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麓悠宁在靠近,即便远远闻到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味,已经让裴衿几度控制不住。
失控之前,裴衿费尽最后的神志自怀中抽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的心口!
预期撕裂钻心的痛并没有到来,裴衿诧异睁眼间,看到的是那张他小心翼翼藏在心底的脸,一时间彻底失语。
尽管那张脸冷若冰霜,可裴衿眼中,世间万物都不及她分毫。
麓悠宁只当他眼中的痴迷是被药物所控,素手翻飞,几个起落间,用银针已将他的药效控制住。
下一瞬,她夺了裴衿手中的匕首,在他左手小拇指割开了一条口子。
艳红得不正常鲜血自伤口缓缓流出,裴衿的神色逐渐清明,意识到自己方才竟毫不掩饰地暴露了自己对麓悠宁的迷恋,愧疚难当地低下头:
“麓先生,学生该死,我……”
“我们好不容易才将你从死神边缘拉回来,谁准你这么轻易就自戕?
不是跟你说过,一切有我的吗!”
麓悠宁烦闷地又替他包扎好了伤口,丢了瓶凝神静气的药丸到他怀里,“你是不可多得能打入东营内部的眼线,你要是死了,我上哪儿再去找这么好用的眼线?”
“我……”
裴衿错愕了一晌后,勾唇苦笑,不知是失望还是庆幸。
她还是和初见时那般,根本不在意他对她的感觉,所以完全每当回事儿。
庆幸的是,自己居然对她有用!
麓悠宁可不管他心里到底想着什么,收拾了一番便拿出了隐身袍:
“待会儿这里就交给你了,别让欧阳悦起疑!”
“麓先生放心!”
他一定不会让她失望!
看着麓悠宁隐身后翻窗离去,裴衿那句“小心”始终没有说出口。
一个时辰后,欧阳悦感觉时候差不多时,派人前去宴客的流觞曲水报信,道是在休息房发现二皇子侧妃和荀锦诗晕倒,但璇玑郡主却不知所终。
苏洛白当即便领人满后院地寻起来,江宴之比苏洛白还急,跟在他身后埋汰:
“你明知今日这是鸿门宴,怎么还让小师妹丢了?怎么也不派个人暗中跟着护着!”
“就你话多!”苏洛白寒着一张脸,懒得跟他解释。
很快,昏迷的孙嫣然被人弄醒后,她被眼前黑压压的人群弄得有些懵,半晌都没说一句话。
欧阳悦见孙嫣然竟没有按照先前商定好的计划开口,以为她没反应过来,连忙出声提醒:
“二皇嫂,先前有人说看到你和璇玑郡主、聚玄学院的女弟子荀锦诗一同去了休息室,为何如今只有你和荀锦诗,璇玑郡主呢?”
“你哪只眼睛看到荀锦诗也在?这里分明就只有我一人,荀锦诗装晕后把我给扎晕了!”
孙嫣然说完后,立马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慌乱地摇头。
欧阳悦更是铁青了一张脸,正想开口补救,苏洛白等人却已更快一步将孙嫣然团团围住质问:
“我们聚玄学院的女弟子为何要将你扎晕!你们今日到底有什么阴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