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医生正在给贝拉处理着伤口。
傅凉川候在一旁,眸光担忧的看着,“医生,她要紧吗?”
医生将纱布贴在贝拉的脖颈处,听到男人询问,回了一句,“没什么事情,就是划伤的。”
听到医生的话,傅凉川悬着的心才落了地,走到一侧的沙发处坐下。
“小姐,要不将衣服脱下来处理吧?”护士拿着棉签,询问着贝拉的意思。
闻言,贝拉微楞,抬眸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傅凉川,“你出去!”
医生,护士都是女的,她到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但傅凉川这么一个大老爷们在这里,她做不到无视。
医生,护士的眸光随即齐刷刷的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显然都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傅凉川抬眸,对上贝拉淡漠的眸光,搁在膝盖上的手倏然握紧。
在贝拉以为他兴许不会有所动作,甚至还可能跟自己锋芒相对时,傅凉川却直接起身,走出病房。
男人走出病房,一直候在病房门口的蒙山,走上前,“先生。”
说着,视线瞥了一眼他身后的病房门。
“那个叫做蒋志文的,现在是什么情况?”傅凉川沉声询问。
“目前让警方带走了。”蒙山回答。
傅凉川伸手想要去摸口袋里的烟盒,却并未摸到,“烟。”
蒙山将自己的烟递给他,随后替他点上。
傅凉川抽了一口后,指尖夹着烟,缓缓走到长廊对面的凉亭处,蒙山跟着。
男人一口一口的抽着烟,片刻后,他缓缓开口询问,“洛城的事情,吩咐下去,六月必须了结。”
闻言,蒙山怔愣,“这……先生,可比之前计划的少了三个月,怕是……”时间一下子压缩了三个月,这要在短时间内完成,只怕没那么容易。
“六月底。”傅凉川开口,话语微凉,“多三个月,少三个月,本质上并无任何区别。”
若是最终还能完成,这三月,也无非是给对方时间缓转的余地罢了。
而他要的便是那人永无翻身的可能……
“是。”蒙山应声。
二人交谈间,医生护士正好退出病房。
傅凉川最后抽了一口手中的烟,随后将烟蒂扔在垃圾桶上方,碾灭,而后转身走出凉亭。
贝拉坐在床头,因为后背有伤,她不能依靠着,也不能侧躺着,因为脖子上有伤口,一样会疼。
傅凉川推门而入时,贝拉正背对着他,视线落在窗外,不知在看什么。
听见脚步声,贝拉转眸,见是傅凉川时,随即收回了视线。
傅凉川也不恼,伸出手,动作轻柔的抚在她的发顶之上,缓缓下落,直至停留在她的脖颈处,“林氏的事情,傅氏这边不会退。”
闻言,贝拉回眸,冷冷的看向他,“傅先生既已做好选择,日后可别后悔。”
傅凉川拉过一侧的椅子,在床边双腿交叠而坐,“生意人,最注重什么,我想你应该清楚。毕竟眼下你在洛城还有一家工作室,也自己也是个老板。这个道理,你应该会懂。”
“就是因为懂,我才想跟傅先生你公平交手,我没想过动什么旁的不正当手段,曾经未有过,现在不会,日后更不会。可这个前提,必须我的对手也是个正直的人。”贝拉一字一句的说着,看向傅凉川的眸光中带着一抹坚定。
闻言,傅凉川点头,表示赞同,“我认同。”
“那你……”贝拉刚想开口,却被傅凉川开口打断,“可生意场上,能赚到钱的生意人,若真的手脚干净,怕也发不了财。”
傅凉川把玩着刚刚从凉亭处随手摘来的一小截狗尾巴草,“宛儿,这一点,你也清楚的,不是吗?”
贝拉幽冷的眸光看向傅凉川,一字一句道:“林宛白已经死了!”
傅凉川把玩狗尾巴草的手一顿,看向贝拉的眸光中带着一抹隐忍,“所以,你是想连自己的过往都一并扔掉?”
贝拉收回视线,看向窗外湛蓝的天空,“时光若能重来,林宛白绝对不会踏入你们傅家大门。”
她也绝对不会去香樟树下。
贝拉薄冷的话语,让傅凉川原本平静的面色逐渐破裂,“可这世界上,哪怕是再富有也买不到的便是后悔药。”
“既买不到后悔药,不如颠覆一切。”贝拉说着,转眸看向傅凉川,嘴角微扬,“既然要下地狱的,那就带着傅氏一起。”
傅凉川对上贝拉幽冷的眸光,见她眸光中带着一丝丝认真,心下一颤,“哪怕……拉上林氏?”
“钱财对人来说,到死都是带不走的东西,这么痴恋,不过就是不甘心罢了……”贝拉淡淡的说着。
‘哐当~’斜对面的一把椅子被男人一脚踹翻在地。
贝拉抬眸对上站起身的傅凉川,见他眸光黑沉而又冰冷,“怒了?”
傅凉川双手撑在病床上,一双黑眸锁着她,一字一句的说着,“好,既如此,我成全你,你想要拉傅氏一起下地狱,那我就看看地狱一共十八层,你跟我能下到到第几层。”
话落,在贝拉尚未反应过来时,一把扣住她的脑袋,吻上她的唇畔,“唔~”
贝拉抬手推搡着他,可她越推搡,他扣住她的脑袋则愈加用力,全然忘记了她后脑袋上有伤的事实。
良久,见她白皙的面庞上泛上红晕后,才餍足的松开她。
指腹轻轻的摩挲过她的唇畔,嗓音黯哑低沉,“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回来的。我说过,我就当放你出去玩,玩累了,记得回家就好。”
贝拉抬起手便要落下,他扬起手一把擒住,“林宛白,你跟他在一起,若是敢跟他来真的,你看我敢不敢直接收了林氏,当着你的面,将林氏直接关掉!”
“傅凉川!”贝拉怒吼着,她是真的怒了。
傅氏有要收购林氏的可能,她想过,但没想到,这人居然是想要让林氏彻底消失。
“傅凉川,呵,你叫霍衍,也是这么大声的叫名字吗?”傅凉川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眼里只有自己,“你叫他阿衍,对吗?”
多亲热的称呼,可她从未这样叫过自己。
结婚那些年,她叫他傅凉川,傅先生,或者直接一个他……从未叫过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