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亦辰冷声问:“楚唯呢?”
“这个……您来找楚总吗?”秘书想给楚唯打个电话,“请您稍等,我现在就叫楚总过来。”
陆亦辰一抬手,直接打断了秘书的动作:“不必,我就问你一句,楚唯他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秘书微微错愕:“楚总他,他在家里吧?”
陆亦辰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就这么着急,迫不及待地非要早点见到楚唯不可?但是……他跟楚唯的关系,明明就没有这么好啊!
秘书还在心里嘀咕。
此时的陆亦辰已经一转身,直接从秘书面前离开了。
临走前,他冷冷地丢吓一句:“记住,不准把我今天来过这里的事情告诉给楚唯!听懂没有?”
话音未落,陆亦辰已经离开。
秘书呆愣不解,看着陆亦辰的背影,许久才挠了挠头,小声嘀咕:“这,我怎么告诉楚总?你都没给我这个反应时间啊。”
吐槽归吐槽,碍着陆亦辰的威慑,秘书还是一句话都没敢多说。
至于楚唯那边,秘书准备装鸵鸟。
毕竟陆亦辰这一次来到这里,目的十之八 九不是为了公事。
既然不是公事,那他也就没有理由将这件事告诉给楚唯了。
陆亦辰很快来到楚家。
将车子停在楚家门外,陆亦辰抬眸,冷冷地看了楚家豪宅一眼。
虽然这会儿是大白天,但楚家仍然紧紧拉着窗帘——就好像楚唯在别墅里私藏了什么秘密,生怕被外人发现一般。
如果说陆亦辰原本只是对楚唯有所怀疑。
那么现在看见这一切,他对楚唯的怀疑便急转直下,变成了确切的相信。
楚唯家,一定有鬼!
陆亦辰径直走上前去,用力敲响楚唯的家门。
笃笃笃!
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响彻整个楚家。
楚唯眸光微动,打开在门口的摄像头,看见门口那张隐含怒意的俊美面容,他不由微微地笑了。
陆亦辰,居然真的是他。
没想到。
“倒是敏锐……”楚唯微微一笑,“只是,你又能做什么呢?”
楚唯施施然地起身,没有急于下楼而是往沈嘉宁的房间走去。
沈嘉宁听见动静,也是瞬间一个激灵。
她睁大了眼睛,有些急切地来到门口,死命扒着门把手想要把门拉开,谁知她刚伸手不久,房门忽然就被人推开了。
沈嘉宁匆忙之间来不及收回力气,踉跄两步后坐在地上,姿态狼狈无比。
“嘉宁,你这是怎么了?”楚唯摆出恰到好处的诧异,伸手向她,“好好的,怎么会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沈嘉宁抬头冷冷地看了楚唯一眼,没有回应他的动作而是撑着房间里的沙发,缓慢一点点地站起身来:“外头的人是谁,陆亦辰吗?”
楚唯淡淡微笑:“嘉宁好聪明,的确是他呢。”
陆亦辰!
居然真的是陆亦辰!
沈嘉宁一下子觉得惊喜。
她深呼吸了下,强压住心头的喜悦,认认真真看着楚唯:“楚唯,事已至此,你也不该再把我留在这里了吧?陆亦辰都已经找到了这里来,你觉得距离他真正找到我的时间,还会很远吗?”
楚唯仍然维持着淡淡的微笑:“是啊,好像真的不远了呢,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答案很简单,那就是放我走!”沈嘉宁呼吸骤然变得紧张,死死盯着楚唯,“楚唯,我和你之间的关系从来都没有恶劣到不能挽回的地步!虽然你这一次做得的确过分,但我还是愿意当成这件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去接受、去理解……你明白吗?”
沈嘉宁的语气小心翼翼。
楚唯点点头,含笑看着沈嘉宁:“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沈嘉宁蓦然松了口气,“既然你也明白,那,你是不是就可以放我走了?”
楚唯没有说话。
他似乎陷入了沉思。
沈嘉宁睁大眼睛看着楚唯的表情,期待得呼吸急促起来。
此时,楼下的敲门声还在继续。
陆亦辰似乎渐渐失去了耐心,敲门的动静一下比一下大,听着简直吓人。
沈嘉宁恨不得插上翅膀飞下楼去给陆亦辰开门,可是碍于楚唯,她没有办法!
看着沈嘉宁急迫的神色,楚唯的心也微微凉了凉。
他看着沈嘉宁许久,笑了:“嘉宁,你真的很想离开。”
沈嘉宁微微抿唇,表情复杂:“楚唯,不要说傻话,我……”
“这不是傻话。”楚唯认真地盯着沈嘉宁,道,“我对你很失望。”
沈嘉宁蓦然哽住。
她瞪大眼睛看着楚唯,清楚听见楚唯淡然轻飘的声音:“嘉宁,我对你也算是真心,可你似乎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一丝一毫……我很失望。”
“所以嘉宁啊,我是不会让你离开这里的,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楚唯说罢便冲沈嘉宁笑着点了点头,就要下楼。
他就这么走了?他居然是真的要走了!
沈嘉宁死死揪住领口,喘不过气来。
虽然一早就猜到楚唯肯定是来者不善,可是沈嘉宁没想到,楚唯居然疯到了这个地步!
既然楚唯执意如此,沈嘉宁也就放弃了幻想,咬咬牙决定换个思路,比方说想个办法给门口的陆亦辰通风报信、旁敲侧击通知他自己被楚唯绑走什么的。
谁知楚唯却好像猜到了沈嘉宁的想法一样,淡然回头看向沈嘉宁:“对了嘉宁,我似乎还没有告诉过你,让你不要生出什么通风报信的念头吧?”
沈嘉宁狠狠窒了窒:“……你说什么?”
“我说,嘉宁,你不要想着离开。”楚唯轻笑,“如果你真的要走,我一定会不顾一切代价地留住你,即使是要和陆亦辰同归于尽,我也并不在意。”
沈嘉宁哽住。
她死死瞪着楚唯,表情宛若被冰冻。
楚唯淡笑冲沈嘉宁点了点头,走掉了。
房门在他背后关上。
沈嘉宁惊了许久,颤抖地坐回一旁,久久失声。
楚唯……他刚才的话语,太过吓人。
她知道他很有可能是在虚张声势,可是,她不能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