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要去山顶扎营的,所以第二天起了很早,这样上山就能空出大量的时间,搭帐篷什么的。
整个剧组的所有工作人员,都是大包小包的讨论着一会儿上山怎么快速地扎营。林戏这边就不一样了,面前的两个屁孩子可激动了。
赵向晨说:“哇塞!这个山好高啊,我们得爬一个小时吧才能上去吧。”
林琅把手搭在赵向晨的肩膀上,也跟着“哇”。
“是啊,诶你看还有雾。哇风景真好,离开魔都后,哪哪儿空气都很清新啊。”
他们是几个人一辆车开了将近三个多小时才来到了拍摄地方的山脚下。别人都忙着吃东西补充精力,就他俩站在山口仰着头感叹。
曾宁跟林戏吃饭看见了那俩崽子笑着问林戏说:“我说要你带好包袱,你这两个包袱带的真不错啊。”
说着还笑着拍了拍林戏的肩膀。林戏正吃面包,被导演这么以调侃差点噎住。
他喝了一口水把面包咽了下去,无奈道:“你是不知道这些崽子撒起娇来有多厉害。我要是不答应,我裤子都能被他们扯掉。”
曾宁哈哈大笑,“确实拖家带口的,不容易。”
“诶诶诶!你们别感慨了,赶紧吃,吃完休息我们就要背着行李上山了。”林戏朝着那两个吼道。
赵向晨赶紧坐回到张珣儿的身边,给她整理行李。
林琅也坐回到林戏的身边,他看着一地的包主动说:“我背大的吧。”
“算了你背小的,要对自己的体力有自知之明。”林戏戳穿他的逞强。
林琅努努嘴没有反驳。
出发的时候一帮人都是要徒步上山的,几个身强体壮的负责背帐篷等重物。体力差一点的就背食物、衣服等日用产品。
身强体壮的在前面开路。这只队伍里要数摄影师最牛逼。毕竟他们都是要经历各种极限场景的,要不身强体壮的话可能会拍不到最佳角度。
有时候还有跟着艺人跑这各种地形。艺人光是自己跑就已经很难了,摄影师还要扛着十分笨重的机子,身体素质自然非常不错。
林戏他们身体素质也还可以,毕竟经常练功,每天的运动量是很大的。
身体素质最差的就是导演和一摞编剧。副导演关导武术出生,走的也是脚下生风。
但曾宁就不行了,他毕竟是文艺向导演,比较适合磨细节,所以脑子灵活体力不行编剧更不用说了,都是需要静心坐在椅子上写一天剧本的人,体力只有一丁点儿。
开始林琅、张珣儿、赵向晨他们几个同龄人还能打打闹闹,后面张珣儿就不行了。体力跟不上,她还得拉着赵向晨才能往上走。
林琅分担了她包里的东西后,她才勉强跟上。团队里的人也都开始一个拉一个这样上山。
本来春季还算凉爽,周围都是青草抽芽,嫩芽长出的清新味道。林琅跑跑这儿,跑跑那儿就属他最有活力。他真是刚刚好,有点儿体力,背的东西又不重,拉人也拉不到他头上,也不用他去拉别人。一个人在山路上看花、草、蝴蝶。
魔都是钢筋建造起来的大城市,蝴蝶麻雀花很少见。就算见着了也是很统一的种类,看不见新奇。
可这儿不一样了,本来就很少有人造访的山路。此时,鼻间满是清新。
“诶?你看这个蝴蝶还有绿色的。我在我们那儿只能看到花的。这个是什么花?”林琅指着花说。
林戏见队伍速度慢了,也不走那么快跟着他过去看。
这一看倒是有个小惊喜,“这是杜鹃花,正好也到了开放的季节了。”
林戏伸手想折给林琅,林琅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你不会要辣手摧花吧。”
林戏一愣,尴尬地解释道:“没有,它花上有虫。”
林琅狐疑地凑近了一看,“诶?还真有。”
林琅上手拍了拍,林戏尴尬地挠头走了。
上山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了,众人都有些累了。
包括之前还很有精神的林琅。他靠在树桩旁,感觉身上痒痒的。忍不住左摇右晃蹭到了边上喝水的林戏。
“你干嘛?”林戏问。
“我背上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痒,你帮我看看。”林琅挪了挪坐在了林戏的前面。
林戏把他后背衣服一拉开,背后红了一片。
“你这怎么回事,把包放下来。”林戏赶紧拉他背上的包。
林琅忍不住伸手挠了挠说:“是不是有虫子的咬我?”
林戏把他衣服完全拉上去后,看到他背后红成了一片,看样子像是起疹子了。
“你对什么过敏?我怎么不知道?”林戏问道。
林琅自己都楞了,他哪有这么娇气。
“我没有什么过敏的东西啊。”林琅回答。
林戏从包里掏出了一些药,正好是治蚊虫叮咬的,给他涂上去了。
“别抓,等到山顶了我再让别人给你细看。”林戏说。
“哦。”林琅只能放手,把包又背了回去。
队伍中途只休息了十分钟,约莫又爬了半个多小时才上去了。
张珣儿爬上山顶后,气都快喘不上了。就连拉着她的赵向晨也是满头大汗。林戏帮着剧组的几个人快速的搭好了帐篷,在各自把各自的行礼搬进帐篷的时候,林琅一休息忽然觉得身上有点热。
尤其是后背痒得厉害,他拿着手机反手给自己的背照了两张,结果红彤彤的一片直接蔓延到他的脖子上了。林琅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林戏带着一个随行的小护士来一看就知道林琅这是皮肤过敏。
“你是不是路上摸什么捧着什么了?”
林琅趴在被褥上答:“杜鹃花我也不是第一次见啊。路上没摸什么啊。”
林戏想翻白眼,他一路上摸得还少了到处窜,拉都拉不住像条脱缰的哈士奇。
“别听他胡说,路上拍照估计是碰到了很多植物。”林戏补充道。
“那这样,先给他涂点药。如果再不好,他就要下山去找医生。他应该是对这里某个植物过敏,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随行护士说道。
“行。”
“唉,你看我说的对吧。叫你别来,唉,遭罪。这要是夏天还有蚊虫。”林戏说。
林琅趴在被子上,怨声载道:“我哪知道啊,我才没有这么娇气。”
“我不想下山。”林琅说。
林戏给他涂好了药,拍了拍他光滑的背说道:“那就快点好,明天开机呢。”
“哦——”林琅光着膀子补眠。
不过事实证明,林琅上山是个错误的决定。当天晚上剧组开饭的时候,林琅还是没醒。
林戏进帐篷一看,林琅发高烧了。就这么不声不响地睡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
林戏一摸他额头是烫的,整个人都红彤彤的,烧成了煮熟的虾米。
林戏这下哪还顾得上吃饭,赶紧把他拉起来。
把他衣服全部套好后,背起来。
剧组里都是有职业在身的忙人,现在恐怕除了多余的赵向晨还真没人有空了。
“赵向晨快!给我打着手电,我们下山,林琅发高烧了,都烧糊涂了。”
赵向晨嘴里的面条还没吞下去,赶紧上前看。林琅真是烧糊涂了,趴在林戏后面动都不动。
曾导都被惊动了,“这哪行啊,你们下山又不熟。我让几个人带路你们再下去。”
林戏心里愧疚,毕竟是他让林琅上来的,“真是对不住导演,我把他送到医院去就马上回来,不会耽误第二天拍戏。”
两个武术指导,对路况熟悉,连夜下山。
林琅怎么说也是百来斤的男人,背在背上真是让人吃不消。三个大男人轮流背,在焦急地情绪中他们只花了四十分钟就下了山。
幸运的是,山脚附近就有医院。他们一路赶,一个小时十分钟林琅就就医了。
赵向晨心里有些愧疚,他看着几个人说:“对不住啊,我们真不该任性要跟着去。我们去上学就好了。”
两个武术指导摆摆手说:“没事儿,谁都有不适应环境的时候。以前每次去偏僻的地方,总会用人适应不了,这是常事。”
医生给林琅看完病后,就出来了。
林戏上去问道:“他这是过敏症状吗?”
“是。不过他眼睛是不是得过病?有点儿发炎,我已经给他打消炎了。”医生说。
“谢谢啊。”林戏舒了一口气。
他也没有怪林琅的意思,就是觉得这小孩儿就不该跟着他一块上山,吃没有必要的苦。在下面等挺好的,还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林琅药打了没一会儿就醒了。
他很愧疚地看着这几个人。
林戏看他委屈巴巴地就想笑:“看吧,这次范了以后可别再来了。”
林琅还以为林戏会骂他,哪知道这么不痛不痒的。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我自己会过敏。”林琅心里愧疚极了,他怎么总干拖后腿的事。
“现在可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吧。你跟赵向晨也是,不还是得回学校。我也没让你完全不跟,你可以偶尔来但是不能长呆。你身体素质怎么样,我会不知道?你小时候去抓个蚂蚱,都能满身是包,非要撞墙了你才回神是吧。”林戏也没凶他,心里气的那段时间在山上背他的时候就已经气完了。也不是多大点的事,让小孩儿知道自己错了就行了。
“对不起。”林琅继续道歉。
“上学吗?”
“上。”
“还上山吗?”
“不上了。”
“诶,这就对了吗。”林戏给他盖好被子,让他先睡。
林戏订的是双人病房,赵向晨可以睡旁边陪床。第二天他们两个就可以直接回家。
林戏今晚还得连夜上去,临走前他找赵向晨多说了两句话。
“鉴于之前的事件,你们要格外注意安全。”林戏嘱咐道。
“你们聘用保镖的钱,我出。”林戏说。
“不用,我会保护自己哥们,你尽管放心!”赵向晨拍拍肩膀。
林戏笑了笑答:“好,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