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青瓷换过衣裳,司拂澜叫了辆马车。
“谢致那个蠢货,此事做的缺德。”
司拂澜像是知道越青瓷的担忧:“他带你走,借的是治病的名义,虽然柳神医在府上,却也会引发对你们关系的讨论。”
“你不用担心,有我在。”
三人成虎,谣言一旦传扬出去,就会愈演愈烈,而且会变出无数变故。
谣言止于智者是被害者的心理安慰,有用的办法就是从源头堵死。
司拂澜笑眯眯的,论处理谣言,天下没有比九府更专业的。
越青瓷心情复杂,点头谢过,刚上马车,身后却跟上来了一个人。
越青瓷惊讶地瞪大眼睛:“总督大人,您?”
“嘘,瞧,那是谁?”
司拂澜整个人都贴在她的身侧,越青瓷顺着她的目光往前看去,惊讶地道:“林管家?”
司拂澜问道:“你和他熟吗?”
越青瓷忽然想起来,先前司拂澜来过越家,还杀了人,她后来就发现林三受了伤。
今日不同往日,于是越青瓷道:“你还记得我发现你在越家杀人的事情吗?”
司拂澜眼神有些奇异:“怎么?”
越青瓷:“我在第二天发现林三身上有伤。”
司拂澜定定地看着她,越青瓷被他看的浑身发毛:“我没有撒谎。”
司拂澜笑:“没说你撒谎,只是没想到,你这投诚还挺快。”
越青瓷意识到,司拂澜知道此事。
“我那天没杀人,血腥气就是从他身上沾染到的,你们府上这个管家,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司拂澜笑的有点嗜血,“能从我手上走过两招的,没几个普通人。”
这不是狂妄,是现实。
司拂澜忽然伸出手,捂住了越青瓷的眼睛。
越青瓷蒙了:“怎么了?”
“你这样直勾勾的,没刻意训练过的眼神,很容易被他察觉到,他马上就要从咱们对面过,想来是要出城,要不要跟上去?”
越青瓷看那马车那么大,后面还带了很多行李,心中立刻冒出了答案。
可是崔氏不是被赶去了落水居吗?难道那只是个幌子?
崔氏竟然就这么被轻轻放过,越青瓷心中不悦:“跟。”
越家的马车很不显眼,刻意做了乔装,马车上的布置都灰扑扑的,自然,里面也舒服不到哪里去。
虽然带了很多东西,可那和越家的当家夫人比起来,自然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崔氏在马车里叹气:“三郎,我想喝点茶水。”
“姨娘再忍忍,等到了别庄就好了。”
未免被人发现,崔氏这回要去的别庄离京城可不近。
这马车里一点水都没有,只有几个干巴巴的饼子,她到底是鬼鬼祟祟离开的,又忙着收拾贵重物品,压根没注意上这些。
“咱们都快出京了,在门口找个摊贩买点吃的喝的成吗?”崔氏忍不住低吟,“三郎,我是真的累了。”
“姨娘,捡回一条命来,你应该安分些,若无五姑娘,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林三的语气格外的冷酷,叫崔氏将心中抱怨全都吞了回去。
马车慢慢地出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