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温绾绾一上赛车就觉得不对劲,再加上贺暖心的表情也不对,这让她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断。
趁着贺暖心心虚没注意的时候,她已经悄悄拍下了刹车线路的照片,放大了仔细一看,果然某些线路有被人为剪断的痕迹。
薄宴洲看着那张放大了的照片,也很是震惊。
难怪他在大屏幕上观看她和陈梦比赛的时候,就感觉她完全没有刹车,果然是有问题的。
“既然你知道刹车有问题,为什么还要去冒这个险?”薄宴洲一脸的惊讶,“你不知道车子开在环山路上,在没有刹车的情况下,掉下悬崖的死亡率有多高吗?真不知道你脑子里怎么想的。”
“我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温绾绾心里还堵着姜以芙的气,跟男主说话就很没好气,“你就别管了。”
她就是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想搞什么鬼,所以才将计就计的。这一点薄宴洲或许永远都不会懂,所以她懒得跟他说。
陆肆站在一边并没有说话,收拾了被薄宴洲摔碎的碗之后,倒了一杯水给温绾绾递过来。
他知道她冒这个险的目的,也知道她为此受了不小的惊吓,好在人没事,就好好休养着,让伤尽快好起来。
温绾绾接过水轻轻喝着,给薄宴洲下了逐客令,“你掀了我的饭碗,满意了吧?可以离开了吧?”
薄宴洲看着温绾绾这么不想理他,而陆肆也一脸淡定的模样,心里猜测着陆肆肯定一早就知道这事。
原来他俩早就合谋好了要干这么一件危险的事,而自己却蒙在鼓里一无所知,还白白担心成那样。
他一晚上衣不解带的照顾温绾绾,还不及他的一碗饭一杯水。
看起来人家两个才是一伙的,而自己只是个瞎担心的局外人。
他这么想着,脸色越发难看起来,看着温绾绾和陆肆的目光里也带了火气。
“看来我就不该出现在这里。”薄宴洲的口气也冰冷了下来,“你有人照顾,根本不需要我,我也用不着自讨没趣了。”
他说完就转身大步离开,背影里都带着生气。
他觉得这个女人太让他费心费神了,她动不动就跟他翻脸,总是在两个人的关系稍稍有些缓和的时候,又开始僵起来,让他心里总是窝着火无处撒。
看着薄宴洲离开的背影,陆肆对温绾绾说,“别理他,用不着跟他生气,好好养身体,让伤尽快好起来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了。”温绾绾点头,“你有空的话去帮我找一下贺暖心,探一探她的口风,我想确定一下,这件事背后到底有没有姜以芙的参与。”
她心里一直在揣度着这件事,觉得姜以芙参与的可能性极大,她一直都恨她,嫉妒她,总是处心积虑地想要对付她,完全有动机。
至于她是主谋还是陈梦是主谋,就得调查清楚之后才能知道。
“好,我这就去。”陆肆说。
他先去给温绾绾找了一个可靠的护工照顾她,就离开了医院。
陆肆找到贺暖心,看着她的眼睛说,“温绾绾的车被人做了手脚,是你干的吧?”
贺暖心慌了一瞬,立刻努力使自己镇定了下来,摇头说,“这件事跟我没关系,我只是帮陈小姐传话而已。
她俩非要赛车,我只是个看客而已,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劝你还是把一切都招了吧。”陆肆说,“温绾绾已经掌握了证据。”
贺暖心眼中再次划过一抹恐慌,连忙假装咳嗽避开陆肆的视线。
“我什么都没做过,招什么?”贺暖心故意大声说,“我知道你很关心温小姐,见她受伤了心疼坏了,所以怀疑别人做手脚针故意害她。
可这件事我真的不清楚,莫名其妙就被你怀疑,扣上一顶故意害人的帽子,我可承担不起。”
“我知道这事是有人指使你,你只要坦白说出指使你的人,你的罪也不至于那么大。”陆肆说。
贺暖心咬着嘴唇沉默片刻,抬头说,“没有人指使我什么,我什么都没干。”
“你这么包庇着别人,只能让自己罪加一等。”陆肆的表情很是严肃,“你最好想清楚,别被人当枪使了,最后,所有的责任都自己扛着。”
贺暖心再次沉默了几秒,依旧摇头说,“我什么都不知道,陆总别再问我了,也别再冤枉我了。”
陆肆见她这个样子,就知道之前肯定提前做过心理建设了,所以才这么嘴硬。
假如这件事真的是姜以芙指使她做的,看来之前已经跟她沟通过了,让她咬死不承认。
“你可以别后悔!”陆肆看了他一眼,就转身离开。
既然这个女人的嘴这么紧,他只好从别的地方找突破口。是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温绾绾在医院住了几天,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终于可以出院了。
陆肆开车来接她,替她办好了出院手续,又为她收拾好了行李,就带她走出病房。
“你回去以后要好好休养。”他嘱咐着温绾绾,“你别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先在家里休养几天再去公司,多注意营养,脸上的伤不要见凉水。”
他就知道温绾绾是个工作狂,生怕她惦记着公司里的事,回去又忙得不可开交,不知道照顾自己的身体。
“知道了。”温绾绾说。
她心里觉得很温暖,这个暖男总是很会照顾人。
隔壁病房里的病人听到温绾绾的声音,立刻打开病房看情况。
原来是陈梦,她就住在隔壁病房。她已经截肢了,只能靠轮椅活动。
发现果然是温绾绾,陈梦瞬间就跟疯了似的情绪失控了。
她竟然已经康复出院了,而自己却永远的失去了双腿,这辈子都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她像一只暴怒的困兽一般,扯开嗓子大声嚎叫。
温绾绾被这一声嚎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回头,发现这个披头散发坐在轮椅上的女人竟然是陈梦。
几天不见,她完全变了样子,再也不是从前漂亮精致趾高气扬的富家千金,披头散发的穿着病号服,脸上带着狂怒,完全跟个疯子似的。
“温绾绾,应该死的人是你,可你却没死,依然活的好好的,而我呢,却失去了一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