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伸手接过,只见上面是一份举报信。
信中的内容,则是有关林氏高层主管贿赂江城政要人员的内容,信件中标注的时间,正是十一年前。
信中甚至还提到了林有强。
贝拉握着手机,抬眸看向他,“你想要表达什么?”
“这份信件最后被人拦截了下来,但拦截下来的人是谁,我查不到。”傅凉川沉声开口解释,“也许,有些事情从一开始,看似无意中的巧合,却实际上是他人的精心布局。”
傅凉川话中的意思,贝拉只能联想到一半。
他在暗示她,当年自己父亲在狱中的死有蹊跷,同时还将他自己给撇清了关系。
她看着手机中的内容,满不在意的开口,“这些,不过是商场的一些手段罢了。即便林宛白的父亲贿赂了政要人员,但这些与你对林家赶尽杀绝,并无任何直接联系。”
贝拉将手机随手往床边一扔,“你想为那个人翻案,可以,但你不能碰林氏,若你敢动她们,我相信我作为霍太太的这一重身份,起码会对你们傅氏具有一定的杀伤力。”
“仅凭傅氏,无法彻底翻案。”傅凉川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着,看向贝拉的眸光中带着些许温和,“我可以给你时间再好好考虑考虑。”
话落,男人拿起床上的手机,转身便要离开。
走至门口时,转过身同贝拉道:“郦城的伍家手工制品坊中的继承人,明天就要远游。”
贝拉面色一僵,“你……”
“你若是觉得时间拖的起,大可以就这么一直耗着。”话落,傅凉川抬脚走出卧室。
屋内,贝拉坐在床头,抬手捂着自己沉闷的胸口,只觉得恍若要窒息。
在她的记忆中,自己的父亲向来是个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人。
贿赂政要人员这样的事情,她相信自己的父亲绝对不会做。
可那一份手写的血书,就如同一根刺一样的卡在她的喉间,难受的厉害。
“怎么会这样?”贝拉揪着床单一角,缓缓阖上双眼,潋去眼中的情绪。
屋外过道上,傅凉川从口袋中掏出香烟,点燃,抽了一口,这才将胸口的沉闷感逐渐散去。
韩逸轩从楼梯上下来,看到他在过道口独自一人抽闷烟,走上前,余光看向身后的微敞的房门,“说了?”
“说了。”傅凉川缓缓吐出烟雾,“安排好人了吗?”
“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会到。”韩逸轩淡淡的说着。
“这件案子,你真的认为会是五年前车祸的突破口?”韩逸轩犹豫再三后,还是决定开口询问。
“不知道,赌一赌而已。”傅凉川说着,转眸看向卧室房门处,“你说,如果她不是林宛白的话,世界上真的会有两个没有血缘的人,长得这么相像吗?”
“不好说,如果两个人恰好都遗传了各自父母的优点,而后机缘巧合的长成了一样的面容,也不是没可能。”韩逸轩说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前一阵子顾墨跟我来电话说,之前买下林宅的人,将林宅在一周前出售了。”
话落,男人抽烟的动作一僵,“知道是谁买的吗?”
“不知道,不过打听到消息,说是秋季来临的时候,新的业主就会入住,到时候应该就能知道身份了。”
韩逸轩说完,从他肩膀上收回手,“那林家的房子你惦记了五年,终还是没能拿下。兴许,这是老天爷给你的暗示也不一定。”
傅凉川吸了最后一口烟,而后扔至脚边碾灭,“兴许是林母自己买下的也未可知。”
韩逸轩怔楞了数秒,“为什么这么认为?”
“直觉。”傅凉川扔下这一句话,转身离开。
程北尧带着胖子,从外回来,正好见傅凉川走出来。
见他情绪似是不佳,二人也识趣,不上前叨扰。
卧室内,贝拉靠着床头,闭目回想着十年前发生的一些事情,可想来想去,脑海中却全是同傅凉川的过往。
“啊!”她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对着落地窗直接砸了过去。
落地窗瞬间碎裂。
听见声响的程北尧跟胖子大步走来,当看到破碎的落地窗时,一愣。
同样在屋外的傅凉川自然也是听见了声响,转过身,看到贝拉靠在床头,双手揪着胸口的衣服,面色寡白的大口呼吸着。
站在门口的程北尧觉察到贝拉的异常,“你还好吧?”
贝拉捂着胸口,呼吸紊乱,伸出手一把抓着他的衣服道:“药……”
“药?”程北尧对贝拉说的话,完全没有明白过来。
话落,便看到一个人影从碎裂的落地窗穿进来,大步的走到床边。
“逸轩,快,去诊所要哮喘的药来。”傅凉川说着,一把握住贝拉的手,冷声命令着,“放轻松!”
贝拉一看到他,情绪下意识的开始失控,哪里还能轻松的下来。
傅凉川握着她的手,贴在她胸膛口,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她不安的心跳声。
“你想要活命,就要自我调节,若不然,天王老子也就不了你。”
说着,一把扳开她揪着衣领的手,伸手想要解开她身上衬衣的口子。
“你要做什么?”贝拉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开口问着。
“给你解开衣服,这样呼吸才能顺畅些。”傅凉川冷声解释。
“有,有人……”贝拉按着他的手,就是不让他解自己的衣服。
话落,傅凉川回眸冷眼扫过身后的二人,而后起身,一把拉过落地窗的窗帘。
重新回到床沿边,伸手解开贝拉身上套着的衬衣领口,伸手按摩着她颈椎后面的大椎穴。
没多久,贝拉的意识逐渐恢复清晰,呼吸逐渐变得规律。
萦绕在鼻息间的白苔香,让她抬手,准备推开眼前的人。
伸出去的手,没能如期碰到男人的胸膛,却被他反手扣住。
傅凉川阴鸷着眸子看着她,冷声说着,“你还想再诱发一次?”
“若不是你,我岂会诱发?”贝拉唇畔苍白,有气无力的回怼这傅凉川。
闻言,傅凉川沉默。
“你有哮喘,是自幼就有的?”他转移话题询问着贝拉。
“对,自幼就有。”贝拉随口回答着。
其实她这哮喘是后天环境造成的,而非遗传。
贝拉的话,让傅凉川的眸光逐渐变晦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