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萧夫人会自认屈尊降贵前来医院找苏凤奕的目地,自然不是单纯来找她麻烦的。
实际上,就如苏凤奕所说,她的确是联系不上儿子,萧黎偃不愿理会她,她又着实有急事需要儿子帮她做,所以,万般无奈之下,才不情不愿的跑到医院来。
至于她这个‘急事’究竟是什么……
那就跟黎昭景和黎初柔有关系了。
苏富生辰那天,因为言语不当得罪了苏凤奕,黎昭景和黎初柔被萧黎偃下令驱逐出了华国,全家都靠着萧氏生存,黎父不敢违背萧黎偃的命令,几乎是次日就把一对儿女给‘放逐’了,并且,还断了他们的经济来源。
可怜黎昭景和黎初柔,从小一对儿娇生惯养的‘王子公主’,在国外人生地不熟的,口袋里又没有钱,都沦落到需要打工生存的地步了。
他们哪里受过那样的苦啊?熬了半个月就受不了了,拼命给家里打电话求助,偏偏,黎父生怕得罪萧黎偃,难得强硬的让他们忍着,到是黎母心疼孩子,眼看儿女过的那么惨,受了那么多罪,口口声声的喊‘妈妈救我……’
身为一个母亲,面对孩子这样的哀求,黎母怎么忍得住?
万般心疼之下,她求到了亲姐姐——萧夫人面前。
萧夫人父母早亡,就黎夫人一个妹妹,从小当女儿般养大,黎昭景和黎初柔更是在她膝下玩起来的孩子,对萧夫人来说,这两个外甥比起萧黎偃更贴心,更听话,更得她的喜爱。
所以,哪怕厌恶萧黎偃至此,根本不想见他,但是,为了昭景和初柔,她还是强忍着不适,主动来了医院。
但,万没想到,居然会得到这样的待遇。
“萧黎偃,你赶紧给你姨父打电话,让他把昭景和初柔叫回来,自家亲戚伴几句嘴有什么?哪有你这么为难人的,他们可是你的亲表弟,亲表妹,又比你小,你理应让着他们的,这两个孩子已经在国外受了那么多苦了,你的气也该消了。”昂着头,萧夫人直视着两人,开口命令道:“让他们回来。”
“萧夫人,你……好大的脸啊。”看着萧夫人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苏凤奕啧啧有声的,用一种特别新奇的眼神打量着她,“我都不太明白,你的自信到底是从何而来?就因为你生了黎偃,所以,就对他有掌控权,他就什么都该听你的?”
“呵呵,真是可笑了,我们老板很明显不是个妈宝男啊,而且,黎昭景和黎初柔,他们当初得罪的是我,骂的也是我,你想让他们回来,不是应该先取得我的原谅吗?直接越过我跟老板说些有的没的,你这操作,有点迷吧?”
“是看不起我吗?你怎么敢的呀,刚刚才被怼的几乎吐血,现在就忘了!”苏凤奕挑起眉头,嗤笑出声。
“你闭嘴,你这个下。贱的戏子,我跟我儿子说话,你有什么插嘴的权利?没有教养的玩意儿,我懒的跟你计较。”萧夫人冷哼一声,避开了跟苏凤奕的直面交锋。
毕竟,虽然她是真心看不起苏凤奕这个戏子,但是,从刚刚的教训中,她深知这女人是真的不怕她,而且,半点不会客气,她说一句,人家就有百句等着,又字字句句都扎人心,让她又恨又怕。
骂又骂不过,打又不敢打……她可没忘了,苏凤奕是个能生撕黑熊的粗鲁女人。
“你走开,我不想跟你说话。”萧夫人硬着头皮说,侧头看向儿子,“萧黎偃,你怎么说?闹了这么久,也差不多了吧,不要得寸进尺,昭景和初柔是你的亲人,不要因为一个戏子,让家人寒了心。”
“你适可而止吧,我已经亲自来找你了,给足了你面子,你还想怎么样?”
她咬牙,眸中尽是厌恶之意。
本身就是个自私至极的人,被苏凤奕挑破了心思,萧夫人半点没有反思不说,反而越发的厌恶起了萧黎偃和苏凤奕这两个看穿了她本质的人。
“适可而止的应该是你,我早就说过,我决定的事,你没有权利插手,黎昭景和黎初柔是罪有应得,只把他们赶出华国,已经是我对他们最大的仁慈了,如果他们不是我的表弟表妹,他们现在就应该在菲国挖矿……”萧黎偃冷笑,眸光冰冷的凝视着萧夫人。
“黎家这门亲戚,我可以认,也可以不认,既然黎家人觉得我冷血无情,不念亲戚情份,那我就干脆随了你们的心愿,从今天开始,黎家跟萧家在没有任何关系,萧氏会中止跟黎氏的所有合作。”
萧黎偃冷声说,几句话,便断定了一个集团的生死存亡。
没有萧家的支持,又明摆着被萧黎偃厌恶,刚刚挤进上流社会不久的黎氏,肯定会被老牌贵族们生吞活剥了的。
这一点,萧夫人心知肚明。
满面都是惊骇,她高声,“不行,不行,你怎么能这么做?那可是我妹妹,是你小姨啊,你这个冷血的畜生,我不允许!!”萧夫人大步上前,赤红双颊,她伸手就要撕打儿子。
“早跟你说过,既然招惹不起,就别来挑衅了,这回好了吧,踢到铁板,原本你能张狂,是因为有人在乎你,愿意纵容你,现在,人家不愿意了,你除了老实受着,还能有什么办法呢!”一旁,苏凤奕突地抬起手臂,挡住了萧夫人侥向萧黎偃面颊的指甲,一脸不耐烦的道:
“萧夫人,你刚刚说的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适可而止吧,你闹了这么久,也该够了,看在你是亲妈的份上,黎偃对你足够容忍了,你不要得寸进尺,因为两个不懂人事儿的外甥,而寒了亲生儿子的心’……”
“……‘你这副蛮不讲理,张嘴就骂人的泼妇样子,黎偃还肯认你是亲妈,就已经给足你面子了,你还想怎么样?’……”
苏凤奕笑眯眯的,把萧夫人斥骂萧黎偃的话,一五一十的还击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