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宁！你这个蠢货。”
陆亦辰终于还是咬牙切齿，站起身来黑着脸瞪向她。
沈嘉宁低了低头，语气有点弱：“我只是想让沈氏自食其力罢了。”
“我知道！我还能不知道这个么？”陆亦辰用力一把将沈嘉宁拉进怀里，咬牙道，“你想让沈氏发扬光大，明明就有一百种、一千种办法！但你在这些办法里选了最拙劣的一个，你居然会选择和楚氏合作……沈嘉宁，我看你真是想气死我。”
沈嘉宁听了半晌，松了口气。
原来陆亦辰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吃醋发火，没有就好。
“陆亦辰，我会小心的！”沈嘉宁认真道，“我会特别注意和楚唯相处的界限，你不用担心。”
陆亦辰黑脸：“谁说我担心的是这个。”
沈嘉宁试探看他：“那，你担心的是……”
陆亦辰冷哼了声：“你说呢？沈嘉宁，我知道你和楚唯合作正大光明，但楚唯他是怎么想的？你能确定，楚唯他也和你一样的正大光明吗。”
沈嘉宁不解：“那他还能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
陆亦辰简直要被沈嘉宁的问题气笑了。
他狠狠瞪着沈嘉宁：“怎么样，你说怎么样？”
“……”沈嘉宁声音弱了弱，仍然坚持，“可是陆亦辰，我想继续这个合作。”
陆亦辰没好气，恶狠狠瞪了沈嘉宁一眼：“我没说不让你继续这个合作！但，我也是有要求的。”
沈嘉宁刚松了口气，一转眼又被陆亦辰吊高了一颗心：“你的意思是？”
陆亦辰沉声道：“你和楚唯的合作，我必须要在场！这一点，你能不能答应？”
沈嘉宁迅速点头：“我能。”
“你最好是能！”
陆亦辰又恶狠狠瞪了她一眼，拉过沈嘉宁的手用力蹂 躏。
沈嘉宁被蹂 躏得欲哭无泪，试图弱弱挣扎一下，但随即就被陆亦辰给强行拉了回来。
哎……算了算了。
沈嘉宁在心底叹了口气，不再做无谓的反抗。
陆亦辰能让步，对她来说就已经是天大的好事儿，她也没必要把陆亦辰逼得太紧嘛，是不是。
沈嘉宁鸵鸟地自我安抚了一番，默默思考起了陆亦辰刚才的附加条件。
在场……嗯，什么是在场？
等等，他说的该不是她理解的这个意思吧。
沈嘉宁轻咳了声，试探着问：“陆亦辰，如果我和楚唯在谈生意，那……你也要一起去吗？”
陆亦辰理所当然地反问：“要不然呢？”
沈嘉宁黑线了下：“这，怕是不好吧？毕竟这件事关系到我们两家的机密。”
陆亦辰冷冷地道：“你们两家的机密，我可以不放在眼里，但我必须要到场。”
“……”沈嘉宁简直满头包，愁眉苦脸。
陆亦辰顿了顿，看着她的表情，到底也有点不忍心。
于是他冷声：“我可以不进办公室，但我必须要在外头听着。”
沈嘉宁松了口气。
比起让陆亦辰干瞪眼，就这么看着她和楚唯凑在一起谈生意，这个提议显得好接受多了。
“行，那就这么办。”
佟月珠在家里生了好半天的闷气。
陆睿铭看见母亲生气，原本还觉得有点奇怪这到底是为什么，便上前打听了一番。
等到他真正听说佟月珠到底做了什么，表情立刻就从关心变成了无语。
他都跟佟月珠说过一万遍不要去针对沈嘉宁、针对沈嘉宁也没用了，但奈何她就是听不进去。
有些人，劝不了。
于是陆睿铭也就没再劝说佟月珠，而是摇摇头，直接就走了。
佟月珠本来就在气头上，一看陆睿铭的反应更是生气。
“没良心的，你还不知道我为什么做这些事情吗？说白了还不都是为了你！”佟月珠越想越气，忍不住骂了一句，“我这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陆睿铭听见佟月珠的话，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原本是想转过头去跟佟月珠说几句，但想了想，还是没说。
毕竟佟月珠到底是个什么人，陆睿铭自己心里也有数，他又怎么能劝得动她呢。
——还是算了。
陆睿铭没劝，佟月珠便一直发火。
她脸色一直很差，差了很久很久。
次日一早，佟月珠仍然是臭着脸来到陆氏。
她原本还以为沈嘉宁会来上班，但她特地在沈嘉宁的办公室门前晃了一圈，这才惊愕地发现沈嘉宁居然还没来。
如果沈嘉宁不来上班，她又是去了哪儿？
佟月珠皱了皱眉，心里的疑云更加浓重。
她忍不住找到陆亦辰，趾高气昂问了一句：“陆亦辰，沈嘉宁她人呢？”
陆亦辰翻动合同的动作顿了顿，淡淡看向佟月珠：“她没来，这不是你授意的吗。”
“但你不是已经把她的停职决定给撤回了吗！”佟月珠一肚子气，怒瞪陆亦辰，“别把什么脏水都往我头上泼。”
陆亦辰瞥了佟月珠一眼，口吻淡漠地道：“她没接受停职取消这个决定。”
“不接受？她凭什么不接受，她有这个资格吗！”佟月珠一听这话，声音立刻又不受控制地尖锐起来，“好个沈嘉宁，居然还敢跟我摆脸色了 ？我看啊，她分明就是要针对我——”
陆亦辰眉头越皱越紧。
沉默许久，他忍不住了，低喝一声：“够了。”
佟月珠一愣，又惊又气瞪着他：“你居然这么跟我说话？陆亦辰，为了一个女人，你可真是疯了！”
陆亦辰沉声道：“我疯没疯，自己心里有数！至于你，你为什么要针对沈嘉宁，你自己心里也有数！我不希望你继续在我这里说出任何有关沈嘉宁的负面话题来，这一点希望你记住。”
佟月珠胸口剧烈起伏两下，忽然忍不住地骂出了声：“好啊，好你个陆亦辰！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好，真是好极了，有了沈嘉宁，你连我这个妈都不要了！”
陆亦辰淡淡看了佟月珠一眼，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如果你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就可以出去了。”
佟月珠怒火冲天，狠狠瞪了陆亦辰一眼，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