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方卓没法把那些事告诉父母,自己被欺负了就算了,讲出去丢人现眼,那还不如让他再挨一顿打。
“反正叶佳颖养好了身子,也能再怀孕,你们不愁抱不上孙子。”
陈父陈母都不知道他怎么一回事,气得哎哟一声直跺脚。
只是想到薄斯年方才的话,陈母还是觉得放心不下。
第二天下午,就拉着一家人去了医院,探望对方。
“爸,妈。”
看到陈父陈母来,叶佳颖连忙坐起了身,但脸上还是装作虚弱的样子:“你们来了,家里的事都安顿好了吗?”
陈母不冷不淡地看了她一眼,随口说道:“你都住院了,也别管家里的事了。”
“不过你的身子医生怎么说,”她又继续问道,“没有伤到哪里吧?”
最关键的是能不能再怀孕,如果叶佳颖丧失了生育的能力,那她对陈家来说就没有用处了。
叶佳颖这样的人精,哪里会猜不到她的想法,立刻抚摸着肚子说道:“医生说我要再调养一段日子,孩子嘛,早晚都会有的。”
“我还年轻,恢复得也快,用不了多久的!”
听到这话,陈母也稍微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她又狐疑地问:“你怀孕的时候在哪家医院做的产检,是不是本来胎像就不稳?”
叶佳颖越听越觉得奇怪,总感觉今天陈母有点怪怪的。
她问了许多刁钻的问题,像是在试探着什么一样。
“妈,您怎么这么问?”
她谨慎地回答道:“我刚刚怀孕,都还没来得及做细致的检查,孩子就没有了……”
她说到了伤心事,掉下了几滴眼泪来:“没想到我跟这孩子的缘分这样浅,早知道会如此,还不如不怀上,免得他跟着我白遭一身罪。”
“妈,”见叶佳颖哭得伤心,陈方卓也不快道,“都这种时候了,还提孩子的事做什么!”
孩子都已经没有了,反复提也没用处,还不如让叶佳颖早些养好身子,再度让她怀孕。
陈母暗暗瞪了他一眼,心里却还是觉得不踏实。
她总感觉薄斯年不会莫名其妙说那话,说不定他的手上就有所谓的证据。
“妈,我也很可惜,我没想到孟思锦那么心狠手辣……”
叶佳颖哭着将矛头指向了孟思锦,想将陈家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孟思锦的身上。
“我要是早一点发现她的不对劲,说不定就可以保护好我肚子里的孩子了。”
“好了,佳颖,”陈方卓弯下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难过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得朝前看。”
“可是孟思锦她……”
叶佳颖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还在拼命地带节奏。
“我怎么了?”
她话音刚落,孟思锦和葛婉婷就快步走了进来。
陈母一看到她,立刻腾地一下站起了身:“孟思锦,你还有胆子来?!”
陈父也是怒目相视,随时有要动手的意思。
“叔叔阿姨,我只是不想你们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清楚。”
孟思锦平静地说道。
“什么叫蒙在鼓里?”
陈父陈母不解地问道,而此时床上的叶佳颖心里已经开始发慌了。
她不清楚孟思锦为何如此镇定,难不成手里掌握了什么证据?!
葛婉婷更是气得不行,将手里的检验单狠狠丢在了床上。
“叶佳颖,你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你可真是会演戏啊,把所有人都骗得团团转,其实你根本就没有怀孕!从头到尾就是你设的一个局!”
葛婉婷的话犹如一记惊雷,让在场的人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其实那天叶佳颖出事,孟思锦就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她叮嘱葛婉婷重新回到电影厂,将叶佳颖流的血收集起来拿去化验,看对方到底是不是真的流产。
而葛婉婷也一步都不敢耽搁,迅速赶回了厂里。
幸好工作人员还没有收拾那一片狼藉,鲜红的血依旧残留在地上。
葛婉婷马不停蹄地将血装起来,带到了医院进行化验。
化验需要一些时间,所以她们才没有立马找叶佳颖对峙。
当然化验的结果也如同孟思锦猜想的那般,压根就不是人血,而是动物的血液。
“叶佳颖,你那天在电影厂摔倒流血,可你流的血甚至不是人血,你觉得这说得过去吗?”
孟思锦紧盯着她,一下一下地击破她的心理防线。
陈母不敢相信地捡起了那张化验单,看了看结果,又看了看惊慌失措的叶佳颖,气得双腿发软,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叶佳颖,你简直是离谱!”
陈方卓更是气到脑子发蒙,上前就是一个巴掌,用力打在了叶佳颖的脸上:“居然跟我们还演戏,你是不是失心疯了?!”
叶佳颖被打得偏过脸去,脸很快就肿了起来。
她茫然地看着陈父陈母,又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陈方卓:“方卓,你别信她们,她们故意冤枉我栽赃我!”
“孟思锦就是不希望我们好过,才想出这个阴招来对付我!”
见她还在垂死挣扎,葛婉婷抱着手臂追问道:“那检查结果呢?这个可是医院出具的说明,难不成也能作假?!”
“叶佳颖,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你到底存的什么心!”
她一连几个发问,问得叶佳颖是哑口无言。
她从未想过事情会败露,没想过孟思锦和葛婉婷能找到错漏。
“我,我……”
叶佳颖慌张地低着头,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够了!真是太混账了!”
陈父抓起桌上的水果,通通扔到了地上,指着叶佳颖吼道:“你这种人不配做我们陈家的儿媳,你马上跟方卓离婚!”
离婚?!
叶佳颖整个被吓傻了,忙不迭地从床上爬起来,跪在了地上恳求对方。
“爸,是我一时糊涂,我只是太爱方卓了,想要跟他在一起,才说了谎话,可我是真心的!”
她一边哭一边哀求:“您就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孟思锦和葛婉婷冷眼旁观着这一幕,只觉得她是鳄鱼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