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钟总为了在外头摆谱,没少给安安买珍贵的珠宝首饰。
当然,他私下里也不是没有警告过安安,让她不要动念头把珠宝首饰拿回去——这些首饰是他的,并且永远都只能是他自己的!
原本安安为了继续从钟总身上拿钱,面对这样的条件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但是现在,她已经没有必要忍了!
安安最终只收拾了最珍贵的那些东西,至于那些衣服和随身物品则是一点都没带,直接就跑了。
钟总今天下班早,心情舒畅地回到安安家。
一进门,他顿时大吃一惊。
原本收拾得清清爽爽的一个家,居然变得像战后现场一样。
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翻动过的痕迹,到处都是倒下的装饰还有被拉出来的抽屉,是个人就看得出来,这里肯定是刚刚被洗劫过一通……
“这是怎么回事!”
钟总差点脑溢血。
他咬牙切齿地打开手机,想问问安安在什么地方。
她有事倒是不要紧,她肚子里的孩子不会有事吧?!
电话打出去之后一直没人接,钟总渐渐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他颤抖着进了卧室,翻了翻安安平时放首饰的地方,眼前一黑。
——那个贱女人居然失踪了。
还是怀着他孩子失踪的!
她到底是去做什么了,她是不是在他背后又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钟总咬牙切齿,心烦意乱,刚想找人确定安安在什么地方,冷不防就是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喂,你好。”
钟总定了定神,接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钟夫人阴冷,压抑着愤怒的笑声:“你没想到吧,是我在这里联络你的。”
“是你?”钟总的确没想到钟太太居然会联系自己,短暂的震惊之后很快便冷静下来,开始苦口婆心,“你联系我干什么,我不是都说过了吗?你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得妥妥的了,只要你在监狱里待过这十几二十年,等你再出来的时候仍然是我们凌江城上流社会的富太太……”
“阔太太?我呸!”钟夫人嫌恶地啐了一口,“我要是信了你的鬼话,那才真是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呢!你现在就过来,我们现在就去办离婚。”
钟总一愣:“去哪儿?”
监狱里,也能办离婚吗?
“当然是看守所门口了,你现在就给我过来。”
钟太太冷冷地撂下一句,迅速挂断电话。
钟总心里有点不清不楚的,挠了挠头还是决定去看守所看看。
也不知道那个贱人到底在发什么疯。
刚一来到看守所,钟总就吓了一跳。
白雨佳双手放在身前,手腕上罩着块布,她耷拉着脑袋,看上去失魂落魄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身后还跟着两个刑警。
钟总有点不安,勉强笑着上前:“白小姐,你,你这是在干什么呀?你……”
白雨佳一抬头发现是钟总,整张脸都扭曲起来:“住嘴,你还敢跟我说这个!要不是你太废物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嫌疑人,冷静!”
一听白雨佳发疯,她身后的刑警立刻呵斥出声。
白雨佳瑟缩了下,不敢动了。
钟总一听,这心里更是七上八下起来。
他多看了白雨佳一眼,忐忑不安地上前,还想再问什么。
没想到他还没接近白雨佳呢,斜刺里忽然跳出一个身穿蓝白条纹监狱服的女人,一巴掌抽在钟总脸上。
啪的一下,钟总眼前一片天旋地转,捂着脸缓了好半晌才惊恐地看向女人:“你,是你?”
钟夫人站在那里,冷笑地看着钟总:“怎么,你觉得很奇怪吗?你觉得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是吗?”
“这,这倒也不是。”钟总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温声细语地上前,“我只是有点惊喜,仅此而已,来,你快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嗷!”
钟总忽然一声惨叫。
钟夫人二话不说,直接给了他一脚。
两个刑警见状,忍不住干咳了一声。
看见这个抛妻弃子,一心只顾着自己舒坦痛快的渣男落道这个下场,他们其实……还挺幸灾乐祸的。
但他们好歹是专业人士,不能这么幸灾乐祸,嗯,所以就装没看见好了。
沈嘉宁在旁边看着,见状都咧了咧嘴。
钟总挨了一脚,也知道自己的计划是失败了,他勉强抬起头来,哑声:“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是听了谁的鬼话,要做这样的蠢事……”
“鬼话?什么鬼话,沈小姐她说的都是实话!”钟夫人怒瞪着钟总,“你在外头有孩子,有情人,我算什么?我的孩子算什么?我跟你打拼了那么多年,你都不肯把财产留给我的孩子!既然你不想让我们过上好日子,那我就把这个桌子给掀了!大家谁都别过好日子,谁都别想舒坦。”
暴怒地吼了一通,钟夫人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样。
一双柔 软纤细的手,从旁轻轻扶住了她:“钟夫人,冷静点。”
沈嘉宁的声音很温柔,宛若春风拂面。
钟夫人渐渐喘匀了气息,点点头:“谢谢你,沈小姐,谢谢你。”
沈嘉宁笑笑:“客气了。”顿了顿,她回头看向钟总,笑容仍然温和,只是带了一点点的讽刺,“钟总,你把人算计得太绝,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啊。”
落下一句讽刺,沈嘉宁带着钟夫人走了。
钟总呆愣地看着沈嘉宁的背影。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狂吼着想往沈嘉宁那边冲:“沈小姐!沈小姐我知道错了,您回来,您跟我合作,我什么都说……”
沈嘉宁却已经带着钟夫人走远了。
几个刑警走过来,扣住钟总。
“好了钟先生,您涉嫌包庇罪,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钟总发疯一样看向刑警们:“我、我可以配合你们,我可以把你们想要的消息全都说出来!只要你们能放我一条生路,让我做什么都行,这,这样总可以了吧。”
白雨佳一听也撑不住了,怒斥:“这就要招了,真是个墙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