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别墅,二楼房间。
苏海棠满面是泪的跪在床前,仰头看着周美钰,抽泣着说:“妈,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我不该再要求你什么?可是,我真的好害怕啊,我想活着,我还那么年纪,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不想死啊,不想坐牢啊!”
她抱着周美钰的大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海棠,妈也想帮你,可是,刚刚你也看见了,你爸和你哥都不同意,他们态度那么坚决,我都跪下求你哥了,他都不愿意松口,我,我能怎么办啊?”周美钰哀声,浑身虚软的滑落床下,用手抱着跪在她面前的女儿,“海棠,妈真的想救你,妈也舍得苏氏,我手里的股份,我可以都拿出来了,但是苏凤奕,苏凤奕她不会甘心的。”
“她就是想看我们痛苦、挣扎,她要得是全部,我手里这些根本满足不了她,哪怕给了她,她也不放过你的。”
“你爸和你哥,他们不听我的啊。”她无助的悲声,“妈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告诉妈妈,妈妈该怎么救你?”
“妈,我,我……”苏海棠咬唇,眼角赤红,生命的威胁让她的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在不奢华什么荣华富贵,也不在执着苏家大小姐的身份,她现在的想法非常简单,只是不要进监狱,想好好活着,所以……
“我有一个想法,或许,这样可以救下我的命。”她眸光闪烁,握着周美钰的手捏的死紧。
“什么想法?”周美钰闻言,连忙追问。
“妈,苏凤奕想要的,明面上是苏氏企业,可实则她不过想让我,让你,让苏家所有人痛苦自责后悔罢了,她是要利益要股份这件事,让我们反目成仇,那么,我们让她达成目地,她不就痛快了吗?”
苏海棠咬唇说着,“苏氏的股份,你手里有百分之二十六,哥哥手里有百分之十五,爸手里有百分之三十,剩下的,都在股东和散户手里,那些大盘里的股份我是没有办法,但是,爸爸和哥哥的,我们却能动些手脚。”
“妈妈,哥哥的私人印章,你手里一直是有备份的,而爸爸的私印一直放在书房的保险箱里,密码我是知道的,所以,只要我们做两份股权转让书,然后盖上他们的印章,这些股份就都转到你的名下了,然后,你就可以爱给谁给谁,他们就管不着了。”她眸光闪亮的说。
“这,这,不是偷吗?要是让你爸和你哥知道了,他们不会饶了我的,我真这么做了?我还怎么见他们啊!”周美钰闻言一怔,随后,本能的摇头拒绝着。
“可是妈,如果不这样做,我们就拿不到股份,哥哥和爸爸刚才的样子你也看见了,他们根本就不想救我,要是你在不管我,我就真的完了,妈,我会蹲监狱的,我会死的……”苏海棠抱着周美钰,绝望的喊着。
“妈,我知道我不该逼你,我也知道这为难你了,可是,我真的想活命,我不想死,所以,求求你了,你再帮我一次,就这一次,只要你帮了我,我以后一定乖乖的,老老实实呆在你身边,在也不去拍戏、不去惹事,我会躲着苏凤奕,离她远远的,我会听话,永远做你的好女儿,你就救我一命吧。”
她摇晃着周美钰的大腿,声嘶力竭的哭喊着。
那声音之悲凉,语气之可怜,让周美钰忍不住一阵一阵的心疼。
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时青时白,好半晌,她终于咬了咬牙,“好,我帮你,海棠,这是最后一次。”她说着,挣扎站起身,踉踉跄跄的往外走,边走边叮嘱着,“你先躲好了,我去偷印章,等弄好了合同,我们就马上把它给苏凤奕送过去,免得夜长梦多。”
周美钰如同说着,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她知道,她这个决定是错误的,让丈夫和儿子知道了,肯定没她好果子吃,但是,她已经给苏海棠‘投资’了这么多,付出了无数的感情、亲情和母爱,她为了苏海棠,几乎已经算是众判亲离,连儿子都不想要她了……
此刻的她,身份似乎只剩下苏海棠一个人,她不能再推走她了。
她一定要救她。
——
周美钰压下心中的不安,跟苏海棠一同打印出股权转让合同之后,就蹑手蹑脚的跑到苏富的书房去偷印章了,而萧家别墅里,透过笔记本屏幕,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的苏凤奕和萧黎偃,彼此对词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对苏家两个男人的怜悯之色。
“摊上这样的老婆,何愁不家破人亡?我估计着,哪怕是没有我,他们也离破产不远了。”苏凤奕摇摇头,“只要有苏海棠和周美钰在,苏家绝对好不了。”
“的确。”萧黎偃赞同的点头,评价道:“其实,我们是多余的,根本不用我们出手,他们早晚都会自取灭亡的。”
“唉,我突然有点同情苏富和苏逸辰了,莫名其妙的,突然间就一贫如冼了,而造成这一切的,却是他们的老婆和母亲……”苏凤奕怜悯的看着屏幕,感慨道:“老板,我现在真的有些庆幸,早早就跟周美钰断绝了母女关系,她傻也傻不到我头上,要不然,她如果像对苏海棠那样,对我也‘母爱无缰’,让我不能拒绝的话……”
“搞不好,我已经被她妨死了,周美钰真是自带‘光环’,谁碰到她谁倒霉,你看看,苏富和苏逸辰眼看就要家破人亡了,苏海棠那个养女犯到我手里,而我这个亲生女儿流落贫民家十几年……跟她沾边的,全都没个好嘛。”
苏凤奕耸肩说着。
“那,凤奕,既然周美钰已经偷了印章,相信她和苏海棠很快就把股份转让书送过来,你想怎么做?真的打算放过苏海棠吗?”萧黎偃挑眉问道。
“我嘛,当然是说话算数的,只要周美钰能把苏氏给我,我就会放过苏海棠,不过……”苏凤奕轻笑着,在萧黎偃一副‘了然’的眼神中话锋一转,“这得是她能把合同送到我面前才行!”
“苏富讨好我那么久,虽然我不可能做他女儿了,可是,多多少少我得报答他一下,不能看着他破产,所以,勉为其难的,我就给他通个风,报个信,把他好老婆正在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他吧。”
她说着,拿起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