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贺栩栩的车,温绾绾半天都没说话,一直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沉思着。
“你累了,我送你回去休息。”贺栩栩说,“公司那边你就先别管了,交给我就好。”
温绾绾点头,她确实感觉到很累,需要休息一下。
贺栩栩把她送回公寓就去公司了,温绾绾休息了好一会儿,觉得身体舒服了一些,就想去公司。
薄宴洲那边撤了资,跟秦总合作的那个项目后续还需要很多资金来支持,她得赶紧过去想办法。
正在这时,贺栩栩的电话打过来了。
“那个张股东又跑来闹事了,非要安排南贝蕾重新任担任销售主管。”贺栩栩在电话那端叹气,“这个人太讨厌了,我看他就是瞅准你不在的时候跑来闹事。”
“我马上过来。”温绾绾一听也很火大。
这个人怎么这么死皮赖脸阴魂不散,都已经把他开除出董事会,甚至他的办公室都变成市场部的仓库了,他还跑来自以为是地指手画脚,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也不知道他跟那个南贝蕾之间有什么瓜葛,竟然这么费尽心机想把她再按插丨进来。
“我开车回去接你吧。”贺栩栩说,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她很不放心。
“不用,我打车过去就好。”温绾绾说,“你先应付着那个姓张的,等我过来。”
那个张股东正在公司闹事,有贺栩栩在,正好帮她先顶着。
温绾绾在公寓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向着公司而去。
谁知刚走到半路,迎面一辆迈巴赫跟她擦肩而过,一转脸就看到了出租车里的她,立刻调转车头追了过来。
是薄宴洲。
此刻的他,脸色很是阴郁,如冰窖一般深邃的眼里带着寒潭一般的冷冽。
温绾绾一看见他,心里就不由得发颤。
薄宴洲的车横在出租车前面挡住去路,司机只好停下车探出头来,“先生……”
薄宴洲冷冷的抬手示意他闭嘴,目光落在后座上温绾绾的脸上。
“温绾绾,下车,立刻去医院打掉肚子里的孽种!”
他的话里带着不可辩驳的命令,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我绝不!”温绾绾一脸的坚决,“谁要想伤害我的孩子?我就跟他拼了!”
两个人隔空对视,谁都不肯退让一步。
“你怀着孽种事,信不信我立刻给你曝光?”薄宴洲目光冰冷。
“不信。”温绾绾说,“像你这么爱面子的人,能主动给自己脸上抹黑吗?”
这句话可是戳在薄宴洲的痛处,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直接打开车门下车,大步向着温绾绾走过来,猛地拉开车门,一把把她从车里拽了出来。
“你今天人.流是非做不可!”薄宴洲的目光中划过一丝狠意。
“你放开我,我死都不去!”温绾绾挣扎着推他,两个人纠缠撕扯在一起。
出租车司机也看出是夫妻俩在吵架,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也不好参与,只好把车开走了。
温绾绾使出全身的力气挣扎,想要摆脱薄宴洲的魔爪,今天一旦被他抓去医院,肚子里的孩子可就保不住了。
可她毕竟是女人,即便使出全身的力气也不是薄宴洲的对手,一不留神脚底下一钮,整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好一会儿爬不起来。
薄宴洲看着她,嘴角带了一抹冷笑。
“温绾绾,我最后问你一句,到底做还是不做?”
“不做!”温绾绾咬着牙抬头瞪着他,“虎毒不食子,你就是个禽.兽!”
“又来这招?”薄宴洲脸上带了嘲讽,“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他直接上了车,一脚油门向着温绾绾开了过来。
温绾绾看着疾驰而来的迈巴赫,整个人都僵在那里。
隔着前挡风玻璃,她看到车里薄宴洲眼里的狠意,知道他这是认定了她肚子里怀的这个孩子是陆肆的,决心要除之而后快。
温绾绾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身上的血液也似乎在这一刻全凝固了。
她的第一反应当然是逃离,绝不能让这个丧心病狂的渣男伤害到她腹中的孩子。
可是此刻的她,像傻了一样,浑浑身像灌满铅似的动都动不了,只是傻傻的坐在地上看着冲过来的汽车。
在迈巴赫冲过来的一瞬间,她本能地闭上眼,心里划过无数悲凉,仿佛看到了自己被撞飞时的情景。
就在汽车冲向她的一刹那,只听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迈巴赫在距离她几厘米的地方停住。
温绾绾的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睁开眼睛透过挡风玻璃看着那个冷酷的男人。
“薄宴洲,你……”
她觉得自己都要虚脱了,浑身都软的不行,只想趴在地上好好喘口气。
肚子里的孩子或许也感觉到了母亲的紧张恐惧,也不安的胎动起来,让温绾绾觉得更加不舒服了。
她连忙把两只手都放在腹部,似乎想给孩子安慰,同时也给她自己安慰。
薄宴洲坐在车上就那么直视着温绾绾,想从她脸上看到妥协。
可是他看到的,只是这个即将做母亲的女人想保护好孩子的决心。
她的手放在腹部轻抚着,嘴里在喃喃自语,仿佛是在柔声安慰着肚子里的孩子。此刻的她,似乎完全将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了。
“温绾绾,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可以选择主动去流产,也可以选择让我开车撞死这个孽种!”薄宴洲一字一顿的说。
温绾绾听着他的声音,仿佛听到来自冬日里寒风夹杂着雨雪迎面袭来。
“薄宴洲,你想撞死我可以,但能不能饶了我的孩子?”
温绾绾的声音小极了,因为刚才的惊吓已经耗费了她全部的体力。
薄宴洲的脸上露出了冷笑,“你这个蠢女人,是被吓傻了吧?我都撞死你了,你肚子里的孽种还能活吗?”
温绾绾使出全身的力气,慢慢爬起来,手撑在迈巴赫的引擎盖上,就那么看着汽车里的男人。
两人对视许久,温绾绾只好妥协。
“薄宴洲,我认输,我横不过你,我妥协还不行吗?”
薄宴洲脸上露出了一抹胜利的微笑,微微点了点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肚子里的孽种是不可能平安生下来的,又何必非要他多活几天。”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听你的。”温绾绾虚弱得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