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李大宝此时还想掰开我的手，扯不动就喊爸爸爷爷。
看到李大宝一脸骄纵的表情，我突然就不想尊老爱幼了。
推开过来拦我的公公和大哥，我手上用力，紧盯着李大宝的眼睛：“你说，钱是不是你给小宝的。”
“说！”
李大宝平时被娇惯得厉害，我只是平时假期周末回来才会见面，根本不在乎他什么样，但他现在惹到我了，我可不是他爹妈惯着他。
“你走开。”李大宝挣脱不开，害怕地大喊，“妈妈，奶奶，二婶打我！”
十来岁的小男孩，叫起来声音尖锐极具穿透力，大嫂听到自己儿子的喊声，着急忙慌地从后面的厨房跑出来。
“怎么了？”
看到我拎着他儿子，嗷的一声就冲过来。
“你快放开他啊。”
大嫂一手油腻地扑过来，我手拽着李大宝的衣领不动，“你说清楚，你是不是偷钱怕被发现又塞给小宝了？”
客厅的争执声音变大，出门和人聊天的婆婆也回来了。
一看到我这样对她的大孙子就炸了，和大嫂两个人对着我又骂又掐。
“你在做什么，他还是个孩子。”
“快放手。”
孩子？
真可笑，我看着怒视我的几人忍不住笑出声。
“他是孩子？我儿子不是孩子？你们怎么对小宝的？把一个小孩绑起来打，也真是做得出来，就这么看着，没一个人去护一下。”
“怎么，现在我就质问一句你的宝贝孙子，就着急了？”
“是你说的，教育小孩不能心软，我在帮你教育你的大宝贝啊，怎么还玩双标呢。”
婆婆怒视我，呸了一声。
“大宝可是长房长孙，还是学校的中队长好学生，怎么可能偷东西。”
大嫂掰着我的手，我被她扣得生疼，但想到小宝一身的鞭痕，我死死抓着不放，今天我就要一个答案。
公公还想摆架子，我直接一脚踢向大嫂，吓得他不敢向前一步。
大嫂捂着肚子蹲下，旁边想要过来的婆婆吓得不敢动，只能色厉内荏地怒斥：“张瑶珍！你这是做什么，是要造反么？还动手打人，你是不是还要动我们两个老的？”
“要死了，儿媳造反，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公公一向懦弱听婆婆的，也就这几年家里情况好转才挺直腰杆在村里摆出一个老太爷的样子到处溜达被人奉承，根本不敢上前。
而大哥，我从进门到现在，一个屁都不敢放。
大嫂和婆婆在尖叫怒骂。
李大宝看到他妈妈和奶奶在帮他，倔强地喊道：“是我偷的又怎么样，那个小傻子自己相信我的话，钱在他口袋里被找到的，又不是我骗奶奶他们，是他们自己说的。”
“我又不是故意偷钱的，是李天天说他奶奶有钱，我们才去拿的，放开我，疯婆子，奶奶，快帮我打她。”
他理直气壮地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听到这些话，我气得想掐死他，怎么能有这么坏的小孩，才多大就会耍心眼陷害别人，还要打我？
我对周围的骂声充耳不闻，眼前李大宝的丑恶嘴脸气得我想扇他，最后一丝人性让我控制住没动手。
我一用力，把他从沙发上拎起来。
看他痛苦挣扎的样子，我心里才好受一些。
婆婆和大嫂以为我要对他们的宝贝做什么，扑过来想救李大宝。
我手上拎着个十来岁的男孩没法躲开，被两人一扑，我和李大宝一起摔在地上。
正好这时门口过来一个看热闹的人。
“诶呀，这是怎么了？李二媳妇怎么还打婆婆和嫂子啦？”
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乡下的房子串门很方便，院门都是开着的，邻里串门很方便。
我看着门口的人，怎么忘了，亲自动手打我小孩的人还没收拾呢。
5
李大宝被松开后哇哇大哭，我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门口看热闹的隔壁邻居。
之前我忙着带孩子去看医生，没顾得上她。
“就是你打我小宝？”
门口的女人就是李大宝口中的李天天的妈妈。
赵美丽被我看得愣住，刚刚我还和一家子对峙，现在浑身戾气没散，她心虚地后退一步，又挺直腰杆理直气壮。
“是我又怎么样，小孩子偷钱本来就不对，你们大人不管，有的是人来管。”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对小宝一个小孩恶意那么大。
刚和李晨风结婚的时候，邻居还是村里最穷的人家，还是李晨风看在一起长大的份上帮扶了他家才有如今的好日子。
不知感恩就算了，现在还恩将仇报这样对小宝。
我神色平静地看着眼前得意洋洋越说越有理的人。
“是你打的就好。”
我不理会客厅里神色各异的人，转身往里面的厨房走。
“今天你回来没提前说，没有准备你的饭。”
大嫂在后面喊，生怕我吃她一粒米。
我拿着菜刀从厨房出来，客厅里的人都吓傻了。
“老二家的，你干什么？”大嫂抱着李大宝后退。
我朝他们一笑：“放心，我先解决外面的再回来跟你们算账。”
门口的赵美丽看到我的样子，吓得屁滚尿流往外跑。
我抓紧菜刀追出去。
慌乱中，赵美丽没有关紧院门，我拿着菜刀进去的时候，她正抱着李天天往里跑。
“救命啊，李二媳妇要砍人了。”
我没理会她的喊叫，进了院门，见什么砍什么。
摩托车？
还是靠这几年攒钱了才买的，不知感恩的东西，给你砍了。
小三轮？
忘恩负义，给你掀了。
一路砍到客厅，他家还是那种木框玻璃门，刀砍在玻璃门上，一刀，门就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踹开门，里面一屋子欺软怕硬的东西缩成一团。
李天天奶奶，之前我回来看到小宝被打的时候还在一旁说风凉话的老太太。
她哆嗦着质问：“李二家的，你想干什么。”
“杀人犯法。”
“哦，那你报警好了，正好让警察来抓偷钱的小偷。”
我盯着缩在赵美丽怀里的李天天。
“是你和李大宝偷的钱？”
话音刚落，李天天奶奶就急忙反驳：“胡说，我孙子才不是小偷，是你儿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偷钱还嘴硬，就该教训。”
死到临头还污蔑我儿子的老太婆，我现在没空管你。
我举起拿刀的右手，刚刚玻璃飞溅，手背划破流了点血，这副样子有点吓人。
举刀指着李天天，我平静地问他：“来，告诉阿姨，是谁偷的钱，撒谎的话，阿姨今天就砍人了哦。”
李天天到底小孩，被吓得哇哇大哭。
“不要砍我，我说，是李大宝和我一起偷的。”
“我们怕奶奶发现，李大宝说小宝是小孩子，藏在他身上大人不会知道，我不是故意的，阿姨不要砍我，呜呜呜呜……”
李大宝霸道嘴硬，李天天倒是一吓就什么都往外倒。
“承认就好。”我转头看向脸色变换的几个大人。
当初觉得他们一家可怜，现在真是后悔帮他们，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果然老话说得都是道理。
6
和老公结婚之前，我和他一起回村里见亲友。
当时邻居还是村里最穷的人家，当时老公看他们实在没钱，就看在一起长大的份上借钱给李天天的爸爸。
现在日子好过了，这两年才买上冰箱彩电这些家具。
我环顾一圈，日子好过了就翻脸作恶，这些人真不配过好日子。
门外是婆婆大喊阻止我的声音，我充耳不闻，直接拿着刀乱砍。
他们加在我儿子身上的伤害，这些破坏的家具都抵不过来。
我满屋子发泄着怒火，这些人欺软怕硬，不敢上前阻止我。
我看着满屋子狼藉很满意：“靠着我家翻身，现在我只是拿回一点利息。”
“我老公没催你们还钱，是他可怜你们，我不是他，作为他的妻子，我有权利要求你们立刻还钱，三天内钱没到账，我再拿刀来看望你们。”
张美丽叉腰，还想说什么，被她老公拉住。
当初借给他们的钱可不少，老公没有催他们还，他们就一直装傻不还，就想拖到最后成为烂账不还了。
我和老公看着他们困难的份上没有催过，但是现在一分一厘都得给我还回来。
李天天被吓得缩在他奶奶怀里哭，见我看过去，哆嗦着闭嘴，没忍住打了个嗝。
“哼。”
我冷哼一声转身出去。
院门处都是听到声音过来围观的村民，看到我出来，纷纷避开。
我现在的样子是有点吓人。
村里有矛盾都是泼妇骂街一样吵一架，很少有人真的动刀。
以前每次回来我都是好说话的外地媳妇，现在他们估计要背后八卦好几年了。
解决完邻居回家，看到老公也刚好回来。
“你没事吧？”老公看到我身上沾上的碎屑还有手上的血，担心道。
我知道现在自己样子吓人，好在小宝已经睡着了。
“没事。”我摇摇头，把已经砍豁口的菜刀一丢，伸手想接过小宝，“把孩子给我吧。”
我不是一个好妈妈，没有一开始就保护好他，只能在事情发生后去给他出气。
老公侧身躲过我的手，“你先处理下自己手上的伤，孩子有我。”
手上有些乱砍时刮伤的口子，看着恐怖，其实没多严重。
我们一家三口站在客厅旁若无人地说话。
婆家的人看到我回来，没有一个人敢开口。
看我转身回房，身后的婆婆才开口抱怨。
“老二，你这个媳妇我们是怕了，哪有一言不合就动刀的。别人怎么看我们家？”
我都被气笑了，本来今天就想先放过他们，他们还好意思埋怨我。
“婆婆，你是有什么不满么？”我转身看着她笑，“可以当我面说，李二他管不了我。”
“还是也想要我像刚才那样拿到清理一遍家里？”
我之前看在李二的面子和她帮我看孩子的份上一直对她礼貌好说话，她还以为自己是老太君了。
婆婆仗着儿子回来了，有人撑腰，一挺胸，“我说得哪里错了？谁家媳妇这样打打杀杀的？”
婆婆为了气势，嗓门很大，把已经睡着的小宝吵醒了。
“妈妈。”小宝睡眼惺忪伸手，“抱。”
我接过小宝，没空理会婆婆。
婆婆自以为气势压过我了，絮絮叨叨。
老公不耐烦地呵斥：“行了！”
“妈，我还没问你，为什么要打小宝，你就这样看小孩的么？”
我不理会他们，抱着孩子回房，等小孩睡着了才出去。
客厅里，婆婆委屈地哭诉儿子不孝，有了媳妇忘了妈之类的话。
老公脸色也很难看，自己儿子在老家被欺负，老妈还没觉得自己有错。
7
看我出来，婆婆才不甘地停下絮叨的嘴。
现在才九点，客厅里放着电视，李大宝好像忘了刚刚的事，又旁若无人地看电视。
看我看着李大宝，嫂子赶紧站出来挡住我的视线。
“你想干什么？”
李大宝仗着有人撑腰，还朝我嚣张翻白眼。
我朝他走过去，婆婆和大嫂马上紧张起来。
“老二，你还不管管你老婆。”
“怎么？要像邻居一样打砸家里么？”
我看向老公，扯扯嘴角：“你要阻止么？”
老公没出声，我走近李大宝，隔着大嫂问他：“你和李天天偷钱，怕被发现塞给小宝？”
李大宝还没回答，大嫂就插嘴：“胡说，我儿子才不是小偷。”
我没理会她，只盯着李大宝：“李天天说是你出的主意，到时候报警，你就是主谋了。”
小孩子可能不会知道报警主谋这些话，但是听说自己被小伙伴出卖了，瞬间就炸了。
开始互相甩锅，“是他说他奶奶有钱，也是他知道钱在哪，都是他说的，我只是跟着他，我没偷。”
婆婆和大嫂插嘴，一个说自己大孙子多乖，另一个说自己儿子是好学生。
总之，在她们眼里，李大宝没错。
甚至还怪我和小宝把事情闹大。
我冷笑回头，看向老公，你看，你家人就是这样对你儿子的。
李晨风是家里老二，上有大哥，下有受宠的小儿子。
他一直觉得自己给家里找了致富的好出路，家里会改变对他的态度。
现在看到自己儿子也因为自己不受宠被漠视，整个人都颓唐下来。
“妈，小宝也是你的孙子。”
婆婆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她辩解小孩子不记事，以后不会那样了，她们也是为了教育好他……
这些话她自己都不信吧，要不然说的时候何必眼神闪躲。
我拉住想要争辩的老公回房。
和这些人争辩没用，刀割到他们的身上才会痛。
“老家的电商公司是我们牵头做的，明天开始想办法收回来吧。”
省得养出一群白眼狼来咬自己。
当初李晨风大学毕业是想回家创业的，我虽然不想回农村，但是他当时意气风发想要大干一场，我不好泼冷水，做好了跟他一起吃苦的准备。
没想到，公司刚搭建起来，婆婆就开口作妖。
婆婆以李晨风是好不容易供出来的大学生为由，让他出去大城市打拼把公司交给大哥管理。
李家的情况和大多数农村人一样，家里家产大多是长子的，加上李晨风当初上大学把户口迁出去，在村里已经没有地，很多都是借助家里的资源弄起来的。
后来虽然妥协了，但是很多东西并没有完全交给婆家，不然以婆家做事风格，早把财路霍霍没了。
现在收回来，也不过是拿回自己的东西。
既然婆婆以分家为由抢了当初的财路，现在我们以同样的理由拿回自己的东西不过分吧。
李晨风没想到我会那么狠，直接釜底抽薪。
我看着他错愕的眼神，问他：“你舍不得？”
这次他们真的触到我的底线了。
如果他敢点头，那我就要考虑换老公了。
8
李晨风摇摇头，“确实应该分清楚。”
我满意地看着他，“先休息吧，明天还有好多事要做。”
第二天，我们一家三口起床的时候，家里已经没人在家了。
厨房冷锅冷灶，一点吃的都没有，这是给我们下马威？
老公脸色难看地看着空荡荡的冰箱。
“我们出去吃。”
小宝什么都不知道，就会看着自己爸妈傻乐。
“我要喝豆浆。”
村子不大，小卖部和早餐店一起的。
我们过来的时候周围人看着我们一家三口时不时和身边的人低语。
小卖部老板热情地打招呼，说起昨天的事。
“昨天我都不知道小宝被欺负，真的太过分了。”
“你妈和大嫂早上还跟人嚼舌根，你们家真是……”
这个老板为人热心，早年还资助过李晨风读大学。
最看不过婆婆放着一个大学高材生不爱，偏心老大和小儿子。
我们一家在吃早餐，一群人从远处气势汹汹而来。
“就是她，昨天闯进我家打砸！”
张美丽带着警察过来，一副马上抓我的样子。
好在旁边还有很多热心村民，七嘴八舌地帮忙解释。
李晨风当初是带领村民们脱贫的领头羊，大家都会给点面子。
张美丽眼看大家都帮着我，干脆往地上一坐，哭喊撒泼诉苦。
警察也无语地看着她，人家也没说不处理，她就一副被冤枉天塌了的样子。
“警察同志，事情刚刚大家已经说了，还有就是，他们家欠钱不还，我是不是有权利上门讨要？”
张美丽听到我提钱，直接从地上蹦起来否认。
李晨风脸色难看。
我昨天和他说了我去邻居家做的事，他还说发小不是那样的人，今天就被打脸了吧。
人家不仅怂恿无脑的张美丽去报警，还想赖账。
张美丽不知道的是，当初虽然没有借条，但是转账记录是有备注记录的。
只能说她老公懂点法，但是不多。
“既然警察来了，我顺便也报个警吧，我儿子昨天被人虐打，有证人在应该不难处理。”
张美丽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要还钱，还要赔付医药费和损失费。
扣除我昨天砸的那些，她还得赔给我钱。
拉扯一番，从邻居家出来，遇到婆婆他们。
居然还怪我们把事情闹大，“闹成这样，以后村里怎么看我们家？”
“村里人都是知理法，懂教养的，婆婆，你应该和好人多交流，别被人当枪使才好。”
我故意大声说这些。
刚刚警察调解的时候，张美丽老公还想让婆婆来搅和，不想还钱，拿交情说事。
真不懂当初李晨风是怎么和这样的人玩到一起的。
婆婆被村里人七嘴八舌劝说，讪讪闭嘴。
家里有后钱，婆婆尤其看不起人，在村里用鼻孔看人，别人看在老公的份上都不计较，只有邻居一家奉承她，现在被人这么说觉得难堪，赶紧跑回家了。
她还不知道，家里还有好事等着她呢。
吃了我这么几年好处，都给我吐出来。
婆婆看着眼前搬运家具的人，赶忙上前阻止。
“住手，你们干什么？”
我一一点出我买的家具让人搬走。
“婆婆，这些都是我买的，现在我不想给你们白用了，搬回去卖二手也好，放着也好，都是我的自由。”
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转头去找李二。
“老二，这是你的意思？”
9
李晨风此时把一个怕老婆的妻管严演得入木三分。
他抱着小宝，站在一旁，“我们家听小宝妈妈的。”
小宝懵懂地看着，昨天和他说了搬回城里，他还以为这就是在搬家。
李大宝最喜欢这个大电视，整天霸占着不许人换台，此时看到大宝贝被搬走，冲过来就要打搬运工人。
被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大宝，这可不是你家的，想要就让你爸妈给你买。”
李大宝不知道被灌输了什么思想，大喊家里的东西都是他的，谁都不准动。
虽然我们不觊觎家里的一亩三分地，但是这种把我们的东西也据为己有的行为真是太让人不爽了。
本来还想着慢慢交接家里的那些东西，也算给大哥一些时间，现在我就要立马收回来。
婆婆他们听到我们要收回之前老公在村里的公司，婆婆直接跳起来。
“什么你的，这是家里的地，累死累活也是我们干出来的，你嘴皮子一碰就是你的了？”
我看着婆婆他们的嘴脸，嘲讽地对老公说：“你看，我猜对了吧。”
老公之前还认为家里不会那么绝情地对他，现在看到自己亲人的嘴脸，失望极了。
“妈，我们不要那些，但是该交接清楚的还是弄清楚，我不会拿家里的东西，但是那些挂在我名下的东西我要拿回去。”
说着转头看向大哥，“大哥，现在家里都是你在忙，把公司交接清楚，以后你就是唯一的负责人了。这样也省得以后有纠纷。”
他大哥脸色不太好看，不知道是兄弟阋墙让他难堪还是担心以后没有李晨风兜底没信心撑起公司。
现在说是家里在忙公司的事，但是主要渠道还是李晨风打开的，以后如果没有李晨风，还能有前途么？
不同于大哥的沉默，大嫂和婆婆高兴疯了，恨不得马上让李晨风签字画押。
婆婆一改刚刚的凶相，关心起李晨风来。
李晨风对家人很失望，直接当天就带着我和小宝回家了，完全不理婆婆的苦苦挽留。
“妈，你不用担心，我会按时回来跟大哥交接的。”
被点出心思的婆婆讪笑，“我这也是想留你多住几天，你都多久没回家了，我和你爸两个老的在家不久盼着你们回来么……”
这话说得自己都不信吧。
看着眼前家具都被搬上车，婆婆肉痛地开口：“这些你们拿回去也没用，费那劲干嘛，就留在老家吧。”
回答她的是老公关车门的声音。
我看着门口婆家人，笑了，他们以为把我们彻底踢出来就能坐享其成。
大哥为难地看着我们的车离开，他是想要独占好处，但是他自己根本撑不起来。
小宝开心地看着窗外的风景掠过。
“妈妈，我们真的回家了么？”
“是啊，小宝长大了，得回去上学了。”
小朋友平时看周围的人上学，只觉得好玩，此时他叽叽喳喳地说着他眼里上学的样子。
本来沉默的李晨风也被小孩的声音逗笑。
我们一家人以后就要过新生活了，至于老家的那些人，他们会知道没了我们，日子不会像以前那么轻松。
10
第三天，我和李晨风回了一趟村里，一来催隔壁张美丽家还钱，二来交接手上的公司给婆家。
张美丽还想耍赖，估计想到我那天刀砍她家的样子，最后磨磨蹭蹭地还了钱。
交接很快，婆婆看着完全属于大哥的公司，笑得牙花子都露了出来，完全忘了自己的二儿子还在一旁，就说要给老大庆祝。
张美丽的老公一改之前唯唯诺诺，凑到大哥身边恭维。
李晨风脸色不好看，被发小和家人背刺，这次是彻底失望了。
我们当天就回家，没有再关注他们。
但是没过多久，老家就开始频繁打电话过来。
这时候的他们开始发现问题了，没有我和李晨风，他们自己根本运营不起来。
想要修复关系让我们再继续帮忙。
“老二，你出息了也不能不管家里啊，现在你大哥忙不过来，你作为弟弟可不能袖手旁观……”
就算求人，他们也是道德绑架。
我们都对老家失望，软硬不吃。
没想到，他们不知道怎么找的网红，在网上发视频污蔑我们。
说我们发达了不管老家不养老。
一通哭诉，把我们送到风口浪尖。
网友大多喜欢跟风骂人，谁弱谁有理，我们的生活都被影响了。
他们想以此要挟我们回去像以前那样养着他们。
可是他们忘了，很多事情发生过都是有痕迹的，不就是让网友们审判么？
我手里也不是什么都没有。
上次从老家搬走的东西里就有老家客厅的监控，当初是我花钱给婆家买的。
当时太生气了，看到什么都叫工人拆了拿走。
现在就用到了。
我把儿子生日那天的来龙去脉还有客厅监控画面放出来。
监控里几乎有全部事情经过，包括李大宝和李天天密谋偷钱还有故意把钱塞到小宝衣兜里哄骗他的画面，而且几个大人在客厅就开始打小宝。
加上小宝的伤势坚定和照片。
一步到位，这才是爆料的正确方式，不用大家猜，直接看现场。
婆婆看到他们一家人密谋夺家产的现场被放到网上，气得打电话来破口大骂。
骂吧，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公放的电话里，婆婆声嘶力竭斥责李晨风：“你是我儿子，赡养孝敬我们理所应当。”
我笑了，“孝敬赡养你和公公没问题啊，但大哥一家可不归我们养。这样，以后大哥给多少钱养老我们也给多少，公平公正……”
我还没说完，那边就开始摔东西。
“你这是计较小宝被打的事？果然，你儿子跟他爸一样，从小就脑筋多，耍小聪明坑家里人。”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简直不敢相信有人会这么说自己的儿子。
老公脸色难看地开口：“妈，瑶珍说的也是我的意思，以后我会给你们养老，但是老家的事我就不掺和了，大哥只是一时间没理顺，过段时间就好了，有时间我再回去看你们。”
说罢就挂了电话。
经过这一遭，老家不敢再闹了，现在他们一家的嘴脸都被人知道，丢脸丢到全国人民面前了。
听村里人说，婆婆和邻居闹翻了，婆婆怪邻居出馊主意，邻居和婆婆吵起来，两家现在已经成仇。
大哥没有了李晨风帮忙，一个人支撑得艰难，但也勉强撑着，只是家里没有了以前有我们帮忙的时候那么阔绰了，一家子一改往日的暴发户作风，低调了许多。
但这些都不是我们该关心的了。
我拍拍李晨风的肩膀，安慰这个被原生家庭伤害的男人，“别emo了，赶紧出发，今天周五，小宝放学早，你答应去接他的。”
我顺手挂断婆婆又打来的卖惨电话，拽着李晨风出门。
生活无论怎样都要继续，我们未来灿烂光明，不值得为一些人消耗我们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