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项技术实在不够成熟，前两年的效果相当有限，代码和数据靠她一个人折腾，也折腾不出什么浪花来。
后来……
“吓到了？”迟迟得不到回应的宋晚霁皱眉，看着承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小脸，问道。
承曦从遥远的记忆中回过神来，拉住他的手，和他的手指十指紧扣。
“放心吧，不会再来一次了。”她没有再来一次的资本和勇气了。
“我爸爸的事情，查清楚之后，直接走法律程序吧。”
季璟熠虽然有些不忍，但只能点头。
“那阿姨？”他本不想问出口的，但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倒不如一次性问清楚。
“我妈她，去世了。死于意外。”承曦眼里再次升起雾气
“她是为了我……”
“为了给我做包子，厨房漏电着火，烧死的。”又是无比艰难地说出口。
宋晚霁一愣，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同时也后悔不已，怎么他今天问出口，全是这么不着调的问题呢？
“对不起。”宋晚霁并不比她好受多少，只能在心里叹气。
“都过去了。”承曦回答道，是在安慰他也是告诉自己。
“嗯。”宋晚霁点头。
心里总算明白为什么之前一笑倾尘对包子和火那么执着……
两人难得沉默。
此时飞船突然晃动了一下，宋晚霁眼疾手快地用手护住她的后脑，两人齐齐跌倒在床上。
“没事吧？”跌下来的时候宋晚霁听到了一声闷响，顾不上自己，直接问道。
“没事。”嘴上说着没事，但承曦感觉到眼前有些发晕，显然撞得不轻。
“怎么这么突然？”忙抱着她换了一个相对舒适的姿势，宋晚霁现在顾不上想这么多有的没的，问道。
“应该是进入飓风区带来的波动。”
承曦边说边仔细感受了一下船上各处的变动，发现并没有太大的波动，才稍微放下心来。
“飓风区里，就这么简单的一下？”宋晚霁反应很快。
“原本当然不止这么简单，但经历了一次维护之后，他们只能打开船上的防护。”
“这船上不让你们靠近的地方，大有玄妙。”承曦简单解释了一句。
“哦。”宋晚霁了然，也就不在这上面多纠结。
没事就行。
更何况有承曦在，他其实并不是特别担心。
“进到飓风区后，飞船的速度会加快，不过伍修明不会让我们出事的。现在他更迫切地想要飞船安全到底目的地。”
承曦又补充了一句。
“嗯。”宋晚霁心不在焉地点头。
“你还有没有想问的？”这个时候做别的也不合适，承曦只能拉着他继续聊天。
这么多年没见，那些疑问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把事情一次性说明白。
“刚上船不久后，青妩找过我，让我看到了关于你和我在九霄中的一些事情。”
“但是关于青妩的事情，我还不是太了解。”宋晚霁当然也有心想和承曦聊聊。
只有他掌握的事情越多，才更能知道接下来怎么打算和安排。
“她和你说了什么？”
承曦迟疑了片刻，反问。
“她说她是来自未来时空的你，而九霄是由她一手打造的半成品，并且被人了利用，提前投入了市场。”
宋晚霁很诚实。
承曦很喜欢他的诚实，便主动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下巴。
宋晚霁眯着眼享受，显得很受用。
以前的小姑娘脸皮子薄，这种待遇和福利可是很少有的。
当然，很多时候他也不会放过应得的福利就是了。
“我是在三年前，在试验九霄里其中的一个副本时，遇到青妩的。”
“她主动找上我，也告诉了我她的身份和来历。”
承曦慢慢说道，但随即这样说起来太麻烦，手一挥，两人的视线上方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投影。
宋晚霁一脸黑线，觉得这个画面太过熟悉，还有些刺激人。
同时还对承曦有了更深的心疼和怜惜。
只有强大的npc才有这样的能力，但宋晚霁却不是很想看到承曦施展这一幕。
果然，在意一个人的时候，一点小事都能让他多想。
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承曦安抚地握住了他的手。
便操纵着那些画面浮现到眼前的投影中。
颇有些年代感的副本情景里，一人举着法杖正在施展着技能单刷着副本。
头上顶着“测试员”的字眼。
只是她眉头紧皱吗，面色沉重，显然不太高兴的样子。
随后，画面显示副本结束，她甚至没有顾得上奖励，就想直接离开。
“还是很不满意吧？”一道幽远又带着熟悉的声音传来。
测试员转过身来。
明明和承曦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但宋晚霁还是感受到了承曦。
“你是谁？”
“我？我是来和你做交易的人。”
“做交易连面都不敢露，就这点诚意？”测试员冷笑着反问。
眼神平静，神色漠然。
季璟熠从来没见到过他的小姑娘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看来离开他之后，承曦并没有好受多少。
“这不是怕吓着你吗？看来倒是我小看你了。”
说完这句话，青妩缓缓脱离虚影，现身在承曦的测试员眼前。
“青妩？”测试员看着这个id，深深皱眉，眼底有着疑惑。
唯独没有恐惧。
“就这点反应？你比我想象中的要优秀得多。”青妩扇了两下小扇，笑道。
是宋晚霁熟悉的妖娆和魅惑，和现在的青妩并没有太大的出入。
“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想做些什么？”测试员不为所动。
反应极为迅速地发出了三连问。
“有勇气，胆子也大，还足够聪明，不错。”青妩上下打量她几眼，夸道。
“我是青妩，来自两百多年后的你。”
“出现在这里当然是为了找你合作。”
测试员依然冷着一张脸，比起魅惑的青妩来看，她显得稚嫩不少。
但在气势上面，两人不相上下。
也正因为如此，青妩更高看了她几眼。
通过九霄穿梭这么多时空，现在这个承曦的反应却是最顺眼的一个。
“什么合作，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相信你？”测试员脸色平静又冷淡，没有什么反应。
宋晚霁却看得揪心不已。
另一只手紧紧揪着自己腿上的肉，似乎这样做就能减轻一些心上的痛苦。
承曦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侧身抱住他，不再去看那些影像。
“凭你一个人，现在的自己想要制造出九霄会很难吧。”
“毕竟现在的世界，技术实在太落后了。”
“你看，连一个简简单单的副本你都不能好好完成，怎么可能做出满意的、完整的九霄呢？”
青妩不紧不慢地说出自己的观点，小扇子一点，副本四周便露出了很多红色光点。
测试员只看了一眼，脸色便沉了下来。
青妩只轻轻一笑，手上再次一点，这些光点圈出来的地方就这么发出轰隆的声响，炸得石块乱飞，灰尘四起。
“这么脆弱又危险的地方，要是玩家一不小心施放了技能，得出多大的事啊。”
青妩边说边摇头。
测试员无话可说，只是低下了头。
“哎，我不就一不小心说了句实话，别露出这种表情嘛。”
青妩一看到这人露出这个表情，就有些受不了。
看起来就像是她在欺负自己似的，这青妩怎么能忍？
“其实以你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能做到这个地步，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走在世界的第一人呢。”青妩拙劣地补充道。
虽然听起来干巴巴的，但看得出来她真的尽力了。
测试员只缓缓抬头看她一眼，显然这话没多大见效。
反而再次将视线落在被青妩炸开的那些地方上。
再多好话都是虚的，但自己亲眼所见的，测试员知道，这些地方都需要改善强化。
甚至还有更多的地方需要完善。
她的能力，终究是有限的。
“小曦，你为什么要制作九霄呢？”青妩看着她这幅模样，又问道。
“无聊。”测试员冷冷吐出两个字。
“无聊？难道不是想永远保存妈妈的音容笑貌吗？”
青妩笑，只是那笑意并不达眼里。
测试员一愣，神情动容。
“可是明显，我做不到。”随即也是自嘲一笑。
“没关系啊，我能帮你。”青妩再次说道。
“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所以才会来找你合作。”
“你想要什么？”测试员依旧冷静。
甚至理智得过分。
只是她越冷静，青妩就对她越是欣赏。
“我想要找回我那位姓季的。”青妩用扇子遮住了小半张脸，微敛着眸，测试员看不清她的眼神。
“你和他，怎么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这话已经问出了口。
“害，和你们一样，分了呗。”青妩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这和你到九霄中来有什么联系？”测试员不解。
“啊，不一样的是，他出车祸，受伤比较严重。”
“车祸？什么时候？”测试员不由提高了音量。
“在我的世界里，是两个月前。”青妩的声音却低了下来。
测试员看着她许久，迟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