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没怎么和嘉宁丫头独处过几次,你倒是和她独处过不知道多久了!”陆老爷子吹胡子瞪眼,“怎么了,你还不让我跟我的未来孙媳妇多待待不成?”
陆亦辰无奈抿了抿唇,看向沈嘉宁。
他心里也知道,陆老爷子这样说必然是有其他的话要和沈嘉宁谈,顿了顿才道:“沈嘉宁,你注意点。”
沈嘉宁明白陆亦辰的意思:“放心吧,我懂。”
“嘿,臭小子,还小心!小心谁呢?”陆老爷子吹胡子瞪眼怒瞪陆亦辰,“我又不是什么吃人的毒蛇猛兽,你这小子可真是。”
陆亦辰无奈笑笑:“好了沈嘉宁,去吧。”
沈嘉宁点点头,回头含笑看向陆老爷子:“爷爷,咱们走吧。”
“好,走吧走吧!”陆老爷子一边往外走一边忍不住地抱怨,“我这个孙子长得好,气质好,能力也好!什么什么都好,就是唯独不会说话,这家伙可愁死我了,要不是你这丫头肯收了他,我现在都觉得他以后肯定会找不到对象……”
沈嘉宁听得失笑,扶着陆老爷子的手臂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耐心地听着陆老爷子的絮絮叨叨。
祖孙辈的两个人影很快消失。
陆亦辰松了口气,随即又微微眯起眼睛。
既然现在,陆老爷子已经将沈嘉宁给带走了。
那么接下来,他就应该回头去操心佟月珠那边的事情了。
医院那边其实很风平浪静。
和陆亦辰所担心的陆睿铭无法好好照顾佟月珠不同,其实陆睿铭在佟月珠这里也算是把她照顾得相当好,佟月珠一边喝汤,一边还有精神头喋喋不休地抱怨沈嘉宁和陆亦辰。
“你是不知道那两个人到底有多不像话!对我一点也不知道尊重,我生病这么多天,他们连看我都没怎么来看过……”
陆睿铭一边把汤料里的肉都盛在佟月珠的碗里,一边无奈表示:“妈,这事儿也不能怪沈嘉宁啊!嘉宁她自己也有工作要忙,而且您也不喜欢她,您先前的脾气您自己也清楚,万一真被她勾起了心脏病,那……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是不是?”
佟月珠愣了下。
她当然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
但就算答案是肯定的,她也还是无法接受陆睿铭为沈嘉宁说话的事情啊!
“臭小子,你忘了我是怎么疼你的?”佟月珠勃然大怒,一抬手拿了团卫生纸砸到陆睿铭身上,“你替她说话,却不知道心疼一下我?你到底是什么想法!”
“哎别,妈你小心点!”陆睿铭也很无奈,冲佟月珠扬了扬手心里的汤碗,“我现在还在给你盛汤呢,你要发脾气等我盛汤盛完也不急啊!再说了,你怎么还生气了呢,你要是再生气,我就不来照顾你了!免得你的病又·1恶化起来。”
佟月珠猛地一噎。
她最近都快被憋疯了,好不容易才等到陆睿铭过来照顾自己,这要是陆睿铭忽然又因为自己的脾气而离开,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这么一想,佟月珠也不发什么脾气了,只是仍然恶狠狠地瞪着陆睿铭。
陆睿铭很快盛完了汤,把空汤碗拿回来,满满的一碗递给佟月珠:“妈,喝汤。”
佟月珠没消气,又瞪了陆睿铭一眼,有些愤愤:“哼,我早就应该知道你这小子也是个不靠谱的!我就应该趁早给你找个媳妇。”
媳妇?
陆睿铭眼神暗了暗。
说实话,现在所谓的媳妇,所谓的女朋友,对他连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原本他也是个游戏人间的花 花 公子,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身边就变得干干净净的寸草不生,连半个女人的影子都不见。
如果真要说是从什么时候起,恐怕……那就是,从自己真正注意到沈嘉宁,一不小心还让沈嘉宁走进自己心里的时候开始吧。
其实陆睿铭也知道,沈嘉宁是自己的大嫂。
即使他一向不喜欢陆亦辰,可沈嘉宁也仍然是他的大嫂,更别说就算他真的能不顾一切下手去跟陆亦辰抢人,那沈嘉宁大概也不会认同……
所以,陆睿铭只能捏着鼻子,心不甘情不愿地逼迫自己放弃。
陆睿铭想着想着,深深地叹了口气。
佟月珠看见了,问:“你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
陆睿铭点点头:“嗯,是有点。”
“哪里心情不好?”
陆睿铭随便胡扯了一个理由:“最近股票亏了。”
佟月珠一点都不在意:“哦,区区股票也值得我儿子不开心?你在股市里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你能亏多少,我补给你不就是了。”
陆睿铭扯出个笑:“哎,谢谢妈!我亏了几千万,您给我吧。”
“……”佟月珠差点没被呛死,怒瞪了陆睿铭一眼,“瞎说什么呢,几千万?”
陆睿铭笑嘻嘻:“可不是,我加杠杆了。”
佟月珠一听更是差点没厥过去。
这个数字即使对她而言,也不是什么小的数字。
只是……瞧陆睿铭这表情,这话怎么不像是真的?
佟月珠半信半疑打量了陆睿铭许久,脸色一沉,将筷子往陆睿铭身上一丢:“你小子,骗我?”
陆睿铭哈哈笑了出来:“怎么是骗您呢妈,我是在和您开玩笑!”
“去你的玩笑。”佟月珠翻了个白眼,低头捡了一块肉汤里的排骨吃。
别说,排骨还挺香!
母子两人之间的气氛还不错。
陆睿铭顿了顿,忽然道:“妈,你是不是应该和我大哥握手言和了?”
佟月珠一愣:“什么握手言和?”
“就是——哎!”陆睿铭叹了口气,正色地看着佟月珠,“我知道你可能不喜欢陆亦辰,但他好歹也是你自己的骨肉,如果你真的和他闹了太久的脾气,恐怕也不好吧。”
佟月珠脸色阴了阴:“你是来给他说情的?”
陆睿铭摇摇头:“也不能算是说情,我只是希望,妈你能过得好一点而已。”
佟月珠脸色稍有好转,仍然冷哼:“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