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抖若筛糠,脑子里全是嘉安的传闻。
而且她听说,二房那个越随,就是被嘉安折磨的不成人形,这段日子还没醒过来。
嘉安点点头:“没想到顾夫人这么怕本宫,莫不是做过什么亏心事?”
顾氏连连磕头:“臣妇,民女……”
胡言乱语,颠三倒四。
越隆昌的眼睛里面也掠过一丝厌恶,当真是没了体统。
他们这个越家,一个能拿得出的女眷都没了。
嘉安的视线从跪着的这一大家子中间掠过。
然后,她点了点后方中间的少女:“你呢,又是谁?见了本宫,为何这样一副古怪的装扮。”
那是越文鸢。
也是嘉安嘴里最开始说的“貌美少女。”
黑纱从头到脚,包括头发,双手,都裹了起来。
“别说是个人了,是不是畜生本宫也分不清。”嘉安的话里有很浓的不高兴。
越文鸢慢慢地磕头:“臣女越文鸢,见过长公主殿下。”
越文鸢多日未曾出过门,就连越家人也是难得见到她。
越青瓷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然后收回。
越文鸢这段时日有些安分的过头了。
“你为什么用黑纱将自己裹住?小心本宫治你一个藐视皇家的罪名,”嘉安阴恻恻道。
“启禀长公主殿下,小女面有不堪,怕惊扰旁人。”越文鸢挡着面部,不敢给外人看一样。
嘉安来了兴趣。
她的眼神在越青瓷的脸上转了一圈。
越青瓷脸上的疤痕,确实很让人厌恶,但是可能是看习惯了,竟然也不觉得害怕。
“你都有一个这样的妹妹了,她都大摇大摆地招摇过市,你害怕什么?”
嘉安命令道:“将你的黑纱解下来。”
越文鸢是个聪明人,但是这个聪明不包括在自己最令人痛恨的疤痕遭受人侮辱的时候,还能保持冷静。
她的眼睛里面闪过一抹恨意。
嘉安对这样的眼神最是敏锐,语气一沉,竟是道:“来人,去给本宫将她的衣服给扒下来。”
越隆昌和顾氏的眼神立刻变了。
就连越庭生也跟着求情。
顾氏忽然拔高了声音:“青瓷,你和公主殿下说说呀!你知道你姐姐伤势的,她不能,绝对不能把这个伤口露出来!”
她当真以为越青瓷和嘉安是一起过来的。
一旦这种事情做出来了,越文鸢的名声就毁于一旦。
他们越家的脸,也都这辈子都捡不起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了越青瓷的身上。
就连嘉安也饶有兴致。
她和越青瓷都知道,不管越青瓷说什么,嘉安都不会放过折辱越文鸢的机会。
越青瓷垂下了眼帘:“长公主殿下的意思,我也无能为力。”
顾氏一把捂住了心口。
越文鸢颤抖了一下。
她不能拒绝嘉安。
嘉安笑眯眯地盯着越文鸢。
顾氏不敢骂,只能悲痛欲绝,用一双含着泪的眼睛盯着自己的女儿。
越文鸢站在那里,很久都没动,直到嘉安的鼻子里传来了不高兴的一声闷哼,她才是触碰到了什么东西一样,控制不了地伸出了手,慢慢往上抬。
她缓缓地摘掉了自己的头上的面纱。
面纱是一层一层裹上去的。
然后再一层层拉下来。
但只是露出一个脑袋,就很多人受不了,避开了眼神。
嘉安的鼻子抽动,嘴唇微微张开,但不知道出于什么理由,竟然还是忍住了。
越青瓷冷眼看着越文鸢,露出那颗千疮百孔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