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怕是马上就要变天了。
楼下。
余航几步下楼,怒气冲冲质问挤在门口的黑衣人:“你们是谁,来我们家是要干什么的?是谁指使你们来的,啊?!告诉我!”
余航语气尖锐无比,说着说着便接近咆哮的歇斯底里。
黑衣人们倒是眼皮都没眨一下,也并没有把余航的威胁放在心上。
虽说余航这语气确实凶悍,但对他们来说这也不算什么,不过是秋后的蚂蚱强撑着凶悍蹦跶几下,没什么实质上的影响。
“小少爷——哦不,或许该叫你一声‘先生’。”带头的黑衣人唇角扬起些许漫不经心,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余航,“听说大少爷这些年对你也算尽心尽力的教育着,我想鸠占鹊巢这个词是什么意思,想必你应该听过。”
余航脸色更阴沉了:“你什么意思?”
黑衣人哈哈大笑:“我还能是什么意思?小少爷你别装不明白了,你就是那鸠占鹊巢的鸠!你,还有你那个所谓的大哥一起占据了我们老爷子家那么多年,现在你们都已经输了,还不早点搬出来给老爷子腾地方?想什么呢!”
“你!混账东西——”
余航火冒三丈,一下子猛冲过去想给黑衣人一个教训。
然而他曾经是尊贵的余家小少爷,当时他的为所欲为纯粹是因为没人敢动他,如今他余家小少爷的金字招牌已经被余老爷子亲手摘下、砸了个稀烂,又怎么可能有人还吃他这一套?
更何况,对面的人本身就是保镖!
黑衣人只用了一只手便轻松制服了余航,冷哼:“小少爷,你的威风还是跟大少爷那边的人去耍吧!我们可不吃你这一套。”
“你!”余航涨红了脸,整个人不停死命挣扎,“放开我,我命令你放开我。”
“够了!”
余大少终于坐不住了。
他脸色难看得不行,黑着脸下了楼。
黑衣人一看余大少来了,也笑了:“大少爷来了?既然是您来了,那有些话我就不跟小少爷说了,您看看,您打算什么时候搬出这个余家老宅啊?”
“我们现在就走!”余大少冷冷地看着黑衣人,“怎么样,你满意了?”
黑衣人笑了笑:“看您说的,我有什么不满意的?这事儿其实跟我关系不大,就算要问满意与否那也得去问咱们嘉宁小姐才对。”
嘉宁小姐?那个沈嘉宁!
余大少正要冷哼一声,忽然想起什么。
沈嘉宁,沈……对了,她姓沈!先前余姣姣嫁的那个没出息的男人,他是不是也姓沈?
这么一想,余大少一下子就不淡定了。
他冷冷地盯着黑衣人看了好一会儿,笑了:“好!很好,看来你们也是预谋了好一段时间啊,我输得不冤。”
“什么预谋不预谋的,我不清楚。”黑衣人不痛不痒看着余大少,“我倒是觉得,余大少你这个身份、这个地位,应该不是赖在别人家里不走的那种人吧。”
“哼!”余大少冷哼一声,拉起余航,“阿航,我们走。”
“大哥!”余航不情愿,“难道真要把这里留给他们?可是……”
余大少冷冷地道:“是时候该走了。”
余航嘴巴嗫嚅了两下,怨恨地回头看了黑衣人一眼,跟着余大少一起上了楼。
一路来到楼上。
余大少停下脚步,冷冷地哼了声:“看来,还是我太小看他们了!哼……这帮人倒是有点心机啊。”
余航问:“大哥,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余大少思忖良久,冷冷地道:“那就,先静观其变吧。”
“静观其变?”余航不同意,“可是现在的局面本来就已经很差了,若是再静观其变,那我们的时间,不就……”
“好了,阿航!”余大少渐渐失去耐心,冷冷地道,“看来我这些年确实是太宠着你了,你是不是忘了?有些事情只能我来做决定,你,不行。”
余航狠狠一愣:“大哥你!”
艳红赶紧上来打圆场:“大少爷,您也体谅体谅小少爷,他从小到大都没……啊!”
余航忽然一把恶狠狠推开艳红。
艳红后腰撞在栏杆上,疼得差点背过气去。
余大少脸色难看得厉害,扶住艳红:“阿航,你干什么?”
余航没有理会余大少,而是回头恶狠狠瞪着艳红:“我用得着你替我说话吗?我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想可怜我,你还不配。”
余航说罢,一转身直接跑出了门。
余大少脸色铁青:“这小子!”
艳红缓过神来,赶紧安慰余大少:“大少爷您别担心,阿航他心还是好的。”
余大少长长叹了口气:“心好又有什么用,这孩子的性子还是太冲动,太容易被人利用了!哎,我们现在本来就已经面临了这样的局面,要是他再继续这个样子……怕是,难成大器。”
艳红咬了咬唇:“要不,我去找他说说?”
“你?”余大少皱了皱眉,“你找他说,这小子能愿意听吗?”
艳红也不确定:“说不定呢?可我身为他的妈妈,血脉相连,这个时候总得做点什么才行。”
放在平时,余大少一定会严词指责艳红,让她别这么正大光明把自己的身份给说出来。
可是现在……哎!艳红能对余航不离不弃,就已经不错了。
余大少沉默了。
沉默良久,他长长叹了口气:“行!那就按你的意思做。你自己小心吧。”
“我明白的。”
艳红点点头,表情很严肃。
半夜时分,沈嘉宁在睡梦中接到了齐景焕的电话。
她揉揉惺忪的眼睛,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睡意:“怎么了?”
“仙女姐姐!我,我妈要不行了!”齐景焕语气很惊慌,“你快来,她说要见你。”
“见我?”沈嘉宁蹙眉,转念想想又觉得并不奇怪,“知道了,我这就去。”
沈嘉宁穿好衣服,开车出门。
等她来到医院,齐夫人已经被推进了抢救室。
齐景焕低垂着睫毛,要哭不哭的模样。
沈嘉宁坐到他身边,安慰他:“吉人自有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