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宁心思转了转。
先前他们一起吃的那顿饭，还没上菜就以一个不愉快的结尾而告终。
正好，她现在还真有点饿。
沈嘉宁想了想，点头：“那……也行。”
楚唯一下子开心起来：“那真是太好了，你先等我，一会儿我们一起去外头的咖啡厅吃饭就是。”
沈嘉宁笑笑：“好。”
毕竟二人好久不见，一起吃顿饭也是正常。
楚唯进了陆亦辰的办公室。
来到办公室里，他脸上的温柔少了许多，定定看向陆亦辰：“陆总，又见面了。”
陆亦辰合上电脑，十指搭在一起，挑眉看着楚唯：“楚总来我办公室做什么？刚才的谈话，难道还不够不愉快么？”
楚唯笑笑：“刚才的谈话的确有些过火，但是陆总，相信你也能理解我的想法，毕竟大家都是生意人，追求的就是利益最大化不是吗。”
陆亦辰压着火气冷笑一声：“所以就可以临时变卦？”
楚唯摇摇头：“倒也不好说是临时变卦。”
陆亦辰冷冷地看着楚唯。
楚唯微笑，回给陆亦辰一个泰然自若的眼神。
现在陆亦辰的处境，楚唯虽然不能说是十成十的清楚，但总归能猜到绝大部分。
他几乎可以笃定，陆亦辰很需要他的合作。
所以现在，这是他的主场。
可惜，陆亦辰似乎是真没有要和楚唯合作的意思。
他只是冷冷地看着楚唯：“说完了？”
楚唯微微皱了皱眉，有些诧异：“说完了。”
“说完了，你就可以滚了！”陆亦辰寒声，“现在就滚。”
楚唯有些微微的不解，更多的还是意外：“陆总，我是来谈合作的，不论如何，希望我们至少有个开诚布公的态度……”
“你是来谈合作的？我是来让你滚蛋的！”陆亦辰冷笑指着门口，“楚唯，我数三个数，你立刻滚！三，二——”
楚唯脸上最后一丝笑容，终于也随着陆亦辰的倒数而消除殆尽。
他皱着眉头微微颔首：“陆总不必这么生气，我楚唯也不是会赖着不走的人，什么时候陆总你想好了再来联络我也不迟，在此之前请你先冷静一点。”
陆亦辰毫不留情地低喝：“滚！”
楚唯二话不说，扭头走了。
一路来到门口。
沈嘉宁看见楚唯脸色不对，问了声：“怎么了，楚唯？”
“嘉宁……”
楚唯蓦地回头看向她，眼神温和带着丝丝惋惜。
沈嘉宁皱了皱眉：“怎么回事，为什么是这样的表情？是不是你们合作没谈拢？”
楚唯轻轻叹了口气，点点头：“是的。”
沈嘉宁一想就明白了。
以陆亦辰的臭脾气，不可能见到刚才漫天要价的前合作对象，还能保持什么冷静理智。
那家伙，肯定给楚唯气受了。
虽说这件事有一半可以说是楚唯咎由自取，但沈嘉宁在他面前也没法这么说，只能叹了口气，委婉表示：“没事的楚唯，这个合作对象了就没了吧，楚氏的规模那么庞大，不会差陆氏这样一场合作的。”
楚唯叹息：“但是陆氏的合作对楚氏来说意义非同寻常，嘉宁，你知道吗？和一千个普通公司合作一场，也比不上与陆氏的一场合作来得质量高。”
沈嘉宁蹙眉：“有这么厉害？”
楚唯认真地点头：“有。”
沈嘉宁唇瓣微微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忍住。
质量再高又有什么用。
毕竟，合作已经没了。
沈嘉宁看着楚唯，叹了口气：“那……以后再合作的时候，还是小心点的好。”
楚唯苦笑了下：“也只能如此了。”
沈嘉宁点点头。
楚唯很快找回了笑容：“走吧嘉宁，我们下去吃饭怎么样。”
沈嘉宁嗯了一声：“好。”
毕竟是先前就已经答应过的事情。
沈嘉宁跟着楚唯一起下了楼，二人来到咖啡厅里各自点了咖啡和主食，坐在桌边面对面。
楚唯温和地笑：“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你都在做什么？”
沈嘉宁托腮若有所思，脑子里浮现起了先前的种种场景——
良久良久，她微微垂眸，叹了口气。
楚唯看着沈嘉宁的模样不由奇怪：“嘉宁，你怎么了？”
“哦哦，我没事。”沈嘉宁回过神来笑了笑，“嗯，其实也没干什么，就是到处折腾罢了。”
楚唯看着她，眼底的笑意藏也藏不住：“如果只是靠着折腾，就能折腾来一份陆氏集团的总监职位，那你这个折腾也太厉害了。”
沈嘉宁噗嗤一声笑了：“哪有。”
两个人相谈甚欢。
此时楼上，陆亦辰已经彻底将项目的事情收尾结束。
他冷着脸按了按太阳穴，打电话把应南叫了进来：“沈嘉宁呢？”
应南挠了挠头：“沈总监啊？您找她怎么了，有事吗？”
陆亦辰冷冷地看着应南：“我有事没事，还需要向你汇报不成？”
“……没没没，我没那个意思，陆总您别误会！”应南吓得一哆嗦，有点腿软，他咳嗽了声道，“我刚才看见沈总监下楼了。”
下楼了？
陆亦辰蹙眉：“下楼干什么去了？”
应南如实回答：“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听说，沈总监下楼的时候身边还跟着个楚总。”
“楚唯？”
陆亦辰霍然起身，脸色很差。
应南吓了一跳：“是啊，陆总，您怎么了？您……”您脸色好难看。
最后一句话应南没敢说。
陆亦辰阴鸷地盯着应南许久，一拂袖下了楼。
应南讪讪地看着陆亦辰的背影，很费解。
到底是怎么了，有没有哪个懂点陆亦辰想法的人能告诉告诉他？再这样下去，他可就真要被搞糊涂了！
楼下咖啡厅里。
楚唯已经和沈嘉宁从星星大海，聊到了人生哲学。
其实，楚唯是一个相当健谈也相当懂得气氛的人。
原本沈嘉宁只想点到即止，少谈几句，然而渐渐的，她就跟着楚唯越谈越深。
说着说着，沈嘉宁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着楚唯的眼神里写满赞赏：“楚唯，你真厉害。”
楚唯微微一笑：“是你过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