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不是说你是被冤枉的么?”陈玄冷冷道,施加压力,破其心里防线。
唐利瞬间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同时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见状,陈玄又话锋一转,没有逼的太紧。
故意道:“你犯了死罪,吴 广明日就会处死,但朕可以看在太妃和建安公主的面子上,给你一条生路。”
“就看你肯不肯交代了。”
唐利欲哭无泪,他都这么低调了,没想到还是被揪了出来,现在证据确凿,吴 广都落网了,他也只能认栽。
急忙道:“交代,陛下,只要您不杀我,我什么都交代!”
“很好!”陈玄目光犀利,一切尽在掌握,开门见山道:“曹子民的钥匙呢?”
此三把钥匙,事关宝藏,李密曾说里面有着粮草,辎重等一系列资源,如果有了这一笔,他将如虎添翼。
反之落入敌人之手,就是灭顶之灾。
唐利脸色难看,哀求的看着陈玄:“陛下,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你看我这信里也说了,钥匙我真的没有找到,曹安民死后,钥匙几乎就人间蒸发了。”
“这钥匙是吴 广要的,不是我的主意。”
陈玄心里跟明 镜似的,看似吴 广,可他也不过棋子,背后少不了裴炎这个摄政王的主导!
“你没找到钥匙,那钥匙的线索你总该有吧?”他不甘问道。
唐利脸色苍白:“回陛下,有是有,但无异于大海捞针,吴 广找了这么久,也没有半点线索。”
“什么线索?”陈玄走了下来。
唐利吓的后退了几步,迅速道:“陛下,事发之后,曹家上上下下所有可以藏钥匙的地方都找了,都没有找到。”
“不过曹安民在外面还有一个私生子,早些年被接入了曹府,但曹安民死后,此子就人间蒸发了。”
“当时我们怀疑是曹安民预感大事不妙,提前让他的私生子给带走了。”
“吴 广似乎还秘密派出过羽林卫去追捕,但毫无所获,我只知道,这个私生子叫做曹原,听曹府的下人说,他的后背有一片赤红色的胎记。”
“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线索了,因为他的私生子,连个画像都没有!”
他一五一十,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听完,李密等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两年,要找到这个曹原,谈何容易?
没有这把钥匙,又如何打开尘封的旧皇陵深处?
“那此处宝藏,你又知道多少?”陈玄看出他没有说谎。
“陛下,我知道的真的不多,我……我不过是一个侍郎而已,我也是听吴 广说的,他肯定知道的要比我多。”唐利哀声道。
见状,陈玄深吸一口气,看来能查到的就这么多了,更多关于宝藏的事,只有估计只有另外两个活着的当事人才知道了。
一个是独孤太妃,一个是裴炎。
可这两人,一个是死敌,一个关系极其紧张,一时间,他都觉得头疼。
揉了揉太阳穴,继续道。
“既然你只知道这么多,那就说说别的吧。”
“别的?”唐利一楞。
一身龙袍的陈玄冷冷看去:“你虽为侍郎,但在户部这些年估计也是变相的一把手吧?”
“国库如此空虚,你这狗东西难道就没往自己腰包里揣?”
“老实交代户部的所有事,还能留条狗命!”
唐利一颤,快要哭了,只觉得在陈玄面前犹如是被扒光了一般,毫无任何秘密可言,只能老实交代。
其懦弱的性格,没有吴 广那么难对付。
……
在御书房严密审问的同时,此刻偌大的兰庭也不平静,本应该熄灯休息的后宫,却来了不速之客,灯火通明!
“母妃,救命,救命啊!”一个雍容华贵的宫装女人,不过二十来岁,跌跌撞撞的冲入了兰庭寝宫跪下。
仔细一看,这也是个美人,模样和独孤伽罗有五分相似。
“漱儿,何事如此慌慌张张的?”独孤伽罗出现,那股子太妃高高在上的威严感,更胜一筹!
这哪里是什么母女,分明就是一对姐妹花!
生的都是绝美,一个高贵动人,四十岁脸上却丝毫没有岁月的痕迹,一个二十多点,雍容华贵,俏丽妇人,皮肤白的能掐出水来。
搁在后世,除了煤老板和有权力的人,普通男人压根没有染指的机会。
“母妃,唐利被陛下的人抓走了,还要杀了唐利啊!”
“您快救救他啊!”建安公主,原名陈漱,此刻慌乱无比的哀求道。
“你说什么?!”
“唐利被抓了?”独孤伽罗瞬间震怒,这么大的事她居然不知道,但很快她又问道。
“他为什么被抓?”
陈漱急忙道:“母妃,儿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陛下的圣旨突然就到了,肯定是陛下近日和您不和,故意拿唐利撒气啊。”
“陛下他听信谗言,先是打了儿臣的公公,唐国公,这下又要抓走我的夫君,唐利虽然不成器了一点,可也是母妃您的女婿啊,您要是不管,让全天下的人怎么看您,让独孤家的外戚如何看您!”
“陛下越来越不把您放在眼里了,也越来越无情了!”
句句都是对陈玄的控诉,居心不良。
独孤伽罗虽然生气,但毕竟是在后宫待了这么多年,起起伏伏的大女人,哪里听不出来问题。
“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陈漱一凛,美眸慌乱:“母妃,儿臣没听谁说,这就是事实啊!”
“唐利要是死了,儿臣也不活了,呜呜呜!”她突然嚎啕大哭起来,伤心欲绝,我见犹怜。
独孤伽罗见状,鹅蛋脸彻底一沉,觉得心烦意乱,胸闷气短。
但毕竟唐利是她独孤伽罗的外戚和亲信,如果坐视不管,那将来还有什么人服她?而且这事不打招呼就做了,简直是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联想到之前和陈玄的矛盾,这一瞬间,她彻底恼了,玉手捏拳。
冷冷道:“陛下在哪?”
“回太妃,应该在御书房。”
“立刻摆驾,本宫要亲自去问问,陛下为什么拿人!”她低喝,盛气凌人。
“是!”
“多谢母妃!”陈漱大喜,这下有救了,但她这妇人却不知,自己已经被利用了。
“等等,太妃,您先将药喝了。”突然,江御医闪身叫住,一身御医服饰,手里端着一个褐色托盘,上面是一碗黑黢黢的药汤。
“回来再喝,现在本宫喝不下。”独孤伽罗心烦意乱,很不高兴,唐利被抓,这就是打她的脸!
“不行啊,太妃,凉了就没有药效了,您大病一场,吃不消的!”江御医再三道。
独孤伽罗蹙眉,只好将药一饮而尽。
一个四十岁风韵动人的女人,喝口水的仪态,都足以让无数男人垂涎欲滴,可见是多么的美丽,保养的是多么的好。
紧接着,独孤伽罗带着人直接出发御书房,兴师问罪!
而且很明显这一次,远比之前的情绪要更激烈!
望着独孤伽罗离开,跪送的江御医嘴角不由上扬,上扬起了一个歹毒的笑容,然后回头默默将喝过的药碗给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