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立人本来打算从李锐进最得意的组合华凌下手。
不过……好像有人知道了，华凌的背后是王念。消息走漏的非常快。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此刻蚂蚁已经来了。
方林娱乐开始了内讧，对外控评撤热搜的动作就没有那么快了。赵向晨控评起来越来越方便了。与此同时，华凌红得太快，这就导致他的人气多少有些站不稳。
林戏毕竟功底比华凌强上很多，相比之下，林戏的一些不服输的粉丝渐渐得起来了。很多路人本身对林戏莫名其妙被黑的情况，表示了同情。
虽然规模不大，但是这股说法是自发组建的，也就是说这是自然流量，没有经受过任何营销公司。树懒app涌入了大量用户之后，很快入驻了非常多的up主们。
赵向晨有意识地将很多营销号、低俗个人账号限流。他们的app数字流量的算法，是学习了当时一个非常火的短视频算法。
但是他们有意识的打造一针顶破天的局势。所以他对标的都是文化、活力、精品、搞笑、二次元、游戏，其中二次元、游戏、文化区是他们主要扶持对象。
搞笑和活力其实很多平台已经做到了饱和了，个人网红的数量趋近饱和，所以他们走不同方向。打造了喜欢次元的零零后最喜欢的app。当下，谁抓住了更多年轻人，谁就能拥有更好的未来。更何况他们背靠赵向晨他爸，不愁没钱。
当然扶持这部分文化的同时，注定他们会流失较多用户，但是有舍就有得。他们经历了两个月内容的修改以及内部算法问题后，终于将用户维持在了一亿左右，这个数字还在稳步上升。他们能做成这样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接下来要做得就是服务了。
林戏在林琅病好了之后，也会根据条约每天照常直播。直播还是万年不变的科普知识，偶尔他还会开小课堂，给网友们讲讲历史。
就因为他这么做，还引起十分有权威的公众号的关注。
林戏自身职业本来就是老师，讲起历史来居然比大部分老师讲得还有趣。后来他还因此上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热搜——今天你听林老师，讲历史了吗？
树懒app自从开放了很多权限后，华凌也入驻进去了。本来赵向晨想把他给限流的，后来还是林戏说算了，也算是为他们的app贡献流量了。
不过相比林戏越来越好的趋势，华凌底下的评论逐渐的变得奇怪。
总有人说华凌的脸配不上声音。为此华凌还特意直播的时候唱了很长一段时间戏。黑子见口形一致，也就没有再多说。
而在直播间笑得开心地华凌直播够了时间后，他才跟粉丝说再见。直播一关，耳机一摘他往椅子上一靠叹息说道：“现在的粉丝是不是练就了火眼金睛，怎么会突然就怀疑了？”
华凌的对面坐着同样看着视频，头戴耳机拿着麦克风的王念。相比华凌松口气的行为，他显得淡定多了，脸不红气不喘，甚至还在看之前那些黑子起疑的原因。
“原因是你在综艺上，他们认为你唱出来的力度应该没有我那么大，说你没有用力。”王念把评论截图发给了他。
华凌嗤笑了一声，“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他们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王念说。
华凌看他忙得一丝不苟地，拍了拍旁边沙发的空位道：“搭档，过来聊会儿？”
王念看了他一眼走到他旁边问道：“聊什么？”
“当然是聊，方林娱乐为这么费尽心思推我们，以后打算怎么榨干我们。”华凌毕竟是娱乐圈里的人，他知道很多套路的。
很多艺人前期曝光率那么高，其实背后都是被层层铁链一般地条约约束住的。现在他们越红火，以后背负的债务和需要还的债就越高。
“你有没有仔细观察过我们的合约。”华凌问道。
王念点头。
“在我们身上付出多少，我们就要还多少。合约没有期限，直到我们全部还清。”华凌想到这儿笑了笑。
“前期从别人那儿抢来的一流综艺，上上下下几百万吧。一流电影的男二，是公司拿了几千万的投资还来的。后续还有已经在谈的电视剧男主，也是公司自己投资的几千万。哎呀，真稀奇，我一个口袋穷得叮当声都响不来的人，居然已经负债几千万将近一亿了。他们也太看得起我了。”
“这哪用一亿啊，一千万就够我给他做牛做马了。”华凌说。
王念看着他渐渐红了的眼尾，选择沉默。他与华凌都是不同程度上走投无路的人。要不然为什么放着慷慨正道不走非要走这臭水沟。都是这社会不给机会罢了。
王念也仰躺在沙发背上，与他一同望着什么都没有的空白天花板，两人陷入了短暂的大脑放空的状态。
“诶，你的病是不是快好了？”华凌渐渐地发现了，王念的障碍症正在慢慢好。这比一开始很难开口，好了不知道多少。至少现在在后台，不用蒙着眼睛遮住整张脸才能唱出来。
王念听出他心里的担忧，他无奈摇头道：“我的症状我清楚，近两年好不全。”
“那第三年呢？”华凌转头看向他顺口就问了。
王念迎着他的目光，与他深深对视：“我也不知道。”
忽然两个人都不笑了，两个各有“残缺”的人，都是碰巧地搭档在一起，谁也不知道这跟把他们同时系住的绳子什么时候会断。
“嗨！你真是，我开个玩笑还不行吗？你这么当真回答干什么，我一点儿逗你的心情都没了。”华凌连忙起身，假装开玩笑地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王念当然知道他说得是真的，压根不是玩笑，但是对于不确定未来的他而言，他无法回答。作为搭档，他不想骗华凌。
“今天我们要一块录制一个音乐节目。”华凌立刻转移了话题。
“嗯对，我们晚上过去。”
“好，不过，你知道乐章去哪了吗？最近我们的行程，又是静姐负责。”华凌问道。
王念看着华凌选择隐瞒，他答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有什么突发事情，忙去了吧。”
两人经过以后归属问题的讨论，他们之间的话题少了许多。一路上坐车过去的时候，也是无言。
但当两人到达了录制现场的时候，他们看到了一个现阶段他们绝对不想见到的人——林戏。
林戏一来，这里整个剧组都蓬荜生辉。导演、副导演、编剧，全部围在他身边。那殷勤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受外界言论的影响。不过也对，毕竟林戏手握国际资源，一流的导演为他打造电影。光是这个光荣事迹都能拿出去吹很久。林戏其实不算是娱乐圈里的艺人，他应该算高端定位然后“屈才”来当流量明星。
要不是这档综艺跟赵例有些关系，林戏他们还压根邀请不来。
王念跟在华凌身后一看，吓得浑身打颤，他使劲往华凌的背后躲着。华凌立马配合着伸手把他给挡住了。
“要不要紧？”华凌问道。
王念说：“我们先出去，我怕被他看见。”
华凌连忙在经济人的带领下出了录播厅。
华凌问道：“这节目邀请了林戏，我们怎么不知道？”
综艺接洽人答道：“林戏是表演嘉宾，只做开场白”
“而且之前一直是没有的。后来是导演想办法找来的，临时没来得急通知你们。”
王念一副不敢进去的样子，只能他来当和事佬，“是这样的，我们的工作人员身体有些不舒服。可不可以等到节目尾声，我们再进去表演？”
跟他们接洽的工作人员是知道他们怎么运行的，当看到华凌脸色煞白也表示理解。
“这样，我把你们的节目调到最后，到时候你再唱。”
华凌连忙点头，扶着华凌去了后台独立休息室休息。
他们坐了没一会儿，就忽然听见了林戏和台前观众互动的声音。不可否认，作为华凌要超越的艺人，林戏有自傲的资本。就刚才那么多艺人站在一起，林戏永远是最好看的。皮囊都这么优秀了，声音一出也是极为动听。男女声、真假声转换自如。他的开场直接燃爆现场。临走还非要人林戏唱两句京剧才给走。
华凌自问他短期内超不过这个人，而王念——也无法超过他。
王念闭着眼睛带着耳机在修养，周围人的谈话声他一句也听不进去。他现在要做得就是静心，对平复自己的心跳，不要过于急躁。
他们之后也要上台，他不能紧张，放松，他绝对可以唱出最好的声音。
约莫是过了半个多小时，到他们了。
华凌一站上舞台，在台下发现了王英。王英像是一个人来的，带着帽子安静地坐在观众席中。
要不是灯光恰好从她的头顶扫过去，华凌是万万看不到的。
华凌担心地看向对面的录音室，那里正是王念在的地方。
万众瞩目下，灯光汇聚一身，华凌站在舞台中间甚至能够感受到那温热的灯光，照射在他皮肤上的灼热感。台下乌黑一片，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地看着他。
他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和急促地心跳声，平息自己的紧张心情。
“下面有请，华凌为我们带来的《涅槃》。”主持人安静地报幕。
台下响起一阵掌声后，就彻底地安静了。
华凌作为压轴嘉宾出场，自然会惊艳全场。观众都在等着这个二十多岁拥有着举世无双才华的年轻人，能感动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