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凉川伸手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文件,转身眸光淡漠的看向她,“我只是告诉你关于你母亲的情况而已。”
话落,他将手中的文件递到她面前,“看一看吧。”
贝拉冷着脸,低眸扫了一眼他手中的文件,“这是什么?”
“看了你就知道了。”傅凉川说着,将其扔在了床上,坐在轮椅上,直接转到茶几处。
贝拉走回两步,伸手从床上拿起,见是一份注资协议,便翻阅了起来。
翻阅至最后,只见最后签名处林有强三个字映入眼帘,随后便是签署日期。
时间是在她嫁给傅凉川前一年半。
贝拉合上文件,转身看向正拿着茶盏,慢条斯理品着茶的男人,“你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一份协议?”
这个答案,她心里其实多少有数,傅凉川是在跟自己证实他在加斯湾跟自己说的那一番话是真实的,而非假话。
傅凉川垂眸看着自己手中的茶盏,并未立刻回答她。
贝拉见他不语,想了想随后开口,“你以为用这个可以威胁到我?”
闻言,男人剑眉微蹙,片刻后,缓缓抬眸看向贝拉。
贝拉对上他黑沉的眸子,心不由得跟着颤栗了一下,但很快便又恢复了平静,“傅凉川,你若以为凭着这个可以威胁到我,那很遗憾的告诉你,没用。”
说着,走到他面前,将文件搁在了茶几上,抬脚便直接走向卧室门口。
双手刚一搭在门把上,还没来得及拉,一股力道便从外面将门推开。
“爹地。”孩子稚嫩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贝拉尚未反应过来,一道身影将她直接撞到了一旁。
傅凉川抬眸看向冲到自己面前的若若,接着反应过来,立刻看向门口的人,却并未见到人。
他按下轮椅开关,想要追出去,却被若若拦住,“爹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怎么回来了也不来看若若?”
傅凉川峻冷的眸子直接扫向若若,吓得他立马松开了轮椅的扶手,颤栗着嗓音,“爹地……”
“进门之前要学会敲门,这是规矩!”傅凉川沉冷着面容说着。
“我……”若若从未见过这样的傅凉川,顿时吓得呆愣在了原地。
傅凉川按下按钮,坐在轮椅上急匆匆追出去,刚到楼梯口,一眼便看到了站在楼梯台阶上的贝拉,而在下方站着的则是赵思曼。
赵思曼面色寡白,轻咬着唇畔,一双泛着涟漪的眸光仿佛随时都能落下泪来。
贝拉见此,不耐的揉了揉太阳穴,刚想开口,就听赵思曼哽咽着嗓音道:“你长得跟宛白可真像……”
贝拉蹙眉,并不打算过多理会她,摆了摆手,“你要演戏,找爱看的人当面演去,我没时间跟你玩。”
说着,径直绕过她,便准备下楼,手腕却被赵思曼一把握住,“我,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觉得见了你,就像见到了旧友,”
贝拉回眸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这种戏码,你他妈的玩不腻吗?”
“啊?”赵思曼睁着无辜的眸子,看上去似是很疑惑,“我……”
贝拉抬起手晃了晃,冷清着嗓音开口,“你说我要是甩你的手一下,你是不是就该直接从楼梯上滚下去?”
“我……”赵思曼抿着唇,一双柳眉微蹙,看上去极其委屈,“我只是想跟你打一声招呼,因为你们真的很像,我其实很想跟她道歉,当年的一些事情,让她误会了我。”
“打住吧。”贝拉直接走下一级台阶,随后转身,正面面对着赵思曼,“我想,她同你应该没什么可以交流的。”
话落,一把甩开她的手,她的力道不大不小,但对穿着高跟鞋的赵思曼来说,却足以让她身体失去平衡。
“啊!”赵思曼惊呼出声,双手下意识的去抓一旁的扶手,可指尖却只是从扶手处划过,身体因为惯性往扶手处后倒下去。
贝拉站在台阶处,冷着眸子看着这一幕发生,随后挑衅的眸光看向看不远处的傅凉川,转身直接走下楼。
‘砰`’整个客厅内传来巨大的声响。
随之伴随着是女佣们惊恐的叫声,“赵小姐!”
以及若若的哭腔声,“妈咪!”
女佣上前将额头瞌出了血的赵思曼连忙扶起来,将人安置在沙发上。
贝拉跟赵思曼所站的高度只有六七个台阶,即便从扶手处摔下去,也没什么,毕竟客厅处铺有地毯。
顶多就是磕破一点皮,流点血意思一下。
若若从楼梯上小跑着下来,在路过贝拉时,猩红着眸子便要去打她,却被贝拉反手一把钳住手。
已经有十岁的男孩子身高却差不多到她腰间以上的位置,力道也有些大,贝拉并不能完全掌控。
“我要杀了你,你这个坏女人!我要杀了你!”若若对着贝拉怒吼着。
“好啊,等你有本事的这一天,我随时欢迎你来杀我。”话落,贝拉直接将若若一把甩下了楼梯,这一下的力道比用在赵思曼身上还要大力些。
一个十岁的男孩子直接被撞在了客厅跟楼梯口的一个花瓶上,花瓶直接对着若若便砸了下来。
“啊!”陶瓷花瓶直接碎裂开来,有碎片甚至直接划伤了若若的手腕,鲜血直接渗了出来。
坐在沙发上的赵思曼见此,撑着疼痛的身子直接冲到了若若身边,“若若,若若,你怎么样了?伤到哪里了?”
尉管家吩咐佣人连忙联系家庭医生,客厅内的佣人瞬间忙做一团。
贝拉淡漠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丝毫不为之动容,做完这一系列,弹了弹身上的皱褶,抬脚面无表情的走下台阶。
“你不许走,你伤我儿子,我要送你去警局。”赵思曼随即起身,上前一把拉住贝拉,红着眼眶控诉着,“这是傅公馆,你这么伤害我跟凉川的孩子,你以为你还能安好的走出这里吗?”
贝拉回眸冷冷的对上赵思曼那一双尽显委屈的眼眸,不屑的勾了勾唇角,单手直接掐住赵思曼的脖颈,“你的儿子是命,林宛白拼了性命生下的女儿,她的命就不是命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赵思曼听贝拉提起当年林宛白那个早夭折的孩子,瞳孔骤缩,咬着唇角,“林宛白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死了,跟我的若若有什么关系?要不是凉川心疼可怜她,将我的儿子送到她身边,我也不至于跟的我儿子分别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