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低眸看着霍衍将戒指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伸出双手,攀住他的脖颈,“霍衍,谢谢你。”
霍衍听到她这一句话,搂着她的手愈加紧了紧,余光扫过站在对面阳台上的男人,嘴角微勾。
阳台上,伍家九少爷看到这一幕,转眸偷偷的打量着身边的人,只见对方好似没有看见一般,“川哥,你还……”
“洗手间在哪里?”男人突然开口询问。
九少爷怔楞了数秒,随后回答着,“洗手间?哦,直走左拐有一间。”
话落,男人转身直接离开。
管家正好上来寻人,正好看到走出来的人,“傅先生,我们家老太太想要单独跟您聊一聊。”
傅凉川停下脚步,平静的看着对方,“有说是为了什么事情吗?”
“这个我没问,老太太只是吩咐我来找一下您。”管家解释着。
“带路吧。”傅凉川应声,随着管家前往老太太的私人书房。
书房内。
老太太抱着一只波斯猫坐在轮椅上,看着后山的那一片花海。
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老太太回眸看过来,见是管家带着傅凉川过来,脸上浮出慈和的笑意,“来了,坐吧。”
说着,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傅凉川拉开椅子坐下,见老太太屏退了管家。
“您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傅凉川低沉询问。
“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一下你。”老太太说着,便拿起身边的一个木匣子,从里面取出一份信来。
信封已经泛黄,显然是有了年岁的。
“这封信,你还记得吗?”老太太将这一份信递给他。
傅凉川伸手接过,并未直接打开信封,不解的看向老太太,“这是?”
“当年在L国,古董店,还有印象吗?”老太太轻声叙述着。
“记得。”傅凉川随即想起当年在古董店的情形,“这份信是那个时候的?”
“对,你当时摔坏了八音盒,在八音盒落地之前,从八音盒的缝隙中掉落出来的,里面有一份被折叠成小方块的信。”老太太说着,接过信封,取出里面的小方块。
傅凉川看到这一幕,恍然想起,在洑水湾,福伯说的那一番话,“原来是您将八音盒里的信取走了。”
老太太一听,怔愣了片刻,“谁跟你说起过吗?”
“有这么一个人,他说他在八音盒里放了一封信,还有两枚戒指。”
伍老太太听了,却是摇摇头。
傅凉川疑惑。
“信是他放的,戒指却是我亲手放进去的。”伍老太太淡淡的说着,视线落在不远处的蜿蜒公路上,眼中带着泪花,轻声说着,“要是早一点发现就好了。”
傅凉川见此,轻蹙眉,“您是跟他……”
他的话尚未说完,伍家老太太便摆了摆手,“不是我,是我阿妹。”
“当年在古董店,我见你对那一只八音盒眼中似是带着厌恶,你甚至还故意摔了它,我以为你认识那一只八音盒。”伍老太太收回视线看向他,接着问道:“你当时了解这一只八音盒吗?”
傅凉川微楞,摇摇头,“不了解。”
他的确不了解。
当年,只是看林宛白对这一只八音盒极其上心,下意识的以为是她跟那人的定情信物。
加上八音盒落地的时候,他也的确看到了那一片小方块,便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
“既然不了解,那你当时为什么要摔了它?”老太太接着询问,眸底隐约透着一抹了然,但她仍是想要听他亲口说。
“手滑。”傅凉川淡淡的说着,“没拿稳而已。”
闻言,老太太眸底的笑意逐渐褪去,“真的?”
“嗯,不知道老太太您为什么会认为我摔了八音盒是有缘由的。”傅凉川不傻,他可以从老太太眼中看到一抹算计。
虽是九十岁的老人家,但保养的也不差,不知情的人,也最多会认为她只有七八十岁的年纪。
再加上老太太那一张本就巴掌大的面庞,更加显得人年轻化。
一头银白的头发,在她身上却成了陪衬。
“那一日,同你一起到古董店的姑娘,如今在何处?”老太太慈和的询问着。
话落,傅凉川搁在膝盖上的手缓缓握紧,未语。
老太太将他的神情悉数收入眼里,接着开口,“我瞧着那位霍太太与当年的那位姑娘倒是挺想象的。”
傅凉川抬眸对上老人家,浅缓开口,“她们不是同一个人。”
“哦?是吗?”老太太挑了挑眉角,重复着之前的话题,“那她如今在何处?”
她如今在哪里?
傅凉川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他也很想知道当年那个面上始终挂着明媚笑意的人,去了哪里?
可他却又下意识的排斥去知道这个答案。
二人交谈间,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老太太,傅先生,到用餐的时间了。”
“好,下楼用餐吧。”老太太对付凉川慈和的说着。
管家走进来,推着老太太往屋外走,傅凉川走在一旁。
贝拉跟霍衍散步回来,刚一走进大门,便同九少爷撞了个正着。
“九少爷,这是在做什么?”贝拉见他站在池塘边,手里拿着一根细绳,似是在垂钓着什么。
“钓乌龟。”九少爷头也不抬的回答着,“这池子里有一只跑进去一只乌龟,好在它不吃荤,不然这里面的鱼都给吃光了。”
“既然这样,你钓它做什么?”贝拉不解。
“我就是想仔细的看看它长什么样,每次见它出现,都是一眨眼的功夫,它就又躲起来了。”九少爷开口解释着。
管家走至院子里,见此情形,开口,“霍先生,霍太太,准备用餐吧。”
闻言,贝拉走到霍衍身边,二人并肩走进屋内。
管家仍是站在院子里,“九少爷,先用餐吧,回头再找就是了。”
“再等等。”九少爷说着,便晃了晃手里的细绳。
“阿九又在钓乌龟了?”老太太在餐桌前坐下,转头看向正走进餐厅的管家,“不就一只草龟,至于它这么上心吗?”
“九少爷跟陆家小姐打赌,赌乌龟的品种,您先前说是草龟,九少爷自然不信,难免就想亲自看一看。”管家候在一旁,解释给老太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