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个合纵连横,好一场谋划!”余大少瞪着沈嘉宁,眸光狠戾,“我倒是小看了你,没想到你一个连余家人都不是的外人,还有这份本事。”
沈嘉宁听得笑了。
原本余大少就算面临来自余九爷的威胁也能一直保持纹风不动,冷静淡定,现在的他却如此愤怒……看来,他是真的急了。
而且,安德鲁的威胁对他来说真的有效。
沈嘉宁顿了顿,视线若有若无掠过一旁神色各异,闭嘴不言的众人:“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各位刚才已经选择了九爷这边,既然如此,就算你们再度回到余景那边去,余景也不会给你们太好的待遇,至于到底该怎么做,你们还是自己想想吧。”
沈嘉宁说罢浅浅点了点头,回到余九爷身边。
沈嘉宁的话,的确极有道理。
原本的墙头草一个个贼眉鼠眼地商量许久,几乎都臊眉耷眼,回到了余九爷身边。
余九爷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冷笑地看向余大少。
“余景,看见了没有?这就是你平时作恶太多的后果!人人都不会相信这件事能就这么过去,都不信你不会秋后算账。”
余大少冷哼了声,脸色极度难看。
但事实如此,他也无从辩驳。
最终,结果很快出来。
余大少和余九爷打了个平手,谁都没输,谁都没赢。
但即便如此,余大少也已经失去了在余家的独尊地位。
仅此一条,就可以判定余大少已经输了!
沈嘉宁松了口气。
现在,她终于有了和余大少当面锣对面鼓的本钱!下一步,她一定会从余大少身上找到问题的答案,再连本带利地讨回一切本就属于她自己的东西。
一定!
余大少也明白这一点,脸色极为难看。
他冷冷地看着余九爷,嘴角痉挛了许久,冷笑一声:“九叔,你很得意啊!”
“我当然得意,我为什么不能得意?”余九爷回头定定看向余大少,神色平静,“你余景这些年为了保持自己的地位而机关算尽,做出了那么多恶事,最后却居然连这个位置都坐不稳,我怎么就不能得意?”
余大少蓦然起身,阴狠地瞪着余九爷:“很好!那我们就来看看鹿死谁手。”
余大少说罢,怒气冲冲地转头离开。
余航瞪了沈嘉宁一眼,也随之离开。
来到门外。
余大少脸色一直难看无比,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余航也恼火得不行,忍不住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那个沈嘉宁,她可真是个混账东西!齐景焕那么喜欢她,她不知道为焕子守着也就算了,居然还勾搭上了其他男人?真是胆大包天了她!”
原本余大少只是阴沉着脸,自己也想听听余航到底要说什么。
却没想到,余航居然说出了这么离谱的话。
实在是听不下去,余大少黑着脸打断了余航:“够了!什么齐景焕,什么有心没心的,就这么点事也值得你在这里磨叽来磨叽去,念叨个没完?没出息的东西。”
“哥!”
余航一听顿时就委屈了。
“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不知道轻重?”余大少不悦地瞪着余航,“够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不必再有任何异议。”
“哥——”
余航哑口无言。
他瞪着地面许久,最终一拳恼火地砸到了旁边的墙壁上。
余大少看着余航,也是觉得匪夷所思。
他索性摇了摇头,让余航滚蛋了:“好了!你有空在这里发疯,还不如去思索一下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那个女人放弃跟在余九那个糟心的臭老头身边!UIQ。”
余航一跺脚,气闷地点点头,走了。
余大少看着余航的背影,长叹了口气:“愚蠢啊,感情用事!就这样,我该怎么放心把这个家业交给你?”
另一边。
选择了余九爷的众人纷纷找上余九爷,开始对他表忠心。
“九叔,我们当初不是有意要背叛大伯的。”
“对,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当初余景那小子一直在威胁我们。”
“余景说我们要是不肯选择他,他就要让我们付出代价……九叔,我们是没有办法啊!你要相信我们,理解我们。”
众人一个个涕泪横流,语气真心无比也诚恳无比。
殊不知这些话落在余九爷耳朵里,却是个顶个的可笑。
余九爷一直不耐烦地耷拉着眉头,连点反应都没有。
都是千年的狐狸成的精,他还能不知道这帮人是个什么想法?
无非就是墙头草两边倒,看着哪边得了利,就倒向哪边而已!
沈嘉宁看见余九爷没什么要开口的意思,想了想,站出来。
她脸上带着浓淡合适的微笑,轻言细语地开口:“各位,请听我说几句。”
可想而知,余家人并没有打算给她这个外来人什么面子。
有人更是直接对沈嘉宁脸色不佳,出言不逊:“你谁啊你,凭什么让我们听你几句?就凭你一个外人?”
其他人虽然没说话,但从脸色上也不难看出,他们对这些话也是颇为赞同的。
沈嘉宁也不生气,也不着急,脸上仍然维持着淡雅的笑意:“各位可以不听我的,也可以拒绝和我沟通,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一句,别忘了带来和安德鲁先生合作机会的人到底是谁,又是谁让安德鲁先生做出承诺,为盈利计划兜底。”
刷——
沈嘉宁的话仿佛是往这些人心头重重捅了把刀子。
众人全都沉默下来,虽然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但好歹还是肯倾听沈嘉宁的话了。
安德鲁有些好笑地看了沈嘉宁一眼。
刚才一副巴不得跟他撇清关系的样子,现在倒是学会熟练地拿他当借口了?这丫头,倒是有意思。
沈嘉宁也微微松了口气,顿了顿缓声道:“我知道各位先前听从余景的差遣,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原因,毕竟像余景那样人品的人,如果不是为了利益,或者是被迫,又有谁会真正愿意和他合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