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越青瓷不屑做掌中雀,她不需要借东风。
哪怕这股东风是司拂澜。
越青瓷凝视着司拂澜的眉眼,太完美了,完美的不似真人。
“好看吗?”司拂澜冷不丁开口。
越青瓷没反应过来:“好看。”
司拂澜满意地发出一声轻笑。
热气“轰”一下在心底爆开,越青瓷没料到高高在上的九府总督竟然还会这样逗弄人。
她目光游移,脸上灿若春花。
司拂澜心中得意,目光促狭:“你若答应我,我每日都让你看个够,从早看到晚也无妨。”
那股热意陡然从体内降了下去,越青瓷舔了舔唇,她心中陡然冒出一个念头。
司拂澜这样身居高位的存在,若她将话说死,只会惹得他雷霆震怒。
所以——
越青瓷的眼睛里忽然漫上了泪光。
“我不敢……”越青瓷喃喃地道:“我……不敢。”
司拂澜的眉眼柔和了下去:“我虽传闻性格嚣张,但对于枕边人,素来宽和,你只要好好留在我身侧,来日必能永享荣华。”
“上回我说,能保你一世荣华,并非空穴来风,哪怕有朝一日,我与你情分尽了,也会补偿你足够银两,叫你下半辈子衣食不愁,绝不会伤害你。”
当然,厌倦是不可能的。
司拂澜对女色不感兴趣,他只对越青瓷感兴趣。
若是到了手,一时是他的,便一辈子都是他的。
死也得死在他怀里。
但是司拂澜现在急于把人骗到手,于是,他做足了诚意,自觉温情款款——尽管装的有些难受,但他向来能屈能伸。
小丫头太脆弱了,动雷霆手段只会伤了她。
司拂澜的手已经不自觉抚摸起了越青瓷的长发。
可惜司拂澜太傲慢,作为一个从出生就没接触过女人,没考虑过男欢女爱的母胎单身,他没意识到自己在追求女子这个方面的情商比避镜府里养的狗还要低。
他的话无异是一把软刀,在脑子有些混乱的越青瓷心头狠狠割了一刀。
“呵呵。”越青瓷没装住,冷笑一声。
司拂澜:“……”
越青瓷忽然直起了身。
司拂澜:“……”
越青瓷开始脱起了自己的衣服。
“等等,你做什么?”司拂澜拦住了她。
越青瓷小脸煞白,嘴唇绷的很紧:“总督大人说来说去,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我愿意给您,我身无长物,想来也唯有一介残躯值点价值。”
“只是,小女子恳请大人,您要了我之后,不要再说来日以后这样会惹人误会的话,小女子不想空有这样虚无缥缈的未来,也不想以后只能依托大人而生,做一株只能攀附您的菟丝花。”
“我不在意清白,不在意荣华,只是大人,请您不要禁锢我的以后。”
……不想以后只能依托大人而生。
……菟丝花……不要禁锢我的以后。
越青瓷脸色还是很孱弱,眼底湿润泛着红,女儿家的情态还没有从她的脸上散去。
但她的眼神,嘴角,紧绷的姿态,无一处不在表明她的态度。
抗拒,疏离,戒备,委曲求全。
越青瓷下定了决心,反倒镇定了下去,她裸着肩,再次跪在了司拂澜的面前。
“好、好、好。”司拂澜古怪地道了三声好。
他语气古怪,叫人摸不清高兴还是发怒,只是下一刻,黑色长袍往下一扔,劈头盖脸地遮住越青瓷。
司拂澜离开了此处。
越青瓷等了许久,才怔怔地拉下头上的衣裳,上面有很熟悉的香味,上回带她回京,司拂澜也是这般盖住她的脸。
她抓住长袍一角,内心松了一口气,有放松,却也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