腔，管他几人听到曲终。若相遇妄断吉凶，敢担重逢是否太英勇。”
高潮一起，他嗓音一变。林琅自己唱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响起林戏教他的时候，经常按着他的肚子。
“这儿发力，不是吊嗓子。你要气力足，不然声音的穿透力不够，也不够震慑观众”
起初，林琅还不懂，后面渐渐地实践了起来，学会了。
他自己听着都觉得，很像林戏了。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一首歌很快唱完了。
林琅不等粉丝多说直接说道：“拜拜啦，下次直播我就发通知，不会再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