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依靠家里的势力,陈方卓在哪儿都是耀武扬威,谁都不放在眼里。
毕竟他们都会捧着他让着他,即便是他有错在先,也没有人敢提出来。
然而自从遇上了薄斯年,他已经两次折在了对方的手里。
每次都被打得浑身是伤,一肚子的火气不知道往哪儿发。
“斯年!”
一旁的孟思锦快步走上前来,去拉薄斯年:“他已经喘不过气来了!你先放开他!”
她倒不是心疼陈方卓,而是看陈方卓被踩在地上,连挣扎都挣扎不了,害怕事情闹得太大。
与其说是怕陈方卓受伤,倒不如说,她不希望薄斯年卷入事端中来,更不希望是因为自己。
薄斯年站在那里并没有移开,只是转头看向了她,目光里情绪复杂。
“你心疼他?”
这怎么可能?!
孟思锦都被问得愣住了,没好气地否认道:“开什么玩笑,我心疼他?我跟他早就没有关系了!”
如愿听到了期望的答案,薄斯年的脸色也终于缓和了两分。
他收回了踩着陈方卓的脚,但也不忘再踹两下。
陈方卓被踹得在地上接连翻滚,狼狈得像过街的老鼠。
可此刻他也顾不上其他,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孟思锦的院子,就怕薄斯年会抓着他再打一顿。
“你……怎么会在这儿?”
屋子里只剩下了孟思锦和薄斯年,孟思锦沉默了一会儿才犹豫地开口道。
距离上次见面又过了一段时间,他们每次分别都不太愉快,她也不知道薄斯年为什么总能在关键的时候出现,并且保护她。
薄斯年自然不会告诉她,自己安排了人手在周围监控,一旦发生了什么,他总能在第一时间收到消息赶过来。
他不会容忍别人伤害孟思锦,尤其是陈方卓这个畜生。
薄斯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目光紧紧地盯着孟思锦的手臂。
白皙的手臂上被陈方卓捏得泛红一片,就像是在他的心里点了一把火一般,怒意腾地一下涌上来。
“他弄伤你了?”
孟思锦低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刚才拉扯之间,手臂被弄红。
“没什么大事,是陈方卓发疯罢了。”
说什么她散布传闻,是觉得她没事做吗,才会闲得去当长舌妇。
孟思锦对此毫不在意,然而薄斯年却无法置之不理。
他随即走进屋内,找来了跌打酒,替她揉搓手臂。
“什么叫不是大事,你是故意这么说的吗?”
有力的手指在她手上按动着,一股异样的气氛也随之萦绕在了两人之间。
孟思锦低着头不知说什么好,脸却控制不住得微红。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多想,可薄斯年对她太好了,她很难克制住心绪。
薄斯年看着她绯红的脸颊,眼里也不由得一暗。
若不是之前孟思锦的一番话,他恐怕已经吻了过去。
“谢谢。”
孟思锦最终还是找回了理智,拨开了薄斯年的手:“还是我自己来吧。”
她伤得并不严重,有了薄斯年的一番照顾,很快也恢复如常。
“陈方卓为什么来找你?”
薄斯年没忘记陈方卓来找茬的事情,又追问道。
“小事,不值得你上心,”孟思锦只是淡然地回答道,“我自己会解决。”
以前她对陈方卓和叶佳颖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过多的计较,也全是看在陈家帮她进文工团的份上。
她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即便受了委屈,也想把这份恩情还给陈家。
然而如今陈方卓的所作所为,就是蹬鼻子上脸,不知道什么叫收敛。
她受够了这种对待,不会再对陈方卓和叶佳颖手软。
薄斯年的目光全落在了她的身上,似乎怎么看也觉得看不够。
“如果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只要孟思锦愿意,他随时可以把陈方卓和叶佳颖收拾了。
“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孟思锦轻轻摇了摇头,“我不可以太依赖你了。”
然而薄斯年听到这话,却是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臂:“为什么不可以?”
他的力度并不重,可像是握住了孟思锦的心脏一般,让她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居然让她依赖他,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对方凭什么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孟思锦的内心疯狂动摇着,努力压住涌动的情绪,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斯年,我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但到此为止吧,我不希望你因为我惹上什么麻烦。”
他现在前途大好一片光明,可以找到更适合他更优秀的女人,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自己的身上。
“所以到底为什么?!”
薄斯年似乎接受不了她这个说法,不屈不挠地问道。
“我说过了,我不想当你的弟弟,我想跟你在一起。”
真挚的告白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武器,纵然孟思锦的内心坚强如铁壁,也无法抵挡这样炙热的感情。
“斯年,你什么都不知道,”她用力咬了咬嘴唇,挤出一丝破碎的笑容,“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不值得?
薄斯年越听越糊涂,孟思锦显然不愿意再解释,伸手将他推出了屋子。
大门紧紧地关上,就像是封闭了自己的内心一样,将他的感情也拒之门外。
“思锦。”
薄斯年在门外轻声喊道,然而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孟思锦倚靠着房门,泪水无声地掉落下来。
她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害怕漏出了丁点声音来。
她不应该将薄斯年束缚在她的身边,薄斯年对她的感情不过是错觉,等他清醒了之后就会意识到,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思锦,”薄斯年站在门外说道,“你现在不想见我没关系,我改天再来,但你记住我说过的话,我没有后悔过,而且会一直坚持下去。”
既然孟思锦不愿意接受他,那他就接着等。
他相信总一天孟思锦会同意,会明白他们之间是注定的缘分。
孟思锦什么也没说,等了良久再打开门,薄斯年已经离开。
她怅然地望着院门外,心也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