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简余生被绑在座椅上,双手紧紧地禁锢在椅子把手上,挣扎着双手, 怒声问道:“你们凭什么抓人?我犯了什么错!”
想到刚才,她刚刚从酒店出来,还没看清对方是谁,她就已经被抓到了车上,再然后自己就已经在警察局了。
啪!
警察一巴掌把案件文件拍在了简余生面前,“你涉嫌诈骗……”
“诈骗?警察叔叔,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如果说她涉黄她还多少可以理解一下,但诈骗对她来说,简直就是笑话。
“白纸黑字,还能错怪了你不成,赶紧画押。”
“没做过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承认!”
简余生誓死不画押,见警察迟迟不肯松口,她忙说道:“我要见安子桀,我的情况他最了解……”
警察自然知道简余生口中的安子桀是谁,他一脸讥讽:“安子桀也是你能随随便便见的吗,而且你有罪,就算是我们局长来保你,你都不会从这里出去!”
“我是安子桀的妻子,我……”
“呵?你是安子桀的妻子?安城谁不知道安少只爱一个女人,还敢冒充安太太,我看你真的是说谎成瘾啊。”
“我没有。”简余生咬了咬嘴唇,心里难受的像是戳了根针,并非是因为诬陷,而是那人口中的“安城谁不知道安少只爱一个女人”。
她一连坐了好几个小时,腿都麻了。
“还不准备说出实情吗?”
“我没有做的事情,为什么要承认。”简余生急得头上已经渗出了丝丝冷汗。
对方冷哼一声,继续跟简余生大眼瞪小眼,“没事,我有的是时间,我们慢慢耗,我就不信你不说实话。”
简余生双眼前已经蒙上了一层雾霭,她到底造了什么孽,怎么什么事情都让她摊上了。
这一坐就是两个小时,简余生就静静坐在椅子上,精神已经接近崩溃,他们这是要折磨她,好签字画押吗?
咬着的嘴唇也微微渗出了血渍,简余生紧闭上了眼睛,眼睫毛不断抖动,在她眸底沉下一片暗影。
她听到门板拉合的声音,蓦地睁开眼睛,就看到安子桀那伟岸的身影。
“谁拷的她?”安子桀看到简余生那惨兮兮的样子,心底的怒火压都压不住。
“安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这个女人涉嫌诈骗,我们正在审问。”
听到对方的话,那双湛黑的双眸带了丝许的冷意,“松开。”
“什么?”
“听不懂?”见对方迟迟未有行动,安子桀干脆抓了桌子上的钥匙,大步流星走到简余生的面前,可就在准备开锁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挡了过来。
“安总,这女人犯的罪非同小可,所以就是您也不能把人带走。”
“她犯了什么罪?”
“涉嫌诈骗。”
“既然是涉嫌,那就是没定罪。”说着,安子桀的手已经绕了过去,咔哒一下松开了束缚在简余生手上的手铐。
“安总!”对方急急地拦住要离开的安子桀,“您何必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伤了咱们之间的和气呢?”
“她是我的女人。”一句话,定了所有的结论,他揽着简余生的手又紧了一些,蓦地站住脚:“如果她真的犯了罪,不用你们说,我自会把她送进警局,但是如果你们在没有定罪之前就让我的女人委屈,我定不会轻饶你们。”
说罢,丢下身后一脸为难的对方,扬长而去。
简余生紧紧的被安子桀护在怀中,心底一股暖意流向四肢。
车内,冷气十足,让简余生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双手环抱搭在腿上,安子桀从后视镜中将这一切受尽眼底,不由调小了空调。
简余生似乎还没有回过神儿来,眼神呆呆地直视着前方,这样的她却是让安子桀的心蓦地一下揪了起来。
“我们,去哪里?”
安子桀注意到了简余生话中的我们,嘴角微微扬了扬,“去公司,处理一下傅安盛的事情。”
“刚刚警察说我涉嫌诈骗,是不是和傅安盛有关?”
“是。”
简余生垂眸,她早就该猜到,傅安盛害她家破人亡,哪怕到了现在他还不肯放过自己,当初她真的是瞎了眼睛,虽然她知道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可是现在她无比的后悔,恨不得吃上一瓶。
过去的五年,竟然在傅安盛的身上白白浪费了自己的青春。
她苦涩一笑,“接下来你想怎么处理他。”
安子桀并没有说话,沉默良久,反问道:“你想怎么处理他?”
一时之间,简余生被问得有些发懵,她想怎么处理他。
她还真的不知道,她想手下留情,可是傅安盛却逼她上死路。
她想置他于死地,可是为什么心里却怎么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样,是不舍吗?
简余生啊简余生,傅安盛都这样对你了,你怎么还是和个傻逼一样为他着想,为他心疼,难道他做了这么多几乎想要逼死你的事情,你还要让他逍遥法外吗?
安子桀冷声一笑,想要说什么,可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他瞬间觉得简余生这个女人傻的可怜,可又傻的让人心疼。
“如果,你还念及旧情,我可以对他手下留情。”安子桀无奈,向来心狠手辣的他,却为简余生的犹豫而让步。
“不用。”简余生无比坚定的说道,“不用顾及我,无论傅安盛最后成什么样子,都是他的咎由自取,只是……”只是不要让我看到,毕竟是深爱过,即使他做的在无恶不赦,只要不让她看到,他的死活和自己无关。
后面的话,简余生并没有说出来,但安子桀眸光却冰冷的让人发颤。
时间是良药,可他并不知道,简余生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从那爱情的陷阱中爬出来。
两人回到公司的时候,每个部门都乱成了一团。
露西看到安子桀,就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小步紧随到了他的跟前,“安总,傅安盛刚刚委托律师要求和解。”
安子桀在露西说完的时候,他故意看了简余生一眼,好像是在等她发号施令一般。
“我说了不用顾虑我。”若不是当着这么多人,她恐怕白眼儿就要丢过去了。
“拒绝和解,全力打压傅安盛,调集所有法务部的人员,务必把这次官司做到天衣无缝。”
“是。”露西得到安子桀的回应自是爽快去办。
“我不同意,谁敢插手这件事情!”蓦地,身后安老爷子的话响起,戳着拐杖在大理石地板上,咚咚作响的地板似是要开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