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安儿说完起身,不想再理会晏负博,有些人从来都听不进别人说的,那她就不必在此跟他白费口舌了。
“你站住,当年你害了小瑾,然后消失不见,现在又害的小瑾躺在床上,你觉得你有什资格留在他身边。”晏负博也来气了,站起身来,气愤道。
席安儿听到当年的事,心里一抽,冷冷地看着晏负博,“当年的事,到底如何,您不是比我更清楚吗?如果您能为了瑾修的安全着想,而不是一意孤行,当年会那样吗?是我害了瑾修,还是你害的,您心里不该比谁都清楚吗?”
“说到这里,我还没责怪您呢,当年的事,我才是最无辜的那个吧。”
晏负博倒吸一口气,“当年我没想害你,但也不会救你。可是如果不是因为你,小瑾后来怎么会变成那样?你知不知道后来他重伤,却非要跑回去找你,却找不到你,后来甚至出了心理问题,看了不少心理医生,才慢慢康复,你就是个祸害。”
席安儿心口一紧,她没想过晏瑾修曾经因为她有了心理疾病,难怪他那么执着她,难怪在他还没认出她的时候,就对她那么好,只因为她像极了当年那个女孩。
“伯父,当年瑾修最后变成那样,错在您,不怪我。”席安儿对晏负博不再客气,都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害了瑾修,“既然伯父那么想要我离开瑾修。那我们不妨假设一下,如果我离开了他,我去死,您猜他会怎样?您别忘了,您的儿子为了我,现在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如果您可以不顾他的生死,逼我离开,那我也不怕什么,大不了我跟他死后做夫妻。我就不信您还能追过来,拆散我们。”席安儿甩下这句话就走了,她不是没想过跟晏负博好好谈谈,只是看样子两人是谈不拢了。
看着席安儿走,晏负博也没有阻拦,愣愣地站在原地,半晌有些颓丧地坐到了椅子上。
是啊,小瑾那么喜欢她。
晏负博摇了摇头,轻笑一声,他倒没想到这个席安儿非但没有怕自己,居然还能做到威胁自己。
真的是不简单。
“爸爸!你来接我啦!”
一阵稚嫩的童声传来,晏负博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朝着发声源看去。
有一个小孩嬉笑着抱住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
那男子也是满面笑容,蹭了蹭那孩子的小肚腩,道:“看吧,爸爸说了,肯定不会骗你的,这不就来接你回家了么?”
小男孩被逗得咯咯笑。
晏负博眉头微皱,低下了头,情不自禁握紧了手。
这样的场景似乎很少出现在自己和晏瑾尘还有晏瑾修之间。
他记得那时候的他埋头于事业中。
那时候的晏瑾修,睁着一双无辜黑眸子,用小小的手握着自己的西装长裤。
“爸爸,你放学会来接我吗?其他小朋友放学都有爸爸接。”
“小朋友们说我没有爸爸。”
他记得自己听了这话后很是生气,扬言要把那些小朋友全都好好管教一番。
只是为什么当时的自己都没有一点觉悟呢?
要不是自己从来没接过小瑾,从来没参加过他的任何家长会,怎么会有人说他没有爸爸?
后来自己也答应过小瑾一次。
只要小瑾考上全市第一,他就会去接他。
后来小瑾确实考上了全市第一。
可是那一天,他却忘了,他忙于各类事业应酬,早就将这个和小朋友打的赌置之脑后了。
他听陈樱说,雨下得很大,小瑾等不到他不回家。
他当时没觉得什么,只觉得是小孩子不懂事怄气。
可是现在想想似乎也是那一次之后,小瑾再也没找过自己。
他不记得自己答应了两个儿子多少次约定,也不记得自己多少次毁了约。
他一切按照自己的生活轨迹来走,不管不顾,并且要求自己的家人也要严格照着自己的方式来。
在小瑾那次火灾,他为了保全经济合同,将自己儿子的生命做了抵押,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双全。
是的,最后他没有丢失分毫财产。
晏瑾修也万幸没有生命危险。
他以为自己做到了,这才是最佳的解决方法,即使冒点险又如何?
可他也没想到,这成为了压垮他们家庭关系的最后一根稻草。
争吵,他和陈樱迎来了漫无止境的争吵。
一张离婚协议书,他便将他们三个扔开,自己孤生去了国外。
或者真的像陈樱和席安儿说的。
自己就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更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带来阵阵凉意。
晏负博微抬了抬头,半晌摇头笑笑。
大概这个家,确实是毁在自己手里的。
……
“安安,你回来了。”一看到席安儿走回病房,陈樱便拉起了她的手,“聊的……怎么样?”
席安儿笑笑,“挺好的,妈你不用担心。”
陈樱微松了口气,两人刚在病床前坐下,门口便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是他又回来了?”陈樱皱了皱眉,起身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却是两个气喘吁吁的女子。
“咳咳,阿姨好。”
“你们是?”陈樱上下打量了两人,终于认出了其中一个,“噢你是小瑾的经纪人?”
“是的,阿姨。”姚丽蓉点点头,“这位是席安儿的经纪人,我们来看看……瑾修和安儿。”
她们俩确实是担心自己的艺人的,只是事发突然,她们怕来得太早会打扰到晏瑾修和席安儿的家人,只得马上先处理完网上的事。
“小瑾……他还没醒。”陈樱叹口气道。
姚丽蓉闻言,神色也黯了下来,她看着晏瑾修多年,两人的关系,早就不同于普通的合作关系,反倒是更像朋友关系。
席安儿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也起身走了出来。
“伯母,我和她们聊聊吧,你进去坐坐吧。”
“好。”
“安儿!你怎么样了?”王希用手上下检查了一下席安儿的身子,“哪里不舒服?”
“希姐……别乱摸啦,我没什么大事了。”