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安安别难过,以后好好对他就是了。”林念卉听着两姐妹的对话,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全部,但隐约也知道了大概。到底还是苦了这两个孩子。
“医生来了。”席昱林匆匆跑进来,后面跟着医生,“医生,快帮我女儿瞧瞧。”
“安安,先躺下,我们先做一下检查,好不好。”席语柔声劝慰道。
席安儿没有反驳,晏瑾修的孩子,他很想要的,一定要保住。
席安儿想着想着,突然想起晏瑾修曾经说过,可以把孩子打掉,但是她得留在他身边。
原来,那不是假的,晏瑾修是真的想要她,娶她不是因为孩子,而是因为她是她。
席安儿想到这里,眼泪再次流了出来,她伤了晏瑾修。那样骄傲的一个人,若不是真的爱极了她,怎么会愿意那样低头,忍让她。
“病人现在没什么大事,但是胎像不稳,随时有流产的可能。切忌大喜大悲。你们劝着点病人,她这样哭,对她身体不利。”医生叹了口气,“想要保住这孩子,还是要静养着啊。”
“谢谢医生啊,我们会注意的。”席昱林担忧地看看席安儿,点头道。
“嗯,没什么大问题了,我先走了。”医生顿了顿,又道,“凡事能顺着她,还是顺着她吧。心情好对孕妇而言,很重要。”
“好好,谢谢医生了。”林念卉点点头,激动道。
送走医生后,病房里有一瞬间的安静。
“安安,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席语替席安儿掖了掖被角,轻声问道。
席安儿无神的双眼在看到席语后,慢慢聚焦,“姐,我见晏瑾修。”
席语眨了眨眼,眨去眼中的酸涩,“好好,你等等,姐带你去见他,但是,你要答应姐姐,见到他后,你要好好吃饭。”
“好。”
林念卉跟席昱林没有阻止,只是担忧地看着席安儿,这可怎么办啊。
……
重护病房门口,陈樱隔着玻璃,红着眼眶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生息的晏瑾修。
晏瑾尘疲倦地靠在一边,看到陈樱这样,走上前,揽了揽她,“妈,先坐一会,小瑾会没事的。”
“我知道他会没事,可是我还是担心啊,不看着他,要我怎么放心。”陈樱流着泪,“他小时候,就被那个没良心的渣男害得差点死了,现在他又躺在重护病房里,没有生息。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让妈怎么办。”
“妈,会没事的,小瑾会挺过来的。”晏瑾尘拥了拥陈樱,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别老站着,一会累着了,小瑾醒来,该生我气了。”
“这可怎么办啊。”陈樱啜泣一声,“对了,安安怎么样了?你有没有去看看?”
“安安,没事。刚才有人过来说,安安已经醒了。”晏瑾尘安慰地拍拍陈樱。
“那就好。”陈樱擦擦眼泪,“你一会过去看看她,让她好好歇着。至于小瑾,有我守着。”
“嗯。”晏瑾尘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席语,安安,你们怎么过来了,身体怎么样了?”晏瑾尘说完,不经意间抬头,看到了席语推着席安儿走过来。
晏瑾尘走到席安儿跟前,蹲下身子,温声询问道,“身体还好吧?”
“尘哥,我没事,瑾修呢?”席安儿哽咽道。
“安安,你怎么过来了,好孩子,小瑾没事,你先回去休息。”陈樱握了握席安儿的手,安慰道。
“我想见他。”
陈樱叹了口气,视线看向重护病房,那是她的亲生儿子啊。
席安儿察觉到她的视线,急急地起身,整个人趴到门上,透过透明玻璃,看到躺在床上的人。
席安儿再次忍不住流下眼泪,是她害了他。
“安安,别哭了。瑾修他会好起来的。”席语扶住席安儿,安慰道。虽然此刻的语言是真的很苍白无力。
“是啊,安安。”陈樱看着躺在那的晏瑾修,心里一阵难受。
“妈妈,对不起。”席安儿泪流不止,“是我害了他,没有我,他就不会这样了。真的对不起。”
“傻孩子,这怎么能怪你呢。”陈樱声音有些压抑道,“他要是没保护好你,就不算是个男人了。”
“都怪我啊,他没遇上我,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席安儿低声道。第一次,她后悔自己莽撞地跑回国,莽撞地进了娱乐圈,没有她,晏瑾修就不会这样了。
“胡说什么呢,晏瑾修一直想找你,你怎么能这么想。”席语不禁有些气愤了,晏瑾修一直等着席安儿,连她这个做姐姐的都动容,结果席安儿却这样说,这怎么对得起晏瑾修呢。
“姐,我不想他因我受伤害。”席安儿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软弱,她自小要强,做什么事都可以奋不顾身,唯独在晏瑾修这里,她坚强不起来。
“以后都会没事了,别哭。”席语替席安儿擦了擦眼泪,“刚才是怎么答应我的,为了孩子,你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是啊,安安,你还怀着小瑾的孩子呢。”陈樱看了眼晏瑾修,突然捂嘴哭泣,“如果小瑾醒不过来了,这孩子就是小瑾留下的最后一件东西了。”
“妈,说什么胡话呢。”晏瑾尘揽了揽陈樱,“小瑾吉人天相,会好起来的。”
“你没听医生说吗?”
陈樱啜泣一声,就被晏瑾尘打断了,“妈。”
陈樱这次反应过来,席安儿也在,这话不能让她听到。
“医生说了什么?”席安儿定定地看着晏瑾尘,“晏瑾修怎么了?”
“这……”
“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我有知情权。”席安儿不妥协道,“你们都瞒着我,什么都瞒着我。”
“安安,别激动,我们说。”席语抱了抱席安儿,用眼睛示意晏瑾尘说,有些话,要她亲口对安安说,她说不出口。
晏瑾尘犹豫了一下,而后慢慢道,“医生说,小瑾的头部受到重创,现在还在危险期,什么时候度过危险期很难说,有可能……”
晏瑾尘说到这里,彻底说不下去了,晏瑾修可能再无法醒过来了,甚至比这更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