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霜柔与崔氏交换了一个眼神，崔氏立刻笑着道：“柏姐姐也过来了，来来来，都坐吧，今儿个好不容易聚的这般全，咱家可好些日子没开过这样的家宴了。”
柏氏轻轻地咳了咳，拉着越青瓷入了座，今儿个越家并不算来齐了人，但越家二房都来齐了，大房仍旧是顾氏带着越凤姿越凤容两姐妹，陪坐在越老太太的另一侧。
顾氏瞥了眼身旁垂着头的越凤姿，暗骂了一声不争气，便道：“说来倒是怪了，昨儿个晚上，我家姿儿哭着回家，说是被四妹妹扇了一巴掌。”
“当时听说柔姐儿也在，听说还撞到了太子？哦，这都是昌隆说的，不过今儿个他去赴宴了，只在昨晚床头略略说了说，似乎是瓷姐儿和姿儿起了点争执？”
“趁着二叔二弟妹都在，我这个做娘亲的也只能拉着老脸问一问，什么样的争执，竟是能下这样的狠手，把一个姑娘家的脸扇成这样？”
众人的目光都放到了越凤姿的脸上。
她一直低着头，用扇子挡着脸，倒也没人注意到她的异状，此刻见她放下扇子，抬起脸来，都倒吸一口冷气。
崔氏惊讶地捂住嘴：“这、怎么弄成这样的？”
上面有五根通红的指印，脸颊一大片泛着青黑，竟像是被人生生打破了脸留下的残痕。
越青瓷眼神一闪，这可比她昨天的那巴掌重多了。
越凤姿抽泣一声，用扇子重新挡住了脸，抹泪道：“我也不想活了，崔婶婶何必再说出来？”
崔氏有些尴尬，而越庭生眉头一皱，看向越青瓷：“这是怎么回事？这么跋扈的事情是你做的？”
越青瓷坐在位置上，没有说话。
“柔儿，你也在现场？”越庭生扭头看向越霜柔。
越霜柔放下筷子，直接跪在了地上：“父亲恕罪，昨儿个我见到的场面，确实是四姐姐扇了大姐姐的脸，可是当时太子在，女儿想家丑不可外扬，便说只是小打小闹，不想……不想大姐姐竟然伤的这么重，是女儿的错，女儿瞒下了此事。”
“你先起来，”越庭生的目光落到了越青瓷的脸上，“你，说话。”
“这已经不是你的道观山庙了！这是越家！”他猛地一拍桌子。
柏氏放下了筷子：“老爷，瓷儿年纪小，定然有别的缘故在里面，你让她好好想想该怎么说。”
看了柏氏一眼，越庭生缓和下语气：“你母亲身体不好，你若是有良心，就不该惹你母亲为你担忧！”
柏氏担忧地看了眼越青瓷。
越青瓷脸色有些古怪：“父亲，若我说，不是我干的呢？”
“你胡说！我们都看见了！众目睽睽之下你给了我姐姐一个巴掌，怎么，你就这么抵赖？”越凤容恶狠狠地道，“怎么你是仗着自己的嫡女身份，就拿我们都不当人了吗？”
一时间众人的脸色都有些精彩。
顾氏斥了一声：“容儿，不得胡说。”
“昨儿个明明是众目睽睽之下，大姐姐故意摔倒在地，我在她的左边，她摔向右边，左腿却青了，于是指着那痕迹硬说是我推的。”越青瓷带了点委屈的声音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