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既然如此，那咱们也该好好联系联系集佳的老总了。”
余大少微微眯起眼睛，视线里浮现一丝狠戾。
这一次，他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
另一边。
沈嘉宁皱了皱眉，一脸匪夷所思地问冯管家：“冯叔，您……确定？这个消息是真的吗？”
冯管家点了点头：“集佳公司确实表现出了要在凌江城推进布局，在这里建立一所全新分公司的想法。”
“……”
沈嘉宁重重吐出一口气。
她先前确实派人去对余大少那边散布过消息，告诉他们有公司要来投资这边的事情。
原本沈嘉宁是想着虚虚实实，就算只是用一个假消息去干扰一下余大少的选择，也好。
但她没想到，她居然刚一开口，这事儿就成真了！
这叫什么？乌鸦嘴吗？
沈嘉宁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余九爷皱着眉头开口：“听说，集佳公司的老板这几年跟余景不少次出现在同一个社交场合过。”
沈嘉宁叹了口气：“这么看来，这一次，余景和集佳老总可以说都是对方的人脉了。”
人脉这东西，还是相当微妙的。
“余景和集佳的老板一起吃了顿饭，他们不是人脉，一起玩过几次，他们也不是人脉……”沈嘉宁想想这件事，只觉得想疯狂叹气，“但现在来了问题，他们可以利用彼此达到目的了，这个时候，他们又成了人脉了！”
余老爷子安慰沈嘉宁：“嘉宁丫头，你也别太不高兴了。”
“是啊！”余九爷点点头，“世间熙熙皆为利来，世间攘攘皆为利往，人嘛，冲着利益使劲儿本来就是正常的。”
沈嘉宁微微抿唇：“我明白。”
“所谓人脉，那都是最不实际的东西！”余老爷子放下茶杯淡淡道，“大家有共同利益的时候，就是对方的人脉，但如果共同利益散了，那这人脉也就玩儿完了，没意思的。”
沈嘉宁叹了口气：“但，集佳的老总认识余大少，不认识我。”
这就是问题。
先前余大少和集佳老总的几次接触当中，可能集佳老总已经知道了余大少是有点实力的。
所以……如果这一次集佳老总真的选择了和余大少合作，其实也是意料中事。
沈嘉宁越想越觉得头疼。
安德鲁坐在旁边，原本一直若有所思地没说话，这会儿却忽然开口：“不用担心。”
沈嘉宁一愣：“啊？”
安德鲁看向沈嘉宁，笃定地道：“事情会变好的。”
沈嘉宁，“……”
听听，这叫什么话？这是人话吗？
沈嘉宁揉揉太阳穴，有点哭笑不得地表示：“安德鲁，我知道你可能是想安慰我，但这事儿它又不是简单安慰几句就能真正好起来的事情……”
“事情会好起来的。”
即便沈嘉宁的态度不太热衷，甚至可以说是有点悲观，安德鲁还是语气笃定地道了一句。
沈嘉宁彻底沉默了。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是真不知道安德鲁的乐观到底是从哪来的。
余老爷子眯了眯眼，悠然道：“明天，余景那个畜生就要和你们开会，确定开发范围了吧？”
沈嘉宁一怔，点点头：“确实有这么回事。”
先前余大少那边派了个小文员过来，跟她简单说过这件事。
老城区被分成了四块，东西南北。
为保公平，沈嘉宁和余大少各自选择两块进行开发。
如果说这一次沈嘉宁能给余大少一次精准打击，那么，余大少在余家便彻底站不住脚了。
这些年余大少造孽不少，到了他真正失势的那个时候，所有在余大少那里受过委屈的人，都会找到机会上前、一口一口将余大少的全部血肉给咬下来——
想想到时候的场景，沈嘉宁不由叹了口气。
到了那个时候，她也算是给余姣姣报了仇了。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她能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嘉宁丫头，你别太担心了！”余老爷子看出沈嘉宁心情不好，安抚她，“你放心吧，就算咱们这一次不成，还有下一次呢。”
余九爷也跟着一起点头：“没错，现在我们这边的势头已经比余景那边好了不少，只要我们持之以恒，就算这一次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两个老人对沈嘉宁都是极尽宽慰。
但，沈嘉宁还是无法释然。
她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下：“我知道，我会尽一切努力的。”
她的确是会尽一切努力。
比如……先把集佳的老总，从余大少那边给撬走，就是一种努力方向。
沈嘉宁抿了抿唇，她不喜欢呆坐在原地被命运挑选，比起现在就放弃一切反抗静静等待着和余大少分出胜负来，她更想努力一把，将命运攥在自己手里。
余九爷和余老爷子都没有看出沈嘉宁的想法，各自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都在想着什么。
安德鲁却深深看了沈嘉宁一眼，皱了皱眉。
他觉得，这丫头肯定是在想些有的没的。
从客厅里出来，安德鲁拦住了沈嘉宁。
沈嘉宁有点意外，皱了皱秀气的眉头：“安德鲁，你干嘛？”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安德鲁微微蹙眉地盯着沈嘉宁，“你要去什么地方？”
“这个……”沈嘉宁眸光动了动，轻咳了声，“我要去什么地方，和你有什么关系。”
安德鲁挑眉，笑了：“与我无关吗？”
沈嘉宁硬着头皮点点头：“对，就是无关！”
“呵。”
安德鲁凉薄笑了声，直接将沈嘉宁一下压在墙上。
咚的一声，沈嘉宁后脑撞在后头。
她原本还以为会吃痛，却没想到自己撞上了个软中带硬的东西，沈嘉宁狠狠一愣，回过神来才反应过来，那是安德鲁的手背。
……这家伙是在用自己的手背，防着她被撞伤？
沈嘉宁表情复杂，忍不住多看了安德鲁一眼：“你到底是在折腾什么呢。”
“这和折腾有什么关系。”安德鲁皱了皱眉，沉声道，“沈嘉宁，我有个问题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