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青瓷垂下眼，继而轻轻地笑了一声：“是啊，都没有错，不过是在这个深宅大院里，为了自己的一点念想，做了一些错误的事。”
她尾音一转：“那你们有没有想过，死在你们手上的丫头，同样没什么错呢？”
宋嬷嬷和刘嬷嬷低下了头。
越青瓷的目光看向了陈嬷嬷，从刘嬷嬷出声到现在，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还有个问题。”越青瓷低低地说道：“陈嬷嬷，你为什么要帮她们俩撒谎？”
明明不是陈嬷嬷做的，最多只是个从犯，可是偏偏要认下。
越青瓷没得到答案，自顾自地的道：“我想一想，越老太太之所以要把你们的丫头留在府里，恐怕不仅仅是因为妒忌你们有孩子，而是她们的处子之身恐怕早就已经落到了越观金的手里，是不是？”
越观金好色，不算是什么秘密。
越青瓷甚至知道他在外面买丫头带进来。
那府里原来的丫头，他就敢压抑住自己，不碰吗？
不，不可能。
越老太太很有可能是出于这个原因，觉得府里的丫头都已经把身子给了越观金了，嫁出去反而会惹出无穷麻烦，故此才会想着，把越观金留在院子里。
陈嬷嬷……
她又是出于什么原因呢？
越青瓷的目光放在她的身上：“你是和她们达成了什么交易，所以才要帮她们？”
陈嬷嬷咬牙，牙齿咯咯作响。
“你们三人，我知道，就是谋害越老太太的主犯，包括越观金，也牵扯其中，明日我会将你们送到华京县令处，到时候越观金也会提出来，倘若他有一点点沾边……”
“那么，绝对人头落地。”
越青瓷不想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的模样，直接起身，朝着外头走去。
陈嬷嬷的目光里面有恐惧之色。
“放过观金吧，我只是想给他积福，让他下辈子能投个好胎。”陈嬷嬷哭了起来，“我替她们俩顶罪，是因为我知道观金是个畜生，硬生生毁了姑娘们的一生，老太太也是知道这个的，但老太太非要让她们几个丫头等观金出来。”
“我知道这是不对的，丫头们也从来不愿意，我就想办法让她们跑，结果被老太太发现了。”
越老太太叫嚣着要赶走陈嬷嬷。
然后这被凌娘看见了。
凌娘脚下无声，在陈嬷嬷宋嬷嬷和刘嬷嬷三人聚在一起的时候，将自己的提议说了出来。
她有个让老太太死的没有任何动静的办法。
然后，被路过的小丫头看见。
后面的一切就都是越青瓷猜测的那样。
没有什么更深重的仇恨。
也没有凌娘处心积虑的忽悠。
一切都是正房自己出了问题，然后把把柄送到了凌娘的手上。
刘嬷嬷的声音像是老了几十岁，她一点活气都没了。
“其实没有孩子，以老将军的性格，也是会好好地把老太太放在身边，等到他走了，老太太还是会做老太太，但是老太太心里不高兴，她不高兴，就要让所有人不高兴。”
“夺了人家的孩子，毁掉我们的孩子，对她而言，不过是让她心里爽快的方式罢了。”刘嬷嬷的声音里写满了痛苦。
越青瓷面无表情地听着。
而后，她微微挑眉，因为刘嬷嬷的话风忽然变了，竟然将矛头对准了越青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