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么深爱的男人,最终还是离婚了,那个跟她血脉相连的孩子,也还是失去了。
就连最好的朋友栩栩,直到现在都下落不明,她连个吐露心声的人都没有,她不知道该将满肚子的委屈讲给谁听。
陆肆站在门外,心里很是担心温绾绾,她这次的情绪跟往常都很不一样,她不吃不喝就这么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他很怕她想不开,做什么傻事。
无奈之下,他只好打电话给薄宴洲。
“绾绾状态很不好,你能不能来一下?”
突然接到陆肆这个电话,薄宴洲很是惊讶,瞬间紧张起来,下意识问,“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你来了就知道了。”陆肆说。
薄宴洲挂了电话,立刻起身大步走出办公室,驱车赶往温绾绾居住的公寓。
一路上,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那天在环山路上温绾绾苍白憔悴的脸和痛苦的表情,不由得把油门踩到底。
他生怕她真的出什么事,心里有些后悔自己那天竟然没有管她。
匆匆来到温绾绾住的地方,陆肆给他打开了门,跟他说着温绾绾的情况。
“她那天在环山路晕倒了,被人救了之后送去医院,出院回来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已经一天一夜滴水未进了。
我感觉她有点不对劲,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希望你能劝劝她。”
薄宴洲大步走过去敲门,“温绾绾,开门。”
他只喊了一声,温绾绾瞬间就开了门,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温绾绾的表情很是复杂。
薄宴洲看着温绾绾并没有什么事,这才放下心来,转头责怪的看了一眼陆肆,觉得他就是大惊小怪,这不是好好的嘛。
他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要走。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绝情?”陆肆看着薄宴洲对温绾绾如此冷淡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冒火。
“想滚就滚远点,永远不要再来烦她!”他冲着薄宴洲的背影大声说。
温绾绾却冲过去拦住他,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我们真的离婚了吗?我们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吗?”
此刻,她的脑海里满满的都是曾经他和她之间的一切,她甚至有些不相信,眼前这个一脸冰冷的男人,就是她曾经那样爱恋过的人。
薄宴洲觉得今天的温绾绾有些反常,被他这句话问的莫名其妙,随口就说,“当然已经离婚了,难道你还没有认清现实吗?你不配做我薄宴洲的妻子。”
温绾绾瞬间就崩溃了,一双眼变得猩红。
“你才不配做我的丈夫!”她冲着他嘶吼,“我的孩子都没了,我还要你这个丈夫干什么?你给我滚,永远不要再出现我的眼前,我讨厌你,我恨你!”
薄宴洲心里的火也被激了起来,一把掐住温绾绾的脖子,冷声质问她,“那个孽种没了,就让你这么恨我吗?
且不说那个孽种是怎么没的,跟我没关系,单就你怀上孽种给我戴绿帽子的这个行为,我就该掐死你!”
薄宴洲只觉得一股子火冲上头,说话也口不择言起来,“你的孩子没了,那是活该,像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就应该一辈子都怀不上孩子!因为你不配!”
“你给我闭嘴!”陆肆实在听不下去了,直接把薄宴洲往外推。
“你怎么能这样跟她说话?你太过分了!”他连推带拉,强行把薄宴洲弄了出去。
温绾绾站在那里,脸色越发苍白起来,觉得全身一丝力气都没有,软绵绵地瘫倒在了地上。
陆肆把薄宴洲推出小区之后,忍不住大声训斥着他,“你怎么能这样对她?她跟我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她怀的是你的孩子!”
“你敢对天发誓吗?”薄宴洲一把揪住陆肆的衣领。
“我当然敢对天发誓。”陆肆说,“如果她怀的孩子是我的,让我立刻暴毙身亡!”
他无语地看着薄宴洲,“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固执?你为什么铁了心认定她婚内出轨?你就这么不相信她吗?
有样东西你还没有看过吧?”陆肆直接打开手机,把那张胎儿的DNA报告单电子版递给他。
“这是贺暖心派人偷偷用你的头发和绾绾流掉的那个胎儿做的亲子鉴定报告。”
薄宴洲接过来一看,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沉默了好一会儿,一时实在没法相信这是事实。
“你一定是故意造假想骗我。”他抬头看着陆肆,目光更冷了,“你肯定和温绾绾串通一气,这个孩子是你和她的骨肉,反正现在已经没了,所以你们就合谋起来,想让我后悔到死。
你们俩做梦,我是不会相信的!”薄宴洲一抬手,就把那张DNA报告单扔在地上。
陆肆无语的摇头,“真不知道你吃错了什么药,竟然这么执迷不悟。
我说什么你都不信,连亲子鉴定报告摆在面前了你还不信,看来你对绾绾的成见有多深。我真是为她感到不值,难怪她被你伤成那样,你果真不配做她孩子的父亲。”
薄宴洲没有再说话,转头大步离开。
车上,他的眉头一直紧皱着,满脑子都是那张DNA报告单。
他承认,自己看到这张报告单的第一眼,心里瞬间颤抖了一下。
如果温绾绾曾经怀的真是他的孩子,那他还真应该后悔地抽自己的耳光,曾经他是那样强硬地逼她流产,视她腹中的胎儿为垃圾孽种。
他的心仿佛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着一般,实在按耐不住,直接把车停在路边,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立刻去查清楚,温绾绾之前怀的那个孩子是不是我的种。”
挂了电话,他坐在车里沉默了许久。
陆肆都拿出了DNA报告单,而且还发了誓,看起来并不像在骗他。而且骗他对陆肆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他没有道理这么做,必定自己后悔成什么样,都跟他没有关系。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出于爱护温绾绾,不想让他再伤她而已。
薄宴洲把头靠在握着方向盘的手上,努力想回忆起曾经和温绾绾的相处,想记起他到底有没有可能让她怀上孩子。
可是想来想去,他还是没有任何印象,不记得婚内什么时候碰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