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连忙凑了过去。
他一眼就认出了华凌，毕竟拉踩他哥这么久，他自然要把他刻在脑子里。
结果往下一看出现了一个他之前就记住了的人。
“我去！这不是剧组那什么小哥吗。”林琅指着王念说道。
“啊？什么叫剧组那什么小哥？这是王念，王英的弟弟。也是华凌唱戏用的枪手。”赵向晨给他科普。
林琅一愣，“不对啊，这小哥不是剧组的吗？”
他把手上的东西，往赵向晨身上一推，一把拿过手机仔细看。
“王念，28岁，京剧演员。唱戏多年，一直都是万年第二，后被华凌诓骗当了他的枪手。”林琅仔细翻这资料，感觉受到了暴击。
“不是吧，我觉得他是个好人啊。就是上次，我哥跟方林娱乐第一次合作拍摄的时候被东西砸到了。我就搬个梯子想上去看看情况。要不是他帮我扶着梯子，我屁股都摔八瓣儿了。”林琅说。
“你说你在方林娱乐第一次拍摄的时候就看见他了？那他在干什么？”
“剧组里打杂的，被呼来喝去的。哦，他还是我哥受伤之后拍摄用得武替。”
“那搞不好这个新闻是真的。你想想，王念怎么着也算是个名家了。虽然没你哥火，但是唱戏是绰绰有余的啊。犯不着去当武替啊，搞不好是真的被威胁了。没想到这个华凌长得美，心里却这么毒啊。”赵向晨摸着下巴猜测道。
林琅看完新闻后又看向了台上热情跟粉丝互动的林戏和王英，“也不知道我哥知不知道这个消息，那王英姐应该是早就知道吧，毕竟她听过不少次华凌和王念唱歌打配合。”
“唉，你说这圈子怎么就这么小呢？你哥最大的竞争对手居然是好朋友加搭档的弟弟。唉偏偏还没早发现……”
“不过现在也真相大白了，这个华凌多半星途葬送了。”赵向晨还像模像样的像个饱经沧桑的中年男人似的，拍了拍一旁还在思考的林琅。
医院里，华凌终于醒了。
华凌晕倒其实并不是因为被玻璃瓶砸中头部而晕倒的，而是因为长时间压力太大，没有得到充足的休息时间。这一砸算是把华凌脑袋里的瞌睡虫全部给砸了出来。他在病床上睡得要多安稳就有多安稳。
王念本来还挺担心，结果医生这么告知的时候，他差点想冲过去把华凌给掐死了算了。
华凌睡了多久，王念就在他旁边坐着新闻看了多久。
他这一次是实打实的赢了林戏。
他们的专辑、热搜，以及发布会现场都霸着第一名的位置。哪怕是林戏最近的路演都只能屈居第二。王念看后，心里的郁结没有了。那种憋闷在心底里多年的堵塞感消失了。
真的就像医生所说的，他缺的就是一个赢过林戏的结果。只要他赢了，他心里的负担自然会放下，很多精神上的负担自然就没有了。
但是……
华凌的围脖个人主页完全沦陷，因为之前本身就很火，所以现在陷入丑闻时知道的人非常多。骂他的评论是曾经夸他评论的两倍之多。华凌虽然现在流量也高，但是丑闻出圈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
而王念则是与之完全相反。
他的围脖主页人气飙升，从个位数的粉丝直接逼上百万，隐隐有突破千万的趋势。势头非常猛，粉丝增长量妥妥的榜首。他们的专辑在晚上爆火，高静告诉了他们，合同上的金额按照现在专辑火的程度来算，可能这个月就能还一半儿了。
剩下的可以是当节目嘉宾以及音乐盛典的歌手，而华凌还有一部巨制的电影。他们还清合同上的金额不再是个梦。
几个月前，他们还在为几千块的房租而烦恼。现在一转头，他们就还清了几千万的巨款。
花钱如流水，赚钱也是如流水啊。
天色微暗的时候，华凌终于醒了。他这一醒，感觉自己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他一睁眼就精神清明，看清了一直坐在旁边看手机的王念后，他一下就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王念问道：“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华凌听后笑笑，看了看窗外的落日，些许的红色余晖照耀在病房的白色墙壁上，留下散开的微红色。
“我……出去看看吧。”华凌说道。
“你要去哪儿？”
“回家、国外又或是去山野间走走，我等我的电影上映吧，毕竟现在我不能见人。”华凌说道。
“很抱歉，这件事情我没有与你商量。不过，这件事是我自愿的。我终究还是干不来，没良心的事，我终究是成不了大器。”
“你闭嘴！”王念冷声骂道。
华凌低头不语。
“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你要去哪儿就去哪儿。一个星期后，电影的发布会你必须到现场。我不允许你又犯什么矫情病。你要是爬不起来的话，我就当没有你这个朋友。”王念注视着华凌的双眼。
华凌看见他眼中的燎原火焰，他笑答：“好，一言为定。”
他伸手，王念握住。
如今他们两个的局势俨然变了。以前一直唯唯诺诺、瑟缩的王念成了面向大众积极向上的形象，而华凌则成为了不敢说话的那一位，还被之前粉丝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之前一直是华凌催促着王念接受治疗，积极地在人前唱戏，如今却是华凌摔了跟斗，王念要领着他往前走了。
公司自从华凌出事后，股市更是跌破了最低点。而最让李锐进觉得着急的是，公司貌似没有人打算救这个股市，更没有打算救华凌。任由其被曝光在大众的视野里，疯狂地被侮辱。
李锐进积极地采取了许多措施，但是杨立人那边干脆完全不接，整个都是完全放弃了的状态。而且，杨立人最近来公司的次数越来越少，一直忠心与他的很多管理员工纷纷请假回家。理由自然都是不同的，哪怕是李锐进用几倍的工资把他们叫来，他们也依然装作没有听到。
如果之前王宇的提醒只是让他怀疑，那么现在他是真的大半相信了。杨立人要走了，他要放弃方林娱乐这一整块娱乐公司了。
那么多艺人解约，都有杨立人给他们撑腰。杨立人资源丰厚人脉很广，他要是自立门户自然有的是人想要投资他。
李锐进有些慌张了，这块完全不熟悉的板块全线崩塌了，他无法补救只能干看着。
他与杨立人的地位比以前变化太多了。王宇之前就提醒过李锐进，杨立人这个人可以得到重用，哪怕是功劳很多他本人也没有任何越池的表现，现如今杨立人真得越池李锐进毫无办法。
他只能让王宇日夜紧盯杨立人的动静。
杨立人知道后，特意还像模像样地拜访了赵例，故意让王宇派去一些信息。相信不久后，李锐进自然会知道他们的动向。依照现在李锐进对杨立人的判断不过是，他和赵例只是合作。
他们如果谈成了，哪里还需要跟他在这里耗。这说明赵例与杨立人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能随便投资的地步。
因此李锐进还有补救的机会。
李锐进为了拯救公司，听了王宇更多意见抛售了很多股票。而那一头的杨立人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疯狂的买，价格低又便宜自己“亲儿子”怎么能随便抛弃呢。
而后又从总部哪里挪用了不少的钱财，来去补税补员工的各种津贴，补部分想解约但是还未解约艺人的伤心处。
周一的股东大会早早就召集。
与之前那一次的严谨、整齐不同的是，今天的股东大会萧条了不少。缺少了几位资本不说，来的人中有好些人都是恹恹的，不太感兴趣的样子。
李锐进进去的时候杨立人的位置还是空着的，这些股东对于李锐进的到来一点反应也没有，都是十分公关的态度。见他进来只是颔首点头。要想他们有多热情的态度也难，毕竟现在这么大一烂摊子不就是他导致的吗。
李锐进见众人不把他当回事，也没做声只单单好好坐在首位等候着会议开始。
李锐进进入会议室不久后，杨立人也到了。相比李锐进的无人问津，杨立人就显得很受欢迎。他一只脚踏入会议室时，众股东的视线均是投入在了他的身上。
“杨经理来了。”其中一个股东率先憋不住喊了杨立人。
杨立人闻声抬头对他抱以友好的微笑。
李锐进沉稳地坐在位子上看着这几个想巴结杨立人的人，眼神渐冷。
杨立人现如今已经不怎么在公司了，连带着他就让高静放假了，难得的假期不玩白不玩。
“这次召集股东大会，也是为了应对公司的财政危机。”李锐进公布主题。
股东们神情严肃，翻开报表。
“股市下跌，这是公司的现状。现如今为了应对公司的财政危机，我已经准备了资金填补。税务方面不会迎来官司，各位放心。另外众多艺人出走的情况，我希望各位也能配合我积极处理。”
杨立人冷笑一声，并未积极回答。众股东们也都是大眼瞪小眼颇有微词。
什么叫积极配合他处理？这意思不就是，要出钱的意思吗。股东们都是持有股份的人，又不是扛着枪上战场打战的人，哪会为李锐进洒热血，这不是说笑话。
如今他们看在杨立人的面子上，还没有撤资已经是给了几分面子了。
“那也请董事长给我们一个股市下跌的理由。”
“之前公司一直稳定，又为什么在今年出现寒冬？公司的诚信、形象都受到了严重损害。许多流量艺人都纷纷与公司解约。更有甚者多次爆出公司的丑闻。”
“就拿公司最火艺人华凌来说事。华凌的各项业务一直都是您来负责，现在出了问题我们该怪谁？”
“影视资源更是一落千丈。现在已经有几个人撤资了，我们只是在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