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就三天,还有时间!”
“老神医,你先去忙吧。”平静的语气透着莫大的决心,他不会就此认输,谁下的药,必须揪出来!
贾羽年迈却清澈的眸子闪过一丝诧异,如此局面,陛下竟还能如此稳重!
“是!”
等贾羽走后,陈玄又来到独孤伽罗的寝宫,此刻的独孤伽罗绝美高贵的脸庞苍白无比,像是睡美人一般。
此刻兰庭的宫女们昼夜值守,气氛低压。
陈玄打破平静:“你们全部退下。”
“是!”
宫女太监们应了一声纷纷退了出去。
“建安,你留下!”陈玄又开口,目光落在了一个宫装丽人的身上,不过二十岁,却有着极为成熟的美感,和独孤伽罗有几分相似。
但事实上,她却也不是独孤伽罗的亲女儿,陈玄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建安是前襄阳王的遗女,从小就过继给了独孤伽罗。
在宫廷之中,过继的事非常常见,甚至太子,皇子都有可能过继,很多妃子生了孩子,一辈子都见不到自己的孩子。
但这个建安公主的身份却远比唐飞燕这个义女有地位,算是先帝和独孤伽罗一起收养的,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女儿。
此刻建安公主陈漱闻言,娇躯微微一凛,惨白的目光中浮现了一丝怨恨和敌意,但却不得不站住脚步。
“过来坐。”陈玄招了招手,分外的平静,对于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并不熟悉,在着深似海的皇室几乎没怎么见过。
有的不过是名义上的亲人罢了。
“罪妾不敢,我还是回府中等着皇帝陛下的三尺白绫吧。”建安公主冷淡道,语气里满是怨恨。
陈玄听出来了,但没有生气。
“唐利有罪,与你何干?”
“朕还没有昏庸到那种程度。”
“而且他也不是朕杀的,是有人潜入了皇宫刺杀了他,事到如今,你应该帮助朕一起揪出幕后主使,而不是和朕冷言冷语。”
平静的声音,要道理有道理,要温度有温度,可以说陈玄给足了面子。
但死了丈夫,母妃又危在旦夕的建安哪里听的进去,竟直接冷笑了一下,脾气随了独孤太妃,多少有点养尊处优,盛气凌人。
“陛下要杀人,办法多着呢。”
陈玄无语,这母女二人都不是讲道理的主儿!
“随你怎么想,朕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
“留你下来,是想要问问你关于太妃的事,事发之前,你和她一直在一起么?”他淡淡看去。
建安低着头,面无表情:“还有兰庭的宫女太监,以及一名太医。”
太医?
陈玄的眼睛猛的射出两道犀利的芒,之前被下毒的事他就一直怀疑太医院,让刑部在调查,但还没来及有结果,这又有太医院的身影了!
“是那个太医?”他追问。
“我不认识,你要问太监宫女。”陈漱回道。
陈玄点点头,心知目前陈漱这个情绪也不适合再谈了:“这些日子,你就留在这吧,不用回去了,守好太妃。”
“杀手和太妃的事,朕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交代?”建安怒了,咬牙道:“母妃难道不是你害的吗?”
陈玄的脸微微一冷,有些恼了:“什么叫朕害的?朕顾及亲情,才对你一再包容,但不代表你可以得寸进尺!”
建安闻言瞬间激动,豁出去了,直接怒视而来,拔高声音呵斥:“得寸进尺?我只知道是你这个昏君将母妃气倒的,如若母妃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将永远背负弑杀太妃的……”
她犹如一个失控的怨妇,开始了咒骂。
砰!
陈玄一把抓住她的衣领,直接怼在了屏风上。
他眼神杀伐,几乎只隔了咫尺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警告道:“朕现在已经够烦了,你最好不要来惹朕!”
“如果你不想唐利死不瞑目,太妃一病不起,就最好乖乖的!”
“朕不是什么时候都这么好脾气的!”
他也懒得解释了,知道这口黑锅自己暂时是背定了,只能找出证据,才能洗干净了。
陈漱的身子一颤,被这个凶狠的眼神吓到了,甚至无法呼吸,忘记了说话。
僵持了许久,陈玄才冷哼松开她,而后转头直接离开扔下了一句:“看好太妃,出了任何意外,拿尔等是问!”
“是!”门外的太监宫女,以及百骑纷纷低喝。
望着陈玄远去的背影,再看着吐血昏迷的独孤太妃,陈漱的恨意来到了极致,哭红的双眼满是对陈玄的恨意。
“他们说的没错,你就是要打压我们,你就是个不顾情面的侩子手!”
“就连母妃也被你气成了这样,你休想赖掉这笔帐,陈玄,我太妃一脉和你势不两立,你给我等着!!”
她紧咬朱唇,怨恨无比。
……
离开兰庭,叶离立刻让小通子开始内部调查兰庭的所有宫女太监,并且查到了来过兰庭的御医名叫江柳,是太医院名副其实的一把手,位列掌案,四品官员。
他连夜下令,对江柳在内所有接触过太妃的人进行实时监视和秘密彻查,精准到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都要监视。
这个工程量巨大,但没有办法,对于下毒之人,只能这样排查,而那个江御医更是被重点照顾,因为陈玄很清楚,此人有最大嫌疑。
次日。
才刚刚鸡鸣,络绎不绝的朝臣便涌入了皇宫,早早来到乾坤殿。
不出陈玄所料,昨夜出了这么大的事,第二天 朝廷必然是要炸锅的,而且将是趁机发难,千夫所指。
果不其然,刚一开朝,怒不可遏的声音四起。
“陛下,唐利昨夜突然冤死皇宫,是为何事?!”
“太妃何错只有?”
“陛下如此屠戮亲族,忤逆太妃,这等行径,难道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谏臣大吼,率先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