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清的语气十分怯懦。
她像个小偷，像个坏事做尽却又害怕被抓住的拙劣小丑。
楚唯轻轻叹了口气，低眸看着她。
“沈梦清，不要对我有所隐瞒，你知道我的意思。”
他让沈梦清来到自己身边，本就是为了利用她，搅乱沈嘉宁身边的一潭浑水，再浑水摸鱼得到沈嘉宁。
如果连沈梦清都不老实了，他还利用她干什么。
“沈梦清，你应该知道的，一个人要有利用价值，才能活得长长久久、活得比谁都好……”楚唯顿了顿，轻声道，“如果一个人连利用价值都没有了，那么，这个人也就离死不远了。”
沈梦清猛地打了个哆嗦：“楚总，我，我……”
楚唯笑意温柔，眸光漆黑一片，深不见底：“你说，我的话对吗？”
沈梦清哆嗦半晌，小声道：“对，您说得对。”
“你知道就好。”楚唯微微颔首，姿态优雅站起身来，“沈梦清，我知道你是个乖女孩，别让我失望。”
沈梦清僵硬许久，笑得比哭还难看：“是，我知道。”
楚唯转身离开。
沈梦清僵硬许久，几乎要哭出来。
她死死咬紧了嘴唇，想想今天上午在沈嘉宁身边的举动，怕得一阵阵的颤抖。
她是真的害怕，万一自己的举动被楚唯发现，她该怎么办。
到时候，楚唯一定会杀了她的！
可，她忍不住。
她无论如何也忍不住让沈嘉宁身败名裂的诱惑，她好不容易才得到了这个机会，她怎么能忍？
沈梦清心头难受了半晌，整个人匍匐在地毯上，带着哭腔叫了一声。
“妈……”
她忽然有点想念陈秀芸了。
原本沈梦清觉得，陈秀芸没用。
但是现在的她却幡然悔悟，如果陈秀芸还在，她又怎么会落到这个下场！
她后悔了。
沈梦清觉得，她是真的后悔了。
另一边。
白雨佳一脸阴沉地回到白家。
宋晨看见白雨佳的模样，将手头报纸放到沙发上，关切地问了一声：“雨佳，你这是怎么了？”
“妈，别提了！”白雨佳一肚子怨气，想想今天的事情便心头难受，原本这是一个万无一失的局，也不知道那个沈嘉宁到底是怎么操作的，为什么就能死里逃生。
其实在离开商场之后，白雨佳也仔细想过这件事。
首先，那个说错话的柜员，她的心理素质的确是个问题，但凡她当初坚定一点，或许沈嘉宁就不会这样全身而退了。
但更令人觉得奇怪的是，那个忽然跳出来作伪证、指责沈嘉宁偷了珠宝首饰的女学生，又是从哪儿来的？
白雨佳左思右想，最终觉得，如果不是那个女学生做了错误的证明，沈嘉宁也不会就这样有惊无险逃过一劫。
“妈，是这样的……”
白雨佳将今天发说说的一切，全都告诉给了宋晨。
宋晨听得皱眉，陷入沉思。
白雨佳带着怨气问：“那个沈嘉宁，她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她为什么就能躲过一劫？”
宋晨微微摇了摇头：“恐怕是运气。”
白雨佳不解：“运气？”
宋晨点头，拉着白雨佳的手细细分析。
“雨佳，那个女学生不是你雇佣的，对不对？但你也说了，她和沈嘉宁无冤无仇，按理说她不会去作伪证，来证明沈嘉宁有罪！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个女人是被其他人雇佣过来的。”
白雨佳皱了皱眉，这话似乎有点道理：“那，她到底是被谁雇佣来的？”
“应该，是另一个厌恶沈嘉宁的人！”宋晨丝丝入扣地推测，“我一会儿打电话问问你佟姨，如果不是她出手，那这个人应该就是另一个讨厌沈嘉宁的人吧？这个人，咱们可以试着出手笼络一下。”
白雨佳想了想，点点头：“对，妈，你说得对。”
只要是厌恶沈嘉宁的人，她都可以出手笼络。
反正，他们的共同目的，不就是让沈嘉宁付出代价吗。
既然如此，她就想个办法，找到那个女学生背后的人好了！
白雨佳正琢磨着，到底该怎么找到那个女学生。
此时电话铃声忽然响起，白雨佳皱了皱眉，接了电话：“喂？”
“请问是白雨佳，白小姐吗？”
电话是警察那边打来的。
白雨佳对今天下午自己见到的警察还有记忆，愣了下，脸色有点差地回答：“对，是我。”
“白小姐你好，经过警方对今天偷盗现场的调查，可以证明你今天是有意在诬陷沈小姐。”
警察说的话毫无感情可言，冷漠到骨头里，“现在沈小姐希望你对她进行书面上的道歉，请您如约执行。”
白雨佳听得愣住。
回过神来，她气得花容微微扭曲。
道歉？而且，还是书面上的道歉！沈嘉宁，这个贱人她哪来这么大的脸？
“不可能！”白雨佳断然拒绝，“我是不会道歉的。”
宋晨听着，皱了皱眉。
警察顿了顿：“白小姐，你真的不肯道歉吗？”
白雨佳冷笑：“开玩笑，我为什么要道歉？”
警察淡淡道：“因为你诬陷了沈小姐，有柜员的口供笔录可以作为证据。”
这话说得， 就好像给沈嘉宁道歉是什么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样！
白雨佳气得失去理智，厉声道：“就算我诬陷了她，那又怎么了？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你怎么就知道我和她之前发生了什么？总之，我是不可能道歉的。”
宋晨有些听不下去了，白雨佳的表现实在是有些令人失望：“雨佳，你冷静点，这样的态度对你没有好处。”
“妈！”白雨佳一肚子委屈，“你难道就不觉得离谱吗？我居然要向一个平平无奇的女人道歉……”
警察也有点听不下去白雨佳的话了，直接宣布：“如果白小姐不肯向沈小姐道歉，那么按照相关法律规定，我们会将白小姐勾结那位柜员、诬陷沈小姐的整个过程放在网上，供想要观看这一幕的人反复观看。”
白雨佳惊了，失声尖叫：“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