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凤楼可不是什么吉祥地。
“小姐才在那儿出了事呢,”绣棠觉得不吉利。
越青瓷笑:“哪里不吉利,每次结果都很吉利。”
绣棠脑袋一转,反应过来了。
每次越青瓷一出事,之后伴随的就是害人者倒大霉。
可不算是吉利吗?
绣棠高高兴兴跟着越青瓷去了。
上了逐凤楼,小二问她们坐那里,越青瓷直接要在一楼。
这还是头一回,向来世家小姐都是坐三楼包厢,再不济二楼看客。
“小姐你要?”
“听听乐子。”
越青瓷对于近来喧嚣尘上的传闻很有兴趣。
若无人推动,老百姓不会自发聊她这个人。
她又不是金子银子,后宅的事情,何来被人诉说的这么详细?
二人找了角落坐下,小二很懂事,给她挑了个方圆高柱遮脸的。
越青瓷藏在了角落里。
逐凤楼来来往往,小二跑的勤快。
“宋老头,怎么今儿个来的这么晚?”
逐凤楼门口,穿纹红云底蓝褐锦袍的老头踱步进来。
脏。
这是越青瓷对这个老头的第一印象。
穿的很好,但眼神油滑,嘴皮子外翘,未语先笑。
脸上黢黑,眼角生皱,上了年纪了。
是个用嘴谋生的人,才得利,姿态有忍不住的显摆。
“今儿个老夫有新戏,老夫要给你们说些新的。”
“来!”
起哄的人不少,只见这老头信步上到中间的圆台,一展折扇:“今儿个老夫说的,是狸猫换太子。”
“什么老掉牙的戏啊!”
不满的声音多得很,嚷嚷着喊他重说。
“别是说贵女的戏赚了银子,就开始不把看官大人当顾了!”
贵女?
越青瓷眉心微微一跳。
绣棠也张大嘴,越青瓷比了个“嘘”。
勿要打草惊蛇。
绣棠了然地点头。
二人看过去,宋老头此刻正赔笑呢。
“哪儿啊,各位看官,您几位别误会,老宋的这出狸猫换太子,肯定是——”
他拉长语调:“旧瓶装新酒,新鲜着呢!”
“快说快说!”
宋老头比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您们看,我这是什么?”
“衣服呗。”
宋老头摇头:“不,是蔽体的工具。”
“你们听说过,衣不蔽体没有?”
这话自然引来众人的调笑,谁没听说过这些?
可是渐渐有人闻到味了。
越青瓷听见隔壁桌压低了声音:“这老头疯了不成,敢说那位?”
说话的看着也上年纪了,听到的传闻自然比小年轻多。
“老兄的意思是?”
“那位啊,衣不蔽体,那位的娘。”
越青瓷看他一把年纪努嘴挑眉,做的辛苦。
这是个大乐子。
果不其然,宋老头看台下反应,摇头笑道:“看来看官们都晓得衣不蔽体这词。”
“那你们可知道,一国公主被送来和亲,送入宫门闹得第一个笑话,就是衣不蔽体呢?”
立刻就有人被吊起了胃口,这等风月事:“说的再详细些!”
众人哈哈大笑。
越青瓷眉头没皱,倒是绣棠不适地皱眉。
“市井小人,多数如此,谈到色欲,总是比其他事情亢奋些。”
越青瓷冷漠地道:“只听对咱们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