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社的成员想了想，给沈嘉宁的费用打了个八折。
沈嘉宁嘴角微微抽了抽。
或许，这就叫薄利多销？
打折之后，侦探社的人还没忘了要对沈嘉宁笑脸相迎。
“沈小姐，欢迎您这次光临！下次如果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也可以找我们侦探社的人哦！再会——”
沈嘉宁忍不住低声吐槽：“谢谢，但是大可不必。”
她是真不想再见到这些人了。
就好像最近在她身上发生的糟心事儿，还不够多似的。
沈嘉宁一路回到了家里。
她在桌边坐下来，想了想，打算复盘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
沈嘉宁总觉得今天的事情透着点诡异，白雨佳的出现似乎也不知道为了给佟月珠整理文件那么简单……只是，既然她不是单纯想给佟月珠整理文件，她又是为了什么才出现的？
沈嘉宁正琢磨着。
忽然，一通电话打来。
沈嘉宁一个激灵，皱了皱眉，接了电话：“喂，你是？”
对方的声音显然是经过变声器加工的，透着丝丝的阴沉：“沈嘉宁，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是谁和陈秀芸一起杀了你的母亲？”
沈嘉宁眸光骤然一凛。
“你是谁？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哈哈！我是谁……”对面狂笑起来，“我是可以告诉你这件事真相的人，沈嘉宁，你心动吗？”
沈嘉宁眸光微冷。
不可否认，她的确有点心动！
只是现在，她仍然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沈嘉宁想了想，沉声问：“你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我？”
对面笑眯眯地反问：“为什么，你说为什么？”
沈嘉宁沉声道：“无非是为了你自己的目的！或是利益，或是名声，又或者是什么其他的目的……但，你总不会无缘无故把这件事告诉给我。”
对面冷哼了声：“你倒是聪明，也行，那我就告诉你一句，我想要钱。”
钱？沈嘉宁闻言松了口气。
如果对方要的是钱，这件事对她来说反倒轻松了，毕竟要钱的人往往拿到了钱也就止步，不会寻求更多。
沈嘉宁问：“你有什么消息想告诉我？”
“沈小姐，你别急啊！”对面冷哼，“总得等我拿到了好处，我才能告诉你吧。”
沈嘉宁皱了皱眉：“你想要什么好处。”
对面沉声道：“我一早就说过了，我要钱！你什么时候把钱打到我卡上，我就告诉你。”
沈嘉宁顿了顿：“可以。”
她没有犹豫，直接给对面打了钱。
打钱的时候她多了个心眼儿，去查了查对面的卡号。
虽说沈嘉宁一早就几乎笃定，沿着这个卡号查下去，查不出什么线索。
但当电脑屏幕上显示出“开户地点：开曼群岛”的时候，沈嘉宁还是默不作声地叹了口气，有点失望。
电话一直持续着，对面很快便发现了沈嘉宁钱款到账的事情，笑了。
“很好，沈小姐，看来你的确遵守约定，把钱打了过来！既然如此我就把手头的线索告诉你，德科精神病院！”
沈嘉宁蹙眉：“精神病院？”
“对！你自己去查吧。”
对面大笑着道了一声，挂断电话。
嘟嘟……
沈嘉宁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缓缓放下手机，皱紧了眉头。
德科精神病院，这个名字她似乎推你改过，是母亲临死之前住过一段时间的精神病院。
只是，这家精神病院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她原本还以为，那不过是一家普普通通的病院而已。
沈嘉宁皱着眉头沉吟许久，最终在纸上写下“德科精神病院”几个字。
她决定去好好查查，在精神病院里到底曾经发生过什么。
沈嘉宁正出着神，不知何时，陆亦辰忽然来到了门口。
看见沈嘉宁神游天外的模样，陆亦辰不由奇怪：“沈嘉宁？”
沈嘉宁一愣，迅速抬手捂住桌上那张纸：“啊？怎、怎么了？”
陆亦辰一看就知道，肯定有鬼。
他拧眉地走过来，抬手霸道地拉开沈嘉宁的手。
“陆亦辰，你别……”
沈嘉宁想反抗，却没能成功。
无奈之下，她只能看着自己的小秘密被暴露出来，气得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干嘛非要看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和我的东西有什么区别？”陆亦辰冷哼，抬手敲了沈嘉宁的脑袋一记，“还是说你以为，如果我出了类似的事情，会不允许你看？”
“我……”沈嘉宁瘪了瘪嘴，一下子萎靡了。
陆亦辰余怒未消，又瞪了沈嘉宁一眼，骂她：“小气丫头。”
沈嘉宁没反驳。
她的确是有点小气，甚至，她也的确是不想让陆亦辰知道这件事。
因为，若是真让他知道了这件事，陆亦辰又出手帮自己处理了，那她该怎么办。
虽说直到现在，沈嘉宁还没能查清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沈嘉宁从心里一直想要自己亲手处置这件事，亲手挖开当年的真相，为母亲报仇。
为了这个目的，就算让她吃再多的苦也无所谓。
陆亦辰瞪着沈嘉宁半晌，心头也能猜到她的想法。
他停顿片刻，语气缓和些许：“沈嘉宁，你不要太为难自己。”
他明明可以帮她，为什么她非要这样坚持。
沈嘉宁抿了抿唇，表情有些复杂：“我知道，我就是……心里有点乱。”
陆亦辰嗯了一声：“我明白。”任何人面对这样的情况，都不可能不乱。
沈嘉宁站起身来，沉默地靠进陆亦辰怀里。
陆亦辰低头看了她一眼，抬手把她拥住。
两个人相拥了许久许久。
陆亦辰最终沉声开口：“虽然我明白你为什么会这样做，但这并不代表我会支持你——沈嘉宁，你最好也明白这一点。”
沈嘉宁点点头，声音里有点闷闷的鼻音：“嗯，我知道。”
陆亦辰又道：“遇到什么问题，记得告诉我，让我知道。”
沈嘉宁闷不吭声地点点头。
陆亦辰对她的态度还不够满意，又沉声：“这一点是我的底线，沈嘉宁，你必须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