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造反和平民造反是不同的。
他们针对的并不是同一个目标。
一个是为了吃饭，一个是为了皇位。
谢致要做的，是确保这些平民不会影响到自己。
“您若是能够救我的哥哥，我就将刘翠娥和哪些人准备造反的消息告诉你，殿下，您需要吗？”
越青瓷贴着嘉安的耳朵，呼吸都扑在了嘉安的脖颈边。
越青瓷微微地笑了一下：“嘉安长公主殿下，您可以好好思考清楚再回答，今日我来见殿下，是带了十足的诚意的。”
嘉安愣愣地对着铜镜。
忽然两行泪从她洁白晶莹的脸颊上滚落。
“你说，他到底爱不爱我？”
为情所困的女人，看着是很可怜的。
越青瓷投向她的眼神却没有多少怜悯，这世间有的是比嘉安更可怜的人，嘉安这样的祸害，更是不值得同情。
但她还是柔声道：“或许吧，但是谁能猜到三殿下的心呢？恐怕只有他坐上了那个最高的位置，才能告诉别人，那个皇后的位置，到底是属于谁的。”
皇后的位置。
嘉安一把捏住了椅子。
但是她忽然卸掉了力气：“我知道，那不可能是我的。”
他们俩的身份，注定不可能在一起。
嘉安是飞蛾扑火。
越青瓷脸上的表情非常柔和，怜悯。
但她站起身，俯视嘉安的表情又格外冷漠。
嘉安颤抖，双手掩面，等了好一阵才平息。
“本宫如何救你哥哥？你兄长上回本宫没有下毒，”嘉安轻声道，“若是你足够聪明，就应该知道本宫是不可能对你兄长下这样的手的。”
“本宫只会这样折磨家世不行的人。”
嘉安恶毒，但也狡猾。
越青瓷脸色岿然不动，果然不是嘉安下的手。
“我知道，动手的人是谢致，谢致这段日子往我那里送药，公主应当知晓？”
嘉安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她自然知道，甚至非常嫉恨。
但是越青瓷轻轻地说道：“这件事情也是说来话长，不过我也不得不说，我需要您，长公主殿下，救我哥哥吧，不然的话，谢致为了越庭生，一定会逼我嫁给他。”
“您或许想，我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谢致可以娶其他女人，自然也能娶我。”
“但臣女有个非常傲慢的想法。”
“谢致对我，和对其他女人，确实是有点不同的，您说是不是？”
越青瓷的脸很漂亮。
是那种尚且没有长开，就能窥见未来倾国倾城的漂亮。
但上面有一道横亘在上的疤痕。
嘉安看着俩人并在一起，在铜镜里的脸。
她不如越青瓷美貌，也不如越青瓷年轻。
男人对女人最看重的东西，她都输了。
而且，在越青瓷脸已经毁了的前提下，谢致还能一股脑地往她面前靠，就已经能说明问题。
一个男人连一个女人的相貌都不在乎的时候，多少用了真心。
嘉安伸出手，颐指气使一样：“本宫其实猜到了你是为了什么而来，哼，倒是没让本宫失望，调查出了这么多东西，总归是有点用。”
“你现在把东西给我，我去找人帮你从谢致那里拿解药。”
越青瓷道：“不，不是解药，是双生蛊，殿下，我需要您去把谢致身边最衷心的奴才抓过来。”
“然后，大刑伺候，问出双生蛊。”
嘉安不知道双生蛊是什么东西，但是听见越青瓷的话，只觉得荒谬。
“你疯了吧？抓他身边最衷心的奴才，那本宫与背叛他有什么区别？”
“或许，就是没有区别。”越青瓷的声音幽幽的：“毕竟，他也背叛了您，不是吗？”
“或许他一直就知道您的心意，只是，刻意避开。”越青瓷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